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没有都江的繁华喧嚣,却也没那么温馨有爱。
晓彤进门就望向他们俩曾经认为的理想位置,那是一个角落,灯光正好,很适合情侣们谈情说爱。重辉静静地坐在那里,这个位子很难抢到,看来他很早就来了。
晓彤坐下,把鲍雨给她买的手机放在桌上,看到重辉异样的眼神后,又很不自然地把手机装回包里。
“你那车是借的吧?”晓彤的笑容并没有让重辉感到她有多可爱,那种戏谑的味道让他感到厌恶。他“切”了一声,猛地起身要走,晓彤不知道他的脾气会这么爆。赶紧抓住了他。重辉稍做停留,然后甩掉她的手,本以为他会离开,可重辉却掏出了一个匕首,对着车门连划了两刀,然后转过头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她哑口无言的样子让他很满足,不过已经不爱了,他并不享受这种感觉。
他重新坐回去。
“跟我说说你出去这么久经历的事吧。”
“先点菜吧。”
重辉有选择地讲述了逃亡后发生的事,或许是由心而发,或许是故意的,他讲述的重点落在他和冰的感情上,他把他和冰的事从头到尾告诉了她。冰的重情重义与晓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们……”晓彤有点抬不起头来,“她是个好女孩儿,只有她才能配的上你。只是可惜红颜薄命,谁都没想到这个时候也就只有我可以陪你吃顿饭。”
“你知道吗?”几杯酒下肚了,晓彤的脸红扑扑的,“我刚才一进门看见你的时候,跟咱们以前约会的感觉一模一样。”
“可是我看你的感觉却不一样。”重辉自顾自地。
“是!”晓彤眼圈红了,“因为你没有变,你心里有爱,你还是那个淳朴善良的大男孩,你还是很讨女孩子喜欢。可我呢?我在你心目中是个物质的女人,我嫌贫爱富,我不懂得珍惜,我满身铜臭,我势利眼!”
“哼哼……”晓彤举起杯子,酒精滑过喉咙,泪水滑过脸颊,“你做到了!重辉,你做到了,我今天被你狠狠地打了一次脸,你来的真是时候。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用心良苦?”重辉不屑地笑着,“我犯得着吗?”
“你敢说你没有?你不是用心良苦干嘛在今天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不会连我生日都忘了吧?”
“生日?”重辉怔了一下,今天确实是她的生日。“哈哈哈哈……”他笑着,“对不起,真的忘了,这就是天意,我发誓我真的只是路过这儿。”
“想报复我,也没必要拿这话戳我的心!”晓彤摇晃着水晶杯,她很习惯喝红酒了,“管你是不是精心策划的,反正你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出现对我震撼很大,你牛!你知道吗?全学校的人都知道我是鲍雨泡过的女人,而且他还被我前男友给宰了,所有人都对我指指点点,没有男生会不怕死地追求我。今天你看到的那个是新生,胆子也够大,但是就这么唯一一个敢豁出去追求我的也被你一轮子给碾碎了,你真的很牛,或许这就是报应!”
“你让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后悔离开你了!”晓彤强撑着往肚子里灌酒,但是她酒量不好重辉还是知道的,这一杯没喝下去,她便趴在桌子底下吐了起来。
重辉犹豫了一下,还是揽住她,把她扶起来了。晓彤苦笑着,看着他黝黑的皮肤,轮廓清晰的脸庞充满着雄性气息,借着酒精,她有点把持不住,她的脸慢慢向他靠拢,这个角落很隐蔽,没人会注意到这里。
重辉把她推开,猛地站起来,他对她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你不是离开我,你那叫做背叛!背叛我!更背叛了你自己。”
晓彤趴在座位上,她不想泪水肆无忌惮地流出,因为已经很丢人了,不想再那么掉价,她骨子里是个要面子的人。正因如此,她才会在小胖追求班花那天,因为重辉和鲍雨起冲突而和重辉吵架。这个男人给不了她想要的虚荣,正巧鲍雨家的实力加上他的甜言蜜语钻进空子,于是,就万劫不复了。
泪水憋着不要流出来,好像憋进了喉咙,晓彤咽了口口水,平复一下情绪:“送我回去吧,让我坐一坐你的车。”
夜漆黑。
大路虎平稳地行驶在并不平坦的小路上,减震很好,感不到多么颠簸。
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晓彤下车,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但眼圈还是红的。她叮嘱重辉:“今天你露脸了,学校有很多人认识你,鲍雨的家人有点势力,他们应该会比警察先知道你的。赶紧离开吧,别去管小胖和达子的事了,这次就听我一回吧。”
重辉何尝不知道他这么大的通缉犯露脸之后所带来的麻烦,关于小胖和达子的事情他今天也查清楚了,自然也不过多地问。
女生公寓已经熄灯了。晓彤转身,走的很慢。
“哎,”重辉的声音不大,但是她却立马转过身来,等待着他要说的话。
“生日快乐。”
她笑着,可是这时候眼泪却不吝啬,能够哭着笑,那是一种境界:“谢谢。”
她回到寝室,便打好了退学申请,她想保留学籍休学,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这个心情的她根本静不下心来去学习,还不如远离这里的纷争。
她多想,重新认识重辉。可是一切都不会重新来过。
重辉逃亡后,鲍家便开始为难他以前的兄弟小胖和达子,达子被他们剁掉了一根手指,小胖也曾被打断了几根肋骨,班花到底也没追上。可是虽然这样无济于事,但是鲍家不会让他们过的舒坦,他们成了以前鲍雨哥们儿们欺负的对象,挨打成了家常便饭,没了重辉,没人会帮他们。
北方城市,雾霾成了标志。这恰恰给了重辉隐藏身份的理由。一大早,戴了墨镜口罩,捂的严严实实的站在了以前上课必经的甬道上。
雾很浓,能见度不是很高。达子却敢放开脚步了,那些纨绔子弟不会远远的就看到他,追上来把他打一顿。但即使有大雾保护,他还是挨了两个混混的踹。
达子很瘦弱,也或许是因为不敢反抗,对方踹一脚便很配合地倒在地上,伴随着的自然是一阵阵路过的人的嘲笑声。
达子不敢抬头了,再加上能见度不高的大雾,他险些撞到重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