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病房,第三张病床上也躺上了人。和罗强六子不同的是,刀疤子倒是悠闲自得的很,也威风的很,兴奋的很。
刀疤子吃喝拉撒睡都有人照顾,那个在大厅第一个挺身而出的高个子黄毛对他形影不离。
重辉推门而入,看着病床上的三个人,没说话,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
“辉公子啊!”罗强第一个兴奋地叫了出来,“大哥,你可真是走了****运了,谁说你身上的邪龙会让你倒霉的?”
“低调一点。”重辉把一篮子水果放在刀疤子床前,“是董事长想保我,才给我改了身份的。我还是我。”
“这话我可没听见啊!”刀疤子手指交叉,抱在肚子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董事长说你是辉公子你就是,以后你最好少提这件事,如果别人都知道了真相,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的。我可没听到你刚才说的那些屁话,罗强、六子、黄毛,你们听到了吗?”
“没有!”罗强和黄毛一致回答,六子反应有点慢,随后又说:“没,没听到!”
晚上,四个女人又带来一桌子菜肴,月月很自然的跟罗强亲昵,倒是剩下的三个女人有点让重辉抓狂了。
雨子喜欢重辉是众所周知的,她性子热烈倒也不收敛。冰一直以来都是四哥的女人,面对又比她年幼的雨子,她内心没那么强大了,自卑感袭来,坐在重辉身边好像与世无争一样。
重辉对面,是橙子,她既没雨子热烈又不如冰的地位正统,可是她和他有过一夜温存,也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但是她是他兄弟的女人,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这件事,那势必引起他和其他兄弟之间的纷争,所以她不敢去追求。她是今晚喝酒喝的最多的一个女人。很多人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还好,她还有“高俊峰去世”作为忧伤的理由。
“哎呀别喝了!”雨子夺了橙子手里的酒杯,“峰哥都已经走了,仇也报了,干嘛把自己整这么痛苦!”
“仇也报了,刀哥也当上堂主了,辉子也平安无事,冰跟辉子也要成为眷侣了,我不痛苦,我是高兴,我喝的不是闷酒,是喜酒!”橙子的头发是性感的大波浪,饮酒较多身上热了起来,脱去羽绒服后里面是纯白色深V保暖内衣,身体的轮廓很傲人,锁骨上仿佛还残留着那晚重辉留下的吻痕。
“既然这么高兴,我们就多喝点喽。”冰很敏感,捕捉到了重辉表情的异样,她举起杯,“拼酒量啊,我陪你。”冰说着把雨子挡开,俏皮大方地回过头来说:“好好招呼你辉哥哥,我跟橙子喝。月月,你也来吧,我们一起高兴一次。”
雨子本来是攻势十足,一晚上坐在重辉的另一边,挨的很近,冰这么让她招呼重辉她倒不乐意了:“我才不用你让我呢,我们说好的公平竞争。我也要跟你们喝酒。”
“可是你还未成年哦。”冰霸气地夺过她的酒杯,丹凤眼天生的好像画了很重的眼影。
“他们四个大老爷们都有伤,你们要是都不理我,我岂不是很寂寞!”雨子把短发帅气地一甩,对着瓶子吹了一口。
重辉无奈,起身,靠在刀疤子的床边,双手插在衣兜里。
“得,雨子虽然是小姑娘,但看样子不是好惹的主儿,够你喝一壶的了。”刀疤子说,“你打算怎么应付?”
