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案桌前的司法司掌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来自群众百姓的压力。严大将军纵然去世这么多年,在百姓心中还是神一样的人物,如今这个案子,哪怕不想深究,也得深究。
“世子可知,今日你娘亲接触过什么人物?”掌史稳住心,平静的开始办案。
“不知,也未曾有人来过严府请娘亲出门。”厌七说的跟真的一样。严林看着说谎理直气壮的厌七,突然想到为什么那日关公公会一人前来传旨了,除了皇上和关公公,无人知晓皇上招姐姐进宫,报案是成立的。圣旨不出意外的话,也应该被严离处理掉了。那么,姐姐是想将事情闹大吗?若是国神不再完美,而是阴险残暴,还会是国神吗?
“那世子手里可有掌握什么信息?”
“没有,可是我觉得大人应该派人去严府查探,是否有歹徒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严林捂住厌七准备说话的嘴说到。当掌史派的人浩浩荡荡往严府而去时,严林放开厌七的嘴,说到:“有些证据,别人亲自找到的,总比你给的要实在,更要打击人心。“
除了那些司法司的巡视人,跟上的还有商贾百姓,一行人越走跟上的人越多,队伍也越来越大。只要用心观察,大街小巷中穿梭着一些穿着看似破烂的幼童,他们总是三五个结群,在人口汇集的地方谈论“司法司在给已逝严大将军寻找被掳走的严离郡主“一事,于是,队伍比想象的壮大的还要快。
“听说了吗?严府的郡主刚回首城就被掳走了。”一位少妇挽着篮子,对旁边走过的熟人说到。
“不是吧?这严府的郡主不是五年前去安陵寺庙静养吗?听说七皇子死了之后就不愿呆在首城了,怎的回来了还被掳走了。”那位少妇拉住的妇人一边背起孩子一边说到。
“可不是,现在司法司去查了。”少妇说到。
“会不会是江湖中人?听说江湖中有个月梅阁,里面很可怖?”背着孩子的妇人皱起眉头说到。
“可是江湖中人应该不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郡主动手吧,”少妇拉了拉妇人的衣角,继续说道:“不过传闻那月梅阁阁主沐风杀人如麻,说不准就滥杀无辜了。“
“小心你的嘴巴哟,这周围人那么多,小心惹祸上身。”妇人提醒她。
“哎,还不知道咱们首城有没有月梅楼呢,小心点总是好的,咱们跟去瞧瞧吧,这郡主以前可是咱首城的恩人啊。”少妇说罢拉着妇人朝严府走去。
司法司的掌史江文直一路疾驰,严府的阵法早在严离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解除,所以他一路毫无阻碍的到了七七阁。江文直看着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的七七阁,突然有一种阴深深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巨大的陷进等着自己,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自己的感觉和思绪,这个世界上,问心无愧之人不用害怕任何事情。
“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江文直举起手里的司法令牌,巡视人立马散开,拿出个字带的工具,开始搜索起来。
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天已经黑了,厌七也已经哭的睡着了,严林抱着他,心中已有打算,他明白一切都在严离的掌握之中,于是,他没有继续盯着,转而抱着厌七回到卧房,并吩咐下人准备了晚膳。
看着左右踱步的掌史,严林说到:“大人,需要我加入吗?”
“严林,这件事你不便插手,国法规定,案件家人是不能参加案件的任何相关事宜的,你只能等消息了。”江文直看着严林有些失望的脸色又说到:“身为司法司的人,你将来会有更好的发展前途,目前不必心急。”
“那就劳烦江大人了。”严林说完转身离开,江文直颇为赞赏的看着严林的背影,在他心中,严林是个可塑之才,只是,圣上终究不会重用严家人,他默默的叹了口气。而在江文直看不到的地方,严林露出了狡黠的笑意。明日,这首城可要乱了。
严离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铁链拴着,整个人呈大字立着。她扭头看着手腕上的铁环,竟是玉铁。弦冥还真是细心,竟然对自己忌惮到这种地步。这玉铁不同于普通的铁,易折,也不像玉,易碎,相反的是,这时间没有一种材料可以硬过玉铁。只是,万物相克,严离身上,正好有那样东西,她转动手腕,手腕溢出的血便抹在了玉铁上面,只是一眨眼,那些血迹便消失不见,那玉铁进奇迹般的发出了红色的光,转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变回了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