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佘一过来,张偌就起身走到锅边,打开盖子,翻滚的汤汁仿佛在诱惑他,快来吃我啊。香味刹那间蔓延,在这间屋子里争夺着他的领地。
“我来端吧。”看张偌关了火,余佘马上凑过来,张偌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不过却转身去拿碗筷。
余佘也不恼,见状赶快去端锅,不过他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大少爷,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这砂锅根本就不能直接端,必须要有布垫着才行。
“啊!”“啪!”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余佘看着散落脚边的汤汁,和破碎的砂锅,内心一阵愧疚。原来,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脚上钻心的痛不断提醒他,离开了余家,他根本就不行。
身体羽然腾空,余佘落入一个有力的怀抱,原本的落寞一扫而空。抬起头看着那紧皱的眉头,余佘不禁发自内心的想,他是担心自己了吗?
张偌原本正在拿碗,一听到声音立刻回头,果然,自己相信他会端过去就是个错误。真是偷个懒,就捡个大麻烦。张偌不由得更加烦躁,皱着眉头,抱起他往浴室走去。
把余佘放在浴缸里,张偌抬起他的腿,慢慢取下他的拖鞋,打开水龙头,用手接着水龙头的水,减缓水流的冲击力。
被烫伤的皮肤很脆弱,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看着冰冷的水洗净那双玉足,张偌只觉得自己有遇到熊孩子般的无力感,哎,真是一点事都不该让他做。
“我自己来就可以的。”余佘强忍着疼,小声说,仔细的观察着张偌的脸色。他不敢放轻松,配合着张偌抬着腿,可没一会腿就酸了,只好把全部的重量都放在张偌的手上。
看着张偌认真地盯着自己的脚看,余佘不禁羞红了脸。
张偌没理他,继续清洗着被烫伤的部分。冰冷的水渗透余佘腿部的衣服,慢慢向上蔓延,余佘不舒服的扭动身体,却根本没得到张偌的注意。
冲了三四分钟,张偌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便关了水。想抱起余佘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衣服湿了。
“在这呆着别动,等我一会。”张偌把余佘的腿轻轻放下,出去找剪子,看了一圈,果然没有,这里顶多有刀子。
撇撇嘴,张偌走回来,看着余佘马上要触碰到被烫伤部分的手,皱眉,“不是说了让你别动吗。”
听到张偌的声音,余佘明显吓了一跳,身子一抖,赶快把手收回来。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张偌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自己快被折磨的失去耐心了,“躺下,我把裤子给你脱了。”
余佘原本抬头想说什么,但对上张偌那双眼睛后,还是放弃了,不情不愿地慢慢向后躺过去。
等到张偌真的撩起他腰间的上衣,要解开扣子的时候,余佘的羞耻心还是打败了他的恐惧。一下抓住张偌的手,余佘支支吾吾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结果就是,张偌那仅存的耐心,也这么消亡了。双手一用力,张偌直接撕开了他的裤子,这个时候张偌才不仅吐槽,人为什么有两条裤腿,撕完一个还要撕另一个,还是女孩子省事,直接一条裙子,不撕也可以。
撕完裤子,张偌眼睛不禁盯向那块颜色鲜艳的遮羞布,一个也是撕两个也是扯,留下这个脱下来的时候,也还是要碰到脚的。不如就一起撕了吧,想到便就做了,反正都是两个男人,看了也是无所谓的吧。
再次撩起余佘的上衣,余佘瞪大眼睛,这还有什么可以撕的,突然想起自己还有那件很重要的衣服,余佘不干了,这个真的不能撕啊!
可还没等到他提出什么异议,张偌眼疾手快,“咔擦”一声,明明那么重要的衣服,现在却变成一块破布。
余佘赶快拉低上衣挡住,偏过头,那委屈的样子,让张偌不禁觉得,自己简直做了什么逼良为娼的事情。
抱起余佘,张偌在脑海中模拟了无数遍,一会儿怎么和张诺说这件事。毕竟他又不能带余佘去医院,张诺可是让他照顾好余佘的啊,都受伤了还能算照顾好吗。
可偏偏自己也没让他做什么,就端个锅这样的小事,哎。张偌突然觉得自己也挺委屈的。
把余佘放在床上,张偌根本没注意余佘那娇羞的样子,“我去买点药,你自己在这里呆一会。别乱动,等我回来。”
走出破工厂,张偌犹豫了半天,才下定决心给张诺打个电话。等到接通的时候,张偌却又犹豫了。
“喂,哥你身体最近怎么样?”张偌想了想,他还是更关心这个问题。
“没事,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余佘出了什么事。”张诺声音有些虚弱,直接挑明了张偌的目的。
“嗯,他烫伤了。”张偌抿嘴,他不想让张诺对自己感到失望,“不过不严重,你放心。”
“嗯,你还记得屋子里的医药箱吗。”张诺把该涂抹的药,和烫伤的注意事项告诉张偌,便挂了电话。说了那么多话,他也累了,躺在床上,张诺把手机扔在一边,不由叹息,墨白,你现在怎么样了呢?
自从他对亚瑟说那是最后一次去找李墨白,亚瑟便不再向他提供李墨白的消息,思念和他的病魔一样,不断侵蚀他的身体。
想见不可见,动如参与商。
回到屋子里,张偌翻找了好久,才找到医药箱,打开一看,这里面就有剪子嘛,刚才还费了那么半天事。
提着医药箱,去卧室,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的呼吸声不对。张偌皱眉,这个人又在干什么,光是躺着怎么可能呼吸这么急促,真是不听话!
走近一看,张偌却哭笑不得,这个人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做这种事。莫不是这几天把他关在这里,憋得太久了?可调查的时候,并没有查出余佘的私生活有这么频繁啊,难道他都是用这种方式自己解决所以才没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