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轻梳长发,她的声音虽然动听却依然毫无波动,好像那幽深的青潭。
“还有......”刘着却扭捏了起来,桌上众人也感到奇怪,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半晌之后刘着才憋出后半段话,“因为我喜欢您,不想让您受到他人的伤害,不希望看见您受伤......”
温度,好像上升了数度。
刘着的回答让桌上众人大跌眼镜,预想过千万种答案,这个答案却让他们始料未及。
“......虽然不管寻常人还是不寻常人都很难伤害到您,但只要有那一丝的可能,我便怕!虽然自大,但是我想杜绝那哪怕一丝的可能......”
怎么突然说起了情话。桌上的众人明显地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包括‘她’的变化,但是没人敢张口出言,也没人敢看向那绝美的容颜此时是怎样的模样。但所有人都知道任由那狂妄的家伙继续说下去,各方面可能都会不妙了。
白雾早已散去,凭借众人的感知,早已清楚知晓那狂妄小子的模样。约莫十六七岁,面上虽因为原本生活在那种地方难免有点滴污渍。但是还算耐看,甚至还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俊美。当然,众人当然不是担心以自己顶头老大的定力会看上这小子。但是这种情况在各种意义上还是头一遭,那从小就是作为冷艳大小姐让人难以接近的‘她’......
“虽然...”
“明日...”她打断了他的话语,“给你机会,如果能够在明日的比赛中胜出,就允许你加入纨戎宿。”话语好像依然平静无丝毫波动,说罢,起身,伴随着长发飘荡,转身离去。
方走两步突然停下,悦耳耐听的声音再度响起,然而听在桌上众人的耳中却显得格外冰冷,“纨戎宿,和这桌上的餐盘也是时候重新洗牌了。”说罢,袍角荡起,在耳边的肩上狐绒轻轻舞动,起步离去,消失在门帘之外。
刘着起身,掸了掸膝上的些许灰尘,伸手揪了揪耳旁的发丝,嘴角勾起了一股弧度。
厅内顿时一阵骚动,那群人起身都少不了向刘着这看上几眼,眼中不说恶意但至少都没有善意。虽然都不甚喜刘着但是因为那人已经对刘着有允诺,所以都不敢轻举妄动。
三三两两的各自离去,厅市的大门打开,在外面候着的侍从立马上前迎接,隐隐约约间传来门外几人的对话声,“司寇,有人要和你抢座上了啊!你可要守好你那左膀右臂的位置啊!”说话之人话带笑意,显然是欲调侃司寇那人。
“那不是,看那小子也不是很好对付。不然的话,张柳河他也不会吃那么大亏。司大人,我看您的位置是有点风险了啊......”
顿时一阵哄闹。
“别起哄。”这声音刘着熟悉,正是方才坐在她右侧的那人。
声音渐渐远去,刘着也听不太清了。就这样呆呆地站在这里,竟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莫非就在这里等到明早?肯定不可能回去了。从头到尾也磨蹭了很久,现在夜已深了。月亮高挂在空中,朵朵浮云和点点的星光作了陪衬,这样的夜景也是十分耐看。
“要不就在这里打地铺了,赏月到明早?”刘着嘴角勾起,自己开玩笑道。“不可能吧......”
“当然不可能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刘着的自言自语。“小姐吩咐了,要好好地接待你,不能让人说我们怠慢‘客人’。要让你养足了精神为明天备战,不能让人说我们欺负人,以逸战疲。”说话间人影出现,是一青衫着身的少女。看来是她的仆人吧。
“也是。”刘着向下扯了扯耳前的黑发,面带打招呼时用的笑意,“那就劳烦了。”
“对了,我还没询问你怎样称呼呢?”被女仆带进厅堂一旁门内,在走廊里行走了一会儿。刘着侧头询问道,毕竟太久没和女孩子在一起过,这样沉默难免感到尴尬。
“印青,叫我青儿就好。小姐就是这样叫我的。”
“哦......青儿...姑娘?”刘着额间冒出点点汗珠。
“恩...随你。”青儿侧头看了刘着一眼,随即并没有理会,转身走进了一旁的岔道,在一扇门前停下。伸手用钥匙打开房门,“到了。你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里面的东西可以随便用,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用里面的电话传呼。食物,饮料都有。”
“哦......哦。”
“还没吃晚饭吗?”青儿见刘着样子问道。
“恩...”
