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里的淮阴河聚满了游玩的人,晕黄的灯光下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夜越来越深沉,岸边的人烟却渐渐安静下来,似在等待着什么。
李姒晴就这样被凰蓐收牵着,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就在河边完全寂静下来后,自河中心缓缓驶来一艘小木船,隐约见得除了摇浆的船家外,一位姑娘撑着一把红伞稳稳的站在上面,河心的雾气袅袅蒸腾,姑娘长长的玉带在风里散漫的悠荡,映在微光的河面上投下了好看的剪影。
船来得极慢,却没人有一句抱怨,所有人都翘首盼着船的到来,眼见得视线越来越明了,各种滋味别在心头只有自己慢慢体味。
“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等在这里,今年的灯会是淼儿最后一次主持了,规矩和以前一样,渡过淮阴河到了对面后,谁先摘得花灯谁就赢得头彩。比赛结束后,可否有两位客人别急着赶路,伴着清风朗月,停下来听淼儿一个故事可好。”
船渐行到了岸边,叫淼儿的姑娘自伞下抬头,不施粉黛的清秀脸庞在灯光中清晰可见,不见得有多么明丽,声音也不见得多么婉约**,独独那笑靥,一笑天下醉。
随着淼儿的一声令下,岸边的男人几乎全都动了,剩下的姑娘们个个都紧张的盯着随自己同行的,李姒晴也不例外。
安静的淮阴河终于迎来了最喧哗的时候,入水的扑通声,横浆搅动水流的声音,足尖清点水面的激起的浪花以及三两个少女的加油声,甚至有些商贩高声呼唤大家押宝赌输赢的吆喝,都使得寒深露重的淮阴河暖了起来。
凰蓐收选择了很少人会用的轻功横渡淮阴河,河面虽没有广阔无垠,但仍不容小觑,划船大概是一炷香的时间,稍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过河只是一个条件限制,主要的竞争在于花灯,只要你到的不算太慢,都有机会角逐头彩,甚至后来居上的都有。
李姒晴开始后悔了,童养夫不惜消耗大量的内力也要在时间上占优势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童养夫的伤不向他说的那样轻巧。群逐中他没了优势只得选择先发制人。
好在凰蓐收的轻功极为高深,内息与步伐极为调和,将体能的消耗降到了最低,一时间将众人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但是事情定不会如此顺利,高手也不止凰蓐收一个。眼见的凰蓐收离花灯越来越近,一些人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实力卯足劲了追赶凰蓐收。
几乎是瞬息的功夫就有两名劲装男子紧紧咬在了凰蓐收身后,接着又一艘独木舟飞速的滑过来,木舟上是个满脸刀疤的中年男子,背负着双手,用内息催动着小舟,速度极快。
耳边响起了各种赞叹声
“快看,那个带蓝色头巾的是我表哥”
“哎呀,黑色衣服的那个才厉害呢。”
“你们都别争了,夺采的必是卢风堡堡主。人家可是高手排行榜上的第四名。”
李姒晴不在顾的上那么多了,她看出了童养夫的身子快到极限了,并且还要留心躲开身后的攻击,好几次都被险险超越,又被其强行催动内力反超。
“这个人平时脑袋挺灵光的,今天是傻了吗,内伤了我可没钱帮他治。”
恨恨的埋怨了一句,李姒晴不再犹豫,撑起身子微微前倾就朝最近的小舟掠去,一掌将舟上的人劈下水,内力提升到极致就朝凰蓐收赶去,速度之快令岸上的许多人都为之侧目。
前面凰蓐收一行人已经上岸,在桃树底下展开了激烈的竞争。凰蓐收的目的终是没有达到,几个人你来我往的过起招来,胶着在一起都没能摘得花灯。凌厉的剑气四处溅起,激的树上的桃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凰蓐收见了目光一冷,下手越来越狠。竟将最近的那名黑色劲装男子一掌拍进河里,随即纵身一跃,跳上树伸手摘了了一件东西,突然后背一凉生受一掌后向下跌去。
凰蓐收目光里闪过一丝狼狈,撑到此时他连最后一点内力都耗尽,根本无法安然着地。
就在凰蓐收以为自己必定会摔下的时候,身子突然一轻,柔软的触感传来竟是被李姒晴飞身接住了。
眼角瞥见花灯被一名刀疤男子摘得,凰蓐收回头望向李姒晴又怒又忧的眼里,柔和一笑摊开手掌
“抱歉,我从不信什么传说,只是想摘得我心中的花灯送你,你不会介意吧。”
白皙的手上一枝怒放的桃花静静的躺着映红了李姒晴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