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付夭桃直瞪着皇后,“不过,要怎么做是我付夭桃自己的事,不劳烦皇后操心。”
“来人!”皇后大喝一声,门外闯进一队御林军,“给本宫拿下!”
付夭桃见状,也顾不得宫规礼仪,抽出随身所配短剑与御林军周旋起来,她自幼习武,自信打不过这些御林军却也不至于被他们擒住。可还没施出几招,便觉浑身无力,终于瘫倒地上,御林军趁机围了上来。
“哈哈,”皇后大笑,“可怜付将军南征北战,兵法诡谲,竟不曾教女儿世事险恶。”
“你下毒?”付夭桃一脸不可置信,随即又了然,先是使晚膳偏苦,诱她派人去御膳房,听到安排好的宫女故意“泄露”时局,后又潜在门外,她自己说出最好,她若自己不说,便带御林军将她挟持。“皇后好计谋!”
“是你太天真!”皇后摇摇头,“早在进宫之时你就该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付夭桃苦笑,“林娴,枉我还念着昔日姐妹之情。”
“姐妹之情?呵,与清王爷策划谋反之时,你可曾顾念过姐妹之情?与皇上私会时,你可曾顾念过姐妹之情?”
“你误会了。”付夭桃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奴才宋长英,叩见皇后娘娘!”御前小侍卫刚走到门口,就被屋里的阵仗吓了一跳,赶紧给皇后跪下,心里琢磨着这到底唱的是哪出。
“起来吧。你来干什么?”皇后有些慌张,但到底是皇后,一转眼就又是镇定自若。
“皇上命奴才来将清王妃护送出宫。”
“出宫?这大半夜的,叨扰了清王府未免不好。”
“不,皇上的意思是将清王妃送出京城。”
“出京城?”皇后咬牙切齿地转向付夭桃,“居然要把你送出去?这个时候了还怕伤着你?好一片痴心!”
付夭桃黯然,清渊知道没有离国相援,必败无疑,他的皇位必定会被清池夺取,甚至性命也不能保全,而这个时候了,他还只是想着将自己送出京城,不必受战乱影响。她只觉得更加愧疚,也许那三年她不执意去边关守孝,她就不会失去清池的心,他也就不会谋反,清渊也就不会失去皇位。
“人既到了我手里,你是带不走了。你今夜只管出城去,明日回了皇上已安全送达。”皇后对那小侍卫道。
“奴才不敢!”小侍卫吓得连连磕头,“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奴才家中有老有小,奴才怕死!”
“你可知你现在是和谁在说话?让你做,你做便是。你不说,皇上怎么会知道?即便出了事,本宫自会承担,你若是不做,本宫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这……奴才遵命!”
付夭桃眼看着小侍卫走远,没有一丝失望,反而有些庆幸。至少,她不必下半辈子都活在愧疚中。
“带回悠怡宫!”
“是!”
乌云蔽月,夜幕沉沉。
清王府
“灵儿,明日就是初七了。一更时,我会派人将你母子护送回严府。”季清池满眼柔情,抚着严灵儿的肚子。
“灵儿不怕,干嘛非要送我回去!”严灵儿撅着嘴撒娇。
“灵儿要听话,”季清池皱起眉头,“今日离王入宫,只怕明日之事,诸多阻碍,府中凶险,万万不能再呆。你要回严府,若是明日有什么差池,也好保我一条血脉。”
“清池!”严灵儿嗔怒,“不许你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天验巫师早算过,明日之事,万无一失!更何况,有爹爹坐镇,你难道还不信我?”
“信!但是你必须回严府。”季清池板起了脸。
“好,我回还不行嘛,干嘛那么凶。”严灵儿见季清池变脸,软了下来。
“这才乖。”季清池将严灵儿抱入怀中,一闻着她发间香味,只觉香味顺着鼻子进入心中,撩拨着他意乱情迷,忍不住伸手去解她的扣子。
“哎,不行。大夫说了,这几日不能行房。”严灵儿媚笑着推开季清池。
“还不是你太香,每每闻着只觉不能自已。”
严灵儿脸色突变,正要开口,却听得门外家丁来报,“王爷,离王来访。”
“他来做什么。”季清池整了整衣服,“叫他在会客厅等着,我这就来。”
“清池!我也去。”
蒙图尔一手托着扎木哇,一手敲着木几,百无聊赖地等着,终于见着清王爷款款而来,不过身后却跟着个女人,心里一琢磨,坏笑起来,“哎呀,蒙图尔鲁莽了,扰了清王爷好事,还请莫怪!”
严灵儿听到,脸上一红,捡了个离他最远的凳子坐下,不再说话。
季清池淡淡一笑,“无妨!不知离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我说怎么天仙儿都舍得送进宫,原来是另有新欢啊。”蒙图尔嗤笑,“这样倒好,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想必清王爷不要的东西,送我也不心疼。”
“什么?”
“哎,难不成连记得都不记得了?你不是有个王妃在宫中吗?我就是冲着要她来的!”
季清池不语,严灵儿却接了话,“离王开口自然是没问题!不过……我们有何好处?”
“只要人给我,我便保证皇位是你的。”
“好!离王爽快!”严灵儿大喜,见季清池仍不说话,拽了拽他的袖子,“王爷,这可是个极好的交易啊。”
蒙图尔不满,“难不成清王爷不乐意?我蒙图尔想要的东西,你给不给,都会拿到手!”
“一言为定!”季清池看着严灵儿,狠下心,“明日,离王袖手观战即可。待到我功成,尽管到我府里拿人。”
“好!哈哈哈哈,何如抱得美人归!这趟我蒙图尔没白来!”蒙图尔一拍桌子,大笑着起身离去。
严灵儿见人走远,怒气冲冲站起来,“清池,你为什么犹豫?难不成对她旧情难忘?她早不爱你了你怎么这么傻?从她回府来可有一日找过你?一到傍晚就房门紧闭你还不死心?她怎么对我的你难道忘记了?我处处忍让,我严灵儿可以吃苦可以受委屈,只可怜我肚子里的孩子,她都那么狠心……”
季清池心烦意乱,按着额头,“当然不是!我早对她没兴趣了。”
“那你为什么……”
“够了,你回房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