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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牵羊的少年

时光荏苒,人世间匆匆不知岁月几何。纷扰间世俗无端,波澜不惊。

此时在一偏远小城外,一片苍葱小山坡边,一个十一二岁的粗衣少年此时端坐在树下,嘴角叼着一个小草,他神情悠然,一双晶灵有神的眼睛看着不远处吃着石子的小白羊,嘴里碎碎叨叨地哼着歌谣。

他叫莫子鱼,是离这不远的天悠城人,繁华的尘世里没有半点出彩之处。在以灵能为上的人间,他的天赋算不得坏,也算不上好,普普通通。

这个世界分为五界,人间界只是其中之一,东方有望界,西方魂界,北方妖界,南方魇界,构成一大宇宙。

其中望,因欲望渴望产生,魇,因恐惧诞生,妖界,妖精鬼怪组成,而魂界则为各界死亡归宿。其中以魂界最为特殊,生人不可进入,死人难以轻出。最为神秘。

远处斜阳缓缓沉落西山,少年才从天边回过神来,他嘴上嘀嘀咕咕地自怨自艾道:”哎,姐姐又骗人了,说好的今天这个时候回来呢。又骗人。“

他从树下站起,拍拍身上的泥土,叫唤着正埋头休憩的白羊。那羊咩的一声,倒是听懂了主人的叫唤,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一双羊眼里流露出人性的光芒,看准主人位置,疾步奔腾过来。

“都这般时候不来,想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臭姐姐骗人。”

莫子鱼还自顾地埋怨着。

“小鱼儿,又在说姐姐的坏话了。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人咧。”

莫子鱼惊喜地回头,脸上洋溢着喜悦难以掩饰。

此时从远处的树枝间一个身影不断地跳动着。眨眼功夫,一个身材妙曼婀娜多姿的女子从树上飘落下来,她伸出一只玉手就往莫子鱼头顶摸去。

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明眸皓齿。晶莹剔透的脸蛋精雕细刻着的琼鼻微微皱着,一头秀丽的头发长及腰部,倒垂在身后,妙曼的身材中拢着一绿裳,衣带飘渺,就是一个倾国美人。

她摸着弟弟的头发,嘻嘻笑道:“怎么,等着急了吧。”

“没有,没有。”莫子鱼连连否认道:“今儿个姐姐怎么这么晚呢。往常时候,日落之前就已经到家,可…….”

他回头指着白羊不满地说道:“你瞧,小舒都吃饱了,歇息了许久,姐姐才来。”

女子爱怜地抚着身高只及她肩膀的弟弟,柔声说道:”是肚子饿了吧?“

”哪里是这个。“少年撅起嘴巴,将脸瞥向一边,而此时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起来。他笑脸尴尬地浮出一抹红润。

女子掩着小嘴地恪恪地笑着,一双灵动的眼睛温柔地看着弟弟,旋即拉起他的手,说:”好啦好啦,今天是姐姐不是了,我们回家吧,别饿坏我的小鱼儿耶。“

莫子鱼才扭过头来,一下子将那一丝不满抛诸脑后,他握紧姐姐的小手,另一只牵过小白羊。在夕阳的余晖之下,两人一羊的影子拉的老长,慢慢地往城里走去。

女孩是莫子鱼的姐姐,莫芷嫣。与弟弟不同的是,她的灵能天赋远超常人,三年前被偶尔经过此地的不知名的大能看中,收为弟子。一直跟随师傅修行,每年才能回来一次。此时正是她约定回来之时。

莫子鱼便按照两姐弟的约定,在城外的小山坡边等待。以往她都日落之前便以赶回,今天却不知为何晚到了半个时辰。也不怪莫子鱼等的焦急。

两姐弟感情非常,他从小没有母亲,一直是姐姐带大,就爱一直粘着姐姐身后,形影不离、可几年前姐姐抵不过父亲要求,跟随师傅修行,好久才能回家一次。害的莫子鱼当时大哭一场,事后还得了一场大病。

她临走前为了安慰弟弟,便约定了他在此地等待,如此,莫子鱼每年的这个时候都带着他的小白羊眼巴巴地来此地等候。

说到小白羊,那就更加出奇。是他两年前也是在这里等待姐姐所得。

那天他早早地中午时分就来这等着,可是两姐弟相约的时间却是傍晚,他左等右等间不自觉便大汗淋漓。便在森林边缘的一个小水潭里洗了个澡,就是在那水潭地下的石缝里,他发现了一个石蛋,约莫有头颅大小,他好奇地将其捞起。

那石蛋见了阳光,忽而崩裂,从石块中跳出一个蹴鞠大小的小白羊来。他年纪小也不甚懂事,也不好奇羊怎么从石头里生出来。

见那小羊呆头呆脑,一身雪白如玉的绒毛,冰晶如玉的弯角煞是可爱,便带回家里。如今也算是几年过去了,蹴鞠般大小的小东西丝毫不见长大,奇怪的是它还不吃草,就爱吃石头,还不是什么石头都吃,它还爱自己挑选。

这小白羊谁都看不出来是什么出身,甚至是姐姐的师傅,那个冷着脸的女人,也是摇头低叹讲道:“这小东西,我也看不懂,不过即是你寻到,便也是和你有缘,瞧它那模样倒是无害,你大可放心。”

于是乎莫子鱼和这小羊形影不离,一同吃住睡觉。

两人很快地进入一座小城内。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城内依旧的热闹非凡,吆喝声伴着细碎的马蹄夹着此起彼伏的交谈在街道边不断响起。

两姐弟从繁闹的街道边缘,左拐右拐地弯入一个小胡同内,走进一个小小的破落小院子内。这就是他的家。

在这个接近望界的边陲小城内,他们家世不显,只能蜗居一隅。

“父亲,我们回来了。”

莫子鱼没等进屋,便大声叫喊道。

此时从屋内迎出一个身着麻色布衣中年男子来,干净的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容,眼睛内一丝欣喜一闪而过,他看着两姐弟,那张稍显殷俊的脸上神情一整,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过来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莫芷嫣笑了笑,从院子里窜进屋内,帮忙摆起桌子来,莫子鱼也紧跟其后,一下子三人布置好饭菜,其乐融融地开始了他们的团圆饭。

身后的小白羊也摇头晃脑地自顾悠哉地缓缓随着进屋,找了个角落,兀自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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