“小姐,醒醒。”阿郁使劲儿的摇了摇独孤若,“嗯,啊哈……阿郁现在还那么早。”独孤若瞅着窗外灰蒙蒙天没形象的打了个哈欠。“小姐,还早!夫人和白胡子先生还有二小姐都已经用完餐,都在来的路上了。我知道你啊,肯定还在床上,所以赶在她们之前把你叫醒。免得一会在他们面前出丑,所以小姐,赶快清醒过来。”“啊……哈……,好嘛,我……”“吱呀……”她和阿郁还在说着,门就被推开。阿郁恭敬的站在旁边,脸上尊敬的表情看的她有点不可思议,阿郁还有那么恭敬的时候啊!好奇心被勾起,惹的她想支起身看看。“若小姐别起身了,好好躺着,老夫来给你看看腿。”说话的是个白胡子老先生,满脸红光看起来很是有精神,整个人都散发着朝气,应该就是阿郁口中的白胡子先生。他身后跟着夫人和独孤柚,独孤柚看见她,招呼似的对她眨眨眼睛,她则回以一个大白眼。“若儿你在干嘛!”“咦,没……没干嘛。”该死的独孤柚你是故意的,知道我会对你翻白眼,你才会对我眨眼睛,被夫人看见。
夫人本来是想问问独孤若今天好点没,结果向她看过去,就见她对谁翻白眼。她面前有白胡子先生和柚儿,她不可能对着白胡子先生这样无礼,那就是柚儿了。夫人皱了下眉,这俩个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做那么幼稚的事。若儿还是失忆了的都改不了,柚儿也是知道若儿失忆了还那么调皮爱闹。白胡子先生摸着胡子笑,独孤家的这两个孩子他可是算看着长大的,又怎么会不了解她们。拍了拍夫人的手臂,“都是孩子,夫人就别管了。若小姐也让着点妹妹,老夫听阿郁小丫头说你的手有知觉了,是么?”独孤若被夫人说了以后,就趁着白胡子先生讲话的时间,和独孤柚在那用眼神比拼,那注意到白胡子先生问的话。阿郁站在旁边听这白胡子先生问话,再看自家小姐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在和二小姐在用眼神你争我斗。再看着夫人冷下来的脸,她赶紧弯下腰,假装替她拉被子小声的对她讲。“小姐!别和二小姐闹了,白胡子先生问你手勒,快点回答,夫人都有点生气了。”“啊!哦,先……先生,我的手昨天的确是能动了。”独孤若听到阿郁的话赶紧回答,但还是不忘再瞪独孤柚一眼。独孤柚挑挑眉毛,做了个挑衅的表情,然后挨着夫人坐下。独孤若要回答白胡子先生的问话,又看到她是坐在夫人后面,要是她再瞪过去就会被夫人看到,没法只好把这口气咽下。
“这样啊……!”白胡子先生摸着胡子陷入沉思。不应该啊!天地规则的惩罚,那时她手筋脚筋虽没断裂,但都已松弛无法带动手骨脚骨进行运作。可现如今是什么情况?手脚一根筋,手能动了那么脚会不会也出现奇迹。“若小姐,等会儿,我用木锤子敲你得手腿,有什么感觉和不适你就说。”“哦!哦!好。”听见白胡子先生那样讲,她心里开始有点紧张和不安。她总感觉的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她看着阿郁。眼里的慌乱让阿郁觉得心疼,她蹲下身看着独孤若,表情柔和的安慰她。“小姐,没事你别担心。”小姐还是让我再瞒一瞒你吧,我没有勇气告诉你那么残忍的事实。
“那若小姐老夫就冒犯了,”说完白胡子先生掀开独孤柚盖着的被子。夫人和独孤柚都一脸紧张的盯着白胡子先生的动作没有说话,白胡子先生从他随身携带的小木箱子里拿出一个小木槌,在独孤若的手臂上敲打。“有感觉吗?会不会觉得又特别的疼痛。”“还好,不觉得特别的疼痛,但还是有被敲打的痛感。”“是吗…………”白胡子先生默下声摸摸胡子,又敲敲独孤若的大腿,“大腿有感觉吗?”“恩有,疼!轻点。”白胡子先生眉头紧紧皱着,喃喃道“不可能啊……?”他抬起手又拿起槌子敲敲独孤若的小腿,“小腿怎么样?”独孤若皱皱眉“没什么感觉。”白胡子先生皱了下眉,换了一边腿敲了几下,“这边呐?”独孤若摇摇头“没有。”“这样啊……”白胡子先生收回木槌子放在他的木箱子里,摸摸胡子。独孤若发现,白胡子先生思考的时候很喜欢摸胡子。
