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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大荒的风采,普门僧人

谢安不急不缓的走在山顶,千万里大荒,一条巨脉横跨南北,黝黑的玄武岩和杂乱的花岗岩斑驳的构成了这条山脉,山并不多高,上下四千仞,南北三千万里,

有道是,可观日月共耀于一时,三千万里未断一处,古今往来不知多少文人墨客留下一笔笔厚重的笔墨,不知多少震动天下的大事在这里开始和结束,不知多少修士在这里留下传奇,都是青史流芳的人物,

大荒之名,也许古已有之,也许是一片残破古卷上的名字,久远到不可想象,

这座山脉也有了,不知何时有的名字,大荒脉,

对呀,大荒的山脉,也只有这个古朴而简单的名字承担的起这不知尽头的历史,有不散的云雾在山间弥漫,有着稀稀落落的松柏楠槐,在山间散落,不时云雾变化,落下瓢泼大雨,风云几变,谢安撑起一把青伞,

山势变幻,古松,流水,或许是因为时局动荡,让来这里游历的人稀少了许多。

谢安只是孤身一人,

许多修士见到大荒,有的当地顿悟,有的泪流满面,有的是轻轻一叹,有的不过匆匆过客,许许多多,大荒无言,大荒满是岁月的疮口,岁月始终不变,大荒仍风霜,大荒承载了太多。

如此山间,只有一条浅浅的石径在三千万里的南北盘亘纵横,一座矮矮的石碑立在路的始端出现在谢安的面前,

石径的参差的纹理和一丝不苟的凿打痕迹让谢安不禁有些发呆,他想象的出当年多少人流在这里经过。

三千万里之始,一座矮矮的石碑,风雨已经将石碑打磨的光滑,貌不惊人,古拙的字迹,就像是这大荒脉里一座随意立下的石碑,也许曾经写下许多话语,但风霜的飘零只让这石碑上留下两个字,普门,

谢安又看到,石碑旁满是新新旧旧的落叶,有的甚至已经腐烂,虽然他已经猜到,但还是不免叹息,久未人往。他俯下身去清理,当他发现那两个古朴甚至拙笨的字迹时,有些不相信或者,着急的加快了速度。

普门,其他的都已经被岁月抹去,只有在普门后头隐约有着僧人二字,

“普门僧人”谢安的青伞有些颤抖,是因为一种敬佩和兴奋的感情的夹杂让他的手在有些不稳,还有一种惊叹,他还是保持着单膝而跪的姿势。

楼阁的角落里,提到过这个人,

谢安只记得了,

普门僧人,佛门的一位僧人,战乱让他在四处漂泊,面对这战乱中如野草般的人命和滔天的血祸,普门不禁对这佛法产生了疑问,他和佛门的住持,也是养大他的师傅,开始一场辩论,他不明白,佛法,是用来干什么的,这样的残杀,佛门却关紧了寺门不问了世事。

两人在口绽金莲,佛法在虚空游荡,不是看实力,而是对错,木鱼的敲响,恒定的钟声,虽然宣告了结束

但结果不为人知,最后普门逃出佛门,但任然着这佛衣,一路苦修,救济苍生,

书上说,当普门带着,对着天下的苍生的痛楚,和对佛法的疑问,走在这大荒脉的山顶,他看见云海在不断翻腾,就像这世间的世事的风云不断变化,

他望大荒脉的尽头望去,只有茫茫,也许是悟到了什么或许是解开了什么,

普门看到这山水松石脱俗,松峰水吟的天籁,他驻足在这里,犹如听到佛音神启,当星斗盘布,普门停下了脚步。

他在这大荒脉脚下修了一座不大的寺庙,从此凿声和钟声山呼谷应,

每日在这里凿山,两百年,整整两百年,

谢安透过这座矮矮的石碑看得见哪位僧人执着的眼神,和劳累的身躯,平和的面孔,吟唱的佛经,

大荒脉的山石仿佛金石般的坚硬,也似乎被这位僧人的心所感动,

在普门暮年之时,他终于从这里一步一步的到达北海,

书上说,谢安永远记得这句话,“当普门僧人,沿着自己凿出的石径来到大荒脉的尽头时,他像当年在大荒的遥望一样朝南方淡淡的远望,仿佛年轻的自己和此时的普门在对视,他的弟子发现师父,流下一行浊泪,沾湿了青白的佛衣,没人清楚普门僧人当时的心情,但一定和当年不一样了。”

谢安稍稍举起青伞,向北而望,天际只有茫茫,灰黑的山只有影子,

谢安想要望见北海的繁荣和错杂,少年和僧人终归是不同,

谢安收起心绪,拾起松枝几根,将落叶扫走,还这一处干净,

少年意气风发,他想看这天地的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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