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速度上的征服,只是一眨眼不到,男人的面具已经换成了一副玄色的金属面具,这幅面具遮住了男人的上半张脸,漏出来嘴巴,快的没有人看见他的真实面孔。厌七原本想要目睹男人为了喝酒不得不摘下面巾,而男人的这种处理方式让他在惊讶的同时,充满了崇拜。
震撼的还有周围的人,特别是铁狼,长期驯兽的铁狼,速度不亚于一头疾驰中的狼,可是,他不但没有看清楚这位圣医的动作,甚至连他刚才是如何坐在严离身边的也没有看清楚。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非常不喜欢。
而当事人跟没事人一样,他明白,周围的人看似都在自己吃自己的,其实都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比如刚才自己换面具的动作。弦临圣斜眼看向严离,却发现她的目光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她越过他,看向鼓起脸颊的厌七。弦临圣有些气恼,她这是当自己是空气了。
“阁主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同盟吗?“严离原本在思考是否这次的计划是否应该让厌七参加,所以未曾注意他是否说了什么,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弦临圣,弦临圣扯扯嘴角,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气说到:“诸位楼主我都不曾见过,师妹难道不应该为师兄介绍一下?”
“我只能说在座的各位都是为圣医大事奔波出力之人。”严离并不想将他们暴露在一个自己根本不太了解的人面前,“师兄也可放心,他们都是值得信任之人。”严离将弦临圣想要询问的话也堵在了他的嘴边,只有梦面,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
“如此最好。”这是弦临圣在这顿晚饭上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日清晨,天微微露出一点亮光,燕楼大门就飞出去了几道人影,若是眼力极好之人,可以看见这几个人影当中居然有一个五岁左右的幼童,且不说前几人速度如何,这幼童速度竟是不逊于前面一人,游刃有余的紧紧跟上。
就那么几秒,燕楼的大门又恢复了平静。
此刻的七七阁,严离静坐在院子里面的石凳上面,虽然是夏天,微凉的清晨还是有露水滴落在她的头发上,再滑落到她的眼角,竟像是她的泪水。
就这样很久,天已经全白,当第一缕阳光照到严离身上的时候,她突然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手里的珠花发簪,厌七递给她的发簪,她不明白自己的决定是否错了。而她不知道的是,弦临圣就在那树的阴影之中,目送厌七和她分别,然后就这样看了她这么久。他甚至以为,或者担心,她会哭。
严离站起来,她深呼吸一口气,脸上已然恢复成了平常冷淡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哀声是弦临圣的错觉。她将发簪插到自己的头发上,然后慢慢地向大厅走去,斑驳的树影照在她的身上,竟宛如天人。
“我的小离儿,还是这么有魅力。”弦临圣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严离像是听到了熟悉的呼唤,她急忙回过身,却发现,这个院子没有别人,没有那个人。这熟悉的院子,好像处处都有他的存在。只是严离很清楚,他一定在什么地方好好活着,只是不会记得自己。想到这里,严离迈着坚定地步伐向前走去,她想快点结束这一切,仅是五年,没有弦临圣的日子,她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弦临三十一年七月二十一,国师玄刺暴毙,弦冥大发雷霆,命盘查寺(相当于现代的警察局)彻查此事。
朝阳议事阁众臣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一眼暴怒的君王。
“负责国师安全的燕老刚刚逝去,国师跟着就去了,难道你们这么多人竟然都比不过一个白燕飞?”弦冥脸色铁青,以至于他提到尊敬的老臣名字都不曾带有一点尊敬:”给我查,到底是什么人。在首城也敢动手,当本皇室死的么。“
匍匐在地的大臣也只能应声保证。
“报,禀吾皇,首城现有传言于大街小巷。”一个侍卫从外面跪走进来,他说完这一句话,看看皇上,然后硬着头皮说到:“传言道,国师是因为......因为...“
“本皇命你大声点!!!”弦冥已然气绝。
“传言国师知晓了皇上的秘密,被皇帝秘密杀害了。”侍卫用尽自己的声音吼道,整个朝阳议事阁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当听到周围大臣已经开始议论事,侍卫竟然眼带笑意。而就在这一刻,弦冥一掌袭来,这侍卫竟然没有躲避,堪堪受了这一掌。有血丝从他嘴角溢出来,他看了一位大臣一眼,那人立刻会意:“皇上,不可杀他,人言可畏,若是你杀他,谣言必将更为扭曲事实啊,他只是个传话之人。请皇上三思。”“请皇上三思啊!”众大臣也开始附和。弦冥收起自己的手掌,挥了挥手手示意侍卫退下。他慢慢的踱步回到龙椅,坐下来。只是一挥手,就有暗卫出现,他对暗卫耳语了几句,仿佛像是安下心来,闭起眼睛再次挥了挥手,众大臣才松了一口气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