“我跟冰经历过很多,我最爱的人是她。”重辉的声音很低。
“等会儿,最爱?我没听错吧,莫非你也爱雨子,只是爱的没爱冰那么深?”刀疤子这话问的很专业。
“我可没这么说。”重辉脸上显出了愁容。
“也甭发愁,听哥哥的。在面对抉择的时候,要坚持那个为你付出最多的女人,因为这个你伤不起。”刀疤子拿着根鸡腿比划着,有点指点江山的味道,“雨子吧,青春期的小姑娘,考上大学走了,未来会碰见形形色色的男人,你只不过是她成长路上的一个过客。这事好解决,甭担心啊。”
重辉深吸一口气,可是又叹了出来,刀疤子分析的也许正确,可是他忽略了橙子,那个可以把他捂在蜜罐里的女人。
四个女人成了饭桌上的主角,没多久都醉醺醺的了。
本来被月月照顾的无微不至的罗强也受到了冷落,他说:“你们仨,别让我媳妇喝那么多,我已经好大一会儿没吃东西了。月月,你别喝了。”
“滚蛋!”四个女人异口同声。
“这四个老娘们!”罗强立马变了脸。
夜深了,按照先后顺序,重辉先把雨子和月月送到了员工宿舍,然后把冰放在了他们刚租的酒店,重辉看了眼后排醉的不成样子的橙子,对刚下车的冰说:“把被窝弄好,等我回来。”
“嗯!”冰点点头。
扶橙子上楼,她把手勾在重辉的脖颈,钥匙在牛仔裤屁股兜里,重辉把手伸进去。
“流氓。”橙子双颊泛着红晕,醉眼朦胧地看着他,“有女朋友还摸我屁股。”
“我在帮你拿钥匙!”重辉开门,把她扶进去。
“得了吧,又不是没摸过,不要紧的,阿峰又不会上来打你。”她说着,眼角流出两股清泪。
“我没事。”她抹去泪水,在重辉的脖子上吻了一下,然后撞开卧室的门,倒在床上。
她像一棵刚刚长成的玉柳,身形优美,冰的身体性感到极致,是惹火,而她是那种典雅雍容的美,是优质。
看着床上的她,想起那晚的缠绵,重辉有了反应,他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男人。
“别犯错啊。”橙子扯起被子盖住了身体,“女人都是很敏感的,别让冰心里难受,赶紧回去吧。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六子跟阿峰感情很好的,我不想影响你们兄弟,更不想影响你和冰。”
“嗯。”重辉刚要转身。
“阿辉!”橙子叫住他,起身给他擦去脖子上的唇彩印记,这个时候,橙子还是比较理智的。
偌大个房间,就她自己一个人,喝醉了也没人照顾,重辉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有点舍不得丢下她的感觉。
“喝醉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别傻了,快回去,冰还等着你呢。”
重辉又把保温壶给她提过来,放在她够的着的地方。
一路上,他的车开的很快。
回到酒店,看着冰吐的一塌糊涂,他确定,如果今天晚上留在橙子那里,一定会伤到冰的心。
“这么快就回来了。”冰漱口,突然趴在重辉胸膛上,“我这辈子加起来喝的酒都不如今天晚上喝的多!好难受啊——不过比吸毒要有很多好处。”
一夜,她吐了好几次,重辉一直陪着她,尽管胃痉挛很难受,但是她一直紧握着重辉的手,漱完口之后就眯着眼很幸福地笑着。重辉觉得她真的很可爱。
“老公!”冰试探性地叫他。重辉先是诧异,然后也笑的像个孩子。
“傻媳妇。”
“傻吗?不傻啊!你看。”她从兜里拿出两个红本本,上面印着“结婚证”烫金字,“这是我今天路过文具店门口的时候看到的,你杀了人,现在的身份又是伪造的,我们不可能通过民政局结婚的。我们两个就自己造一个结婚证怎么样?”
“老公,我们结婚吧。”冰很认真地看着他,“我不要很有创意的求婚,不要很豪华的婚礼,我只要我们两个人的心永远在一起。”
重辉的心好像被一辆重卡撞上了一样,他紧紧地抱着她:“好,再也没有人反对我们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人可以限制你的自由。我们结婚。”
“笔呢?有没有笔?”冰很激动地拉开每一个抽屉却发现没有笔来填写两个人的信息。她着急地下床:“我去酒店前台要一只。”
“等等,你还没穿衣服呢。”
“哦哦。”
看着冰喝这么多酒折腾一晚上,还没有睡意,又把衣服穿的乱糟糟邋邋遢遢的,重辉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在——耍酒疯,她竟然会耍酒疯。
“还是我去吧,外面冷。”这个点儿了重辉害怕她一个女孩子这种状态下出去后会出什么乱子。
“要好用的笔,最好是千年墨,这样就永远也擦不掉了。”
重辉无奈地摇摇头,她真的在耍酒疯。
要来一只碳素笔后,两个人开始填写姓名、性别、出生日期、民族以及身份证号码之类的。冰的样子很一丝不苟,重辉也很喜欢这个类型的结婚证。冰在空白处还写了誓言:
生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后不饮孟婆汤,不过奈何桥。
“来来,拍照拍照。”冰理了理头发,和重辉靠在一起,“不化妆,这样才像证件照。好了,明天我就去打印出来,贴到咱的结婚证上。”
冰看着所有信息都完善的结婚证,皱皱眉头,还是觉得少点什么。她抓起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割破了大拇指,鲜血立马冒了出来。
“你傻了!干嘛呢。”
她把血沾到食指上,然后在两个本本上印上了指纹,她捏住重辉的手指:“快点快点,一会儿血就不流了,没有印泥,你也用我的血按个指纹,这样就完整了。”
“傻媳妇。”这一句,重辉是发自内心的。他拿起刀,也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按了手印:“我们血水交融,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阎王爷孟婆汤也不能。”
冰哭了,嘴角含着笑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