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之回来了吗?”男孩看着窗外对着一旁女佣说道,眼神淡漠,语气冰冷,对自己老子直呼其名。
“老爷还没回来。”
“是吗?”男孩望处是庭院的正庭花园,欧式花园中两名少年身形闪动,手中锋芒相交,挥动,惊得花圃不住摇晃,那手持长刀少年步伐神速复杂,变换之间让人难抓虚实,手中长刀或劈或砍,刀刀简洁精妙,只要出刀,必有所获,可那对面的少年却更加凌厉迅猛,手中红色长剑紧贴劈砍,急速挥动间,长剑变幻莫测,模糊间似看到剑刃忽长忽短,忽窄忽宽,甚至还带起数片不灭的残影,一时间持刀少年居然落在下风,身形虽然巧妙但却在不知不觉间有着后退迹象,不管是在气势上还是攻势上都被全面压制。
“广元少爷。”男孩被人呼唤。
“恩。”回应了站在门口等待自己的老师后,男孩转身离去,像是对着庭院中的两人胜负结果没有兴趣。
“不看完吗?”中年男人是叫广元的男孩的专属教师,不到四十,头发却有些花白,鼻梁上架着方形眼镜,一点小胡渣,衣着正式得体,整体外貌看着还算舒服。
“不看了,结果还能变吗?老师。古严赢了。”
庭院之中,修长的刀身已与那血红长剑擦肩而过,剑尖离得持刀少年还远,长刀刀尖却率先抵达了持剑少年的胸脯之前,刀尖流光,锋利的刀刃并未抵拢,刀芒却已将持剑少年的衣衫划破,只要再进分毫,就能直取对面少年心脏。
......
川成洲,漂浮在地球最上层的大洲之一,由夏都统和政府管理,是附近几个大洲的经济贸易枢纽,光是航空港就有大小近百个,旷空航道发射轮更是不计其数,航道四通八达。
“关于旷空航道发射轮,就是我们常说的旷空轮,它主要由旷空轮本身还有利用其发射的光线航道航行的航行器两部分组成,结构方面,旷空轮由四方上下共八个弧形悬浮器,和中央的多个发射环构成,其中还有些......”名为南宫都的个人教师看着下方那个心不在焉的学生有些无奈,这个叫做广元的男孩自九岁起就不愿再去上学,他的父亲没有办法,想尽办法后只能请来他当广元的专属教师,在家里学习,还好这学生还算听话,对自己也非常尊敬,只是最近。
趴在桌上的男孩手中转着一个不知名的精致小刀,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南宫都停了下来,看向广元。
“南宫老师,我对这些没兴趣。”男孩左手撑着下巴,右手将小刀插在桌上,“老师教我练剑吧!”
说着广元看向他的老师,脸上充满期待。
南宫都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广元一脸失望,收回视线,继续把玩自己的小刀。
“不过...”
听到老师语气有所转折,广元急忙抬起头来,满脸期待。
“我可以给你说说关于这小刀的来历。”南宫都接下来的话语多少让广元有些失望,嘴巴撅起。
“这刀能有什么来历啊...”广元心中的对老师敷衍自己的不满明显得表露了出来,说着将小刀向空中一甩,离奇地化作了微光消失不见,接着说道:“不就是我随手掇来的东西嘛,这种玩具要多少有多少,就和拿自己口袋里的糖果一样简单。”
南宫都却并没有理会广元的抱怨,而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颇有故弄玄虚的味道,随手向身后一挥,一张全息投影的屏幕便是出现身后。
“韵,那是世间的规则,规则构成繁复,但有一点。”南宫都看向广元,广元一愣,急忙坐正,开始重视起来。
“那就是不变,就像音乐的曲谱一样,变了就是另一首曲子了,规则有大有小,抽象一点来说,火没有燃柴则灭,水没有器皿则散这也算是规则,万物的诞生存在毁灭但却不消失,这也是规则,他们从一开始就存在。百年前的人们,准确来说,十日之前的人们,可不能像你一样随手拈来小刀,因为他们体内没有世间的韵,而但但只是存在,存在那里而已,被规则掌控着,而不是......”
广元听得泛起了瞌睡,他有点后悔,没想到,这一讲还真够冗长的。
“如今世间万般曲律皆能变,主要是看体内有自成规则且能随意控制的释子能力如何。”
......