夫人心里焦急的不行,可白胡子先生又说话只说一半,她心中担忧也顾不得面子开口“先生,若儿她究竟是怎样的情况?”“夫……”白胡子先生站起身看了一眼独孤若,止了嘴,“夫人咱们借一步说话。”夫人不解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独孤若,但见独孤若也是一脸迷惑的看着她们。夫人点点头,率先一步往门口方向走去。阿郁早就猜到结果脸上的表情很难过,手也紧紧的捏在一起,独孤柚则随着夫人一同。走到门口,夫人停下脚步,一脸凝重的看着白胡子先生,“先生说吧。”白胡子先生的手摸着胡子,“夫人,老夫我不瞒你,若小姐手能动已经算是奇迹了,她这腿也算半个奇迹了!据我刚刚敲打若小姐的腿的情况来看,若小姐的大腿对外界的感觉有些迟缓,但是好好调养还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和母亲都能承受的了。”独孤柚看着白胡子先生说着说着又停下来,心里着急巴不得撬开他的嘴让他一次性讲完,免得让她心里被提上提下的。而且看母亲的样子,估计和她想的也是一样的。
白胡子先生砸砸嘴,心里有些小委屈,他这不是要措词吗!小孩子家家的,火气别那么旺嘛。“只是,若小姐的小腿在外力的敲打下毫无知觉,再结合以前的情况,所以……我想若小姐的小腿是用不了了。”夫人听完后只觉得晴天霹雳,尽管在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宣判她还是接受不了,她的若儿啊!这个孩子生性就好动,哪能接受的了?!夫人脚下一软,往后倒去。独孤柚被吓了一跳,见着夫人突然就往后倒去,赶紧伸手扶住。“母亲!您要挺住啊!您要是倒下了,独孤家就真的没希望了!母亲。”白胡子先生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好帮着安慰到,“是啊,冷夫人。这独孤家啊,离不得你。”
夫人强压下那股眩晕感,借着独孤柚的力站稳身子,白胡子先生见此想伸手帮忙。夫人摆摆手,声音苍老悲切又无奈,“麻烦先生你了,这么多年来照看着独孤家,以后还要多多麻烦您了。”白胡子先生还是扶住了夫人,“冷夫人啊,这是老夫应该的,哪里来谈麻不麻烦。您也不要太过伤痛,若小姐现如今这样已算不错,您啊!就往好的地方想想,老夫就不参与了,先行离开。看若小姐的样,那小丫头是没把事情告诉她的,等过些日子若小姐知道实情,情绪好些了,您再派人来通知我。”夫人点点头,“就麻烦先生了,柚儿你去送送先生。”“好,先生请。”独孤柚拉开房门,白胡子先生对着夫人颔首问了个礼,迈步往外走去,独孤柚把门轻轻关上跟在身后。
夫人闭着眼睛靠在门上,眼角的皱纹十分明显。夫人她已经老了,受不起太大的打击,这些年独孤家发生的事就已经快把她拖垮。夫人抬起双手蒙住脸庞,泪花从她手掌的缝隙里流出来,若儿啊……她的孩子啊!她还那么小为什么要受这天道之罚,承受这天道之苦?她的若儿……她的孩子……天道你真是无情!
屋内,在夫人她们移步讲话后,独孤若就和阿郁大眼瞪小眼。“唉,好了!阿郁你眼睛不累,我还累勒。到底怎么回事?你今天可别想再瞒我。”其实独孤若心里已经大概猜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她不想去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阿郁在昨天的反常,每次涉及到她身体情况的时候,她们总是转移话题。夫人在之前问她的问题,白胡子先生的表现。她都不敢去多想,她怕!真的害怕。她怕事情的真相就和她想的那样,那样残忍那样恐怖。可是……事实总有一天还是会知道,她还是不得不去面对。尽管她是有多恐惧,多害怕,这就是现实……
“小姐……”阿郁很迟疑,她讲不出来,她不想告诉小姐事实,她希望小姐她不要知道。她不愿意看到小姐痛苦难过的样子,那样子太残忍,她不愿意……“阿郁!你说吧,告诉我我总有知道事实的权利。你越是瞒我,在以后我知道以后就会越痛苦!阿郁,长痛不如短痛,你知道吗。阿郁!”阿郁感觉心脏被人捏得生疼,她的脸皱在一块,“小姐,你答应我!我讲完以后,你不能绝望不能自暴自弃,不能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小姐,你答应我。”“……阿郁我……”“小姐!答应我”阿郁哀求的对着独孤若说。独孤若看着阿郁,她不想做任何保证,因为她无法保证她自己,无法。看着独孤若的沉默,阿郁缓缓开口“小姐,你若不保证,我是不会讲的!”“阿郁你!……好,……好,阿郁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