“那好,一会儿会有人送晚饭过来。那么我有事先回了。”
待到青儿身影渐渐远去,刘着才回过神来,看着脚下和身前的深红地毯门扉。原来已经走了这么远了。这里大概是主殿后方右旁不远处的待客楼。沈禄他们在离这里挺远的右南边角落。虽然早有预料,但是这般剧烈的变化也是让刘着吃了一惊。带着好奇刘着推开房门,里边的一切都那般新奇,钥匙放在门后的鞋柜上,顺手拿起。便是缓步步入厅内,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原来的家里也没有这般华丽。
“白川家里是这个样子的吗?”刘着喃喃道。不知为何在这种时候想起了白川。“因为她也姓白吧?白卿......所以才想起那陈年旧事吗?”
突然,客厅亮如白昼,恍惚间刘着看向屋顶的那一盏盏吊灯。思绪好像回到了过去。那是儿时两个男孩的嬉闹。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刘着的思绪,想必是青儿...姑娘所说的送晚饭的吧。
......
拉开房门,门外安静空无一人,看了眼屋内客厅里的时钟,都这个点了。今天刘着起得比往常迟了许多,是没有了那烦琐的工作了吧。也就没人催起床了。
昨晚也是,今早也是,既没有提接引的人,也没有来接引的人。九点,已经开始了吧。意思应该是自己选择吧。去还是不去,不去的话意思就是自己认输,任人发落了。
当然得去。
今天是每季度一次的大会,在中央会场举行。主要是分部内成员的武力展现,主要作用是选拔人才。期间可以在台上挑战任何对手,以战胜对手得以上位。不过对方有权拒绝。这个活动每次沈禄和木夕他们这些最底层的人也会参加。不过往往都会是担任打杂人员,虽然有时也能坐在观众席上,但是也仅仅是坐在观众席上,并没有也不可能有任何展现的机会。
就是因为能力低微所以才地位低下,毕竟是武力集团。
虽然昨晚被刘着伤了几个人,但看样子应该是正常举行。虽说是伤了,但伤势应该都不重,刘着都是以着让对手快速丧失反抗能力为基准,毕竟刘着现在还不敢轻易触怒她。
虽然没怎么来过这种奢侈地方,但是刘着对这分部还算熟悉。当即轻微蹲身同时脚跟抬起,脚下使力,一跃而起,风儿从耳旁吹过,再落脚时已在前方大殿的红瓦之上。环顾十周,忽然看见分部中央那座高塔,那是这整个建筑群最高的建筑物。看着塔顶,刘着眼睛微眯,似乎打定了主意。
“试试吧。”
缓缓蹲身,刘着深吸了一口气。脚下红瓦碎裂的噼啪之声响起。定眼望去,那双脚,已尽不是人类之物。诡异的结构和面目全非的模样,宽松的衣裳也被撑地略微走形。屋顶的微风吹过,黑发飘动,衣物飘动发出唰唰的声音。抬头直直看向塔顶,眼神倏然凌厉。一声巨响,红瓦的碎块四飞而去。尖锐的破风声响起,一道残影笔直地向塔顶掠去。
殿内看守的护卫被巨响惊觉,疑惑地出来查看。却看见一道人影飞翔在那半空,似乎企图攀上那百丈开外的百丈高塔,顿时一脸惊骇。
果不其然,刘着的身形自半空就在缓慢下降,端是不可能直接落脚塔顶了。调整身形,借着乘风之势,刘着一脚踏上了那高塔塔身。急步向上踏去,就犹如同脚掌紧紧地抓住了塔壁一般。塔顶的建筑样式单调,少有变化,所以也没有什么阻碍。眼看就要到达塔顶,刘着一个纵身,跃然而上,脚踏塔顶的砖瓦,刘着伸了个懒腰。
高空冷风习习,看向这片天空,好像伸手就能抓到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