就在在这个虚幻的世界,也不清楚具体在哪里,有那么一个邋邋遢遢的老乞丐,对着身前一群好奇的小孩子,又讲起了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不知道是谁,说过这样一句话,说是从前,有那么一个超级的贤者,我们称之为超级思维,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智慧和力量,有一天它无聊,就创造了一堆被称为条件的东西,根据那些条件,它得出了那么一个答案。答案就是我们看到的表象世界,也就是你,是我,也是他!哈哈哈!老头笑了起来,却讲得身前的小孩一头雾水,都说今天脏兮兮的爷爷不认真讲故事。
孩子们被自家父母领了回去,对着老头都投来了不适的眼神,告诫自己孩子,不要和那个老头说话。老头好像并没有发觉那时不时投来的鄙视目光,笑着,自顾自地讲道:
那所谓的运算过程就是世间万物的生死运行规则,包括所有,没有人能够从中逃脱,至于条件,那最为重要的条件在我们看来,虚无缥缈,有巨有细根本没有所谓正确的定义。
哈哈哈!
以前我们能做到的仅仅只是根据答案逆推过程,妄想要窥视到那最后的条件,那样哪能有个头啊!然而如今,整个规则已经松动无比,但是,却反而使得所谓的根源:那叫做“条件”的东西,更加难以捉摸。
哈哈哈!
老头身前哪还有听故事的人儿,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时不时发出来的颠笑,使得其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怪异可笑,让人忍不住心生不适鄙夷。
......
广元悠悠醒来,却猛然一惊,感觉手脚都被绑有东西,奋力挣扎却毫无结果,急忙四处环顾,一团漆黑,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漆黑空间里,只有偶尔的颠簸让自己还有活着的实感。
“这是哪里?”他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又惊又怕。
就在这时却感觉背后有光线照射进来,铁门开启的声音,尖锐难听。
“一直把他丢在这里面闷死了怎么办?”
广元听清楚了,这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
“不是怨你吗?要不是你搞那些有的没的,现在都到了,那还用像现在这样,饿得只有在这深山穷林里烤野兔充饥。你说你怎么不多带点吃的!”回应他的声音充满抱怨。
“能有什么办法啊?当时就没有想到这么多。”脚踏铁皮的声音响起,那人走了进来,话语中充满无奈。
“这里是?”广元哪来的得及想这么多,回头就是吼道:“这里是哪里!?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快放开我送我回去!”
进来的那人弓着身站在离广元一米远的地方,被广元这么一吼,愣了一下,回头看向自己同伴,随即两人都是大笑出声。
“我们当然知道你是谁。不就是广家的大少爷吗?正因为太清楚不过你是谁了,这不是,才来接你了吗?”说着两三步走来抬起广元,就向外走去。
“那为什么绑着我!?”广元质问。
“不是怕你乱跑摔到吗?”扛着广元的那人说道,另一个人又是忍不住笑出声。
两人走向的不远前方,有着一处篝火,火苗摇曳,照亮了周围一小片范围,今晚没有月亮,但有着柴火的光亮,倒是不显得多暗,阵阵肉香飘来,原来篝火架上还有着数串烤肉。
这时扛着广元的男人却抱怨起来:“你说你们这些贵族,没事咋老喜欢住在这种穷乡僻壤啊!你们倒没事,可就麻烦死我们了。”
广元狂翻白眼,一整无语,这还怪起他来了?
两人坐在篝火旁,把广元丢在一边,那个有些高大的成年男子,也就是刚才抗广元的那人说道:“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怎样。我们不会把你怎样,只是有个人说是认识你,想和你见一下而已。”
“真的?”广元有些激动,“真的吗?大叔。”
“真的。”高个男子一阵无语,自己什么时候到被称作大叔的年龄了?
“但你们为什么绑着我啊?”广元伸了伸手,双手都被绳索绑在了一起。
“你个十二岁的小屁孩懂什么?别多问!”那个较为消瘦,头发乱糟糟的男人不耐道。说着消瘦男人却递来了一小串烤肉说道:“吃吗?”
看到广元看向一旁不理自己,消瘦男人顿时心生怒意,对着男孩吼道:“快拿着!”
撅着嘴的广元不情愿的接过了烤肉,却被木棒上的高温烫到了手,烤肉掉在了地上,看着粘上灰尘的烤肉,广元看向两人。
“吃。没得换。”回应他的却是冰冷的声音。
“你...”
广元刚想发作大少爷脾气,却迎来了消瘦男人恶狠狠地目光,冰冷,淡漠,绝对会毫不留情。
被吓得赶紧收回目光,广元这才想起,已经不是在那个人人恭敬不敢怠慢自己的家里了,看向地上的烤肉,肚子又咕咕响起,咽了咽口水,半晌,只有将它捡起,伸手轻轻擦拭,却仿佛连粘在上面的杂屑也在跟自己作对,根本就擦不干净,没想到自己溜出来玩耍,一天之间却遭遇了这样剧烈的变化,怔怔看着,广元一时感到委屈,他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对待,泪水滑过了眼庞,想了几年前离开自己的母亲,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但那份身影却那般温柔,那份笑容却让自己感到那般温暖。
“妈妈...”男孩呜咽,一口咬上手中那沾有泥土的烤肉。
广之!他恨他父亲!那个没能留下妈妈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