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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母爱的味道

齐星的妈妈病倒以后就失业了,除了救济没有其它生活来源,每天四个小时的时间连份兼职都做不了,何况还要照顾齐星。但是这没有难倒妈妈。妈妈在醒来之后会给齐星讲很多动人的故事。齐星两岁半开始识字,三岁半开始学电脑,四岁半的时候,他在妈妈的要求下将听到的故事记下来,打印到电脑上,每凑够一章就传到一个叫“起点中文网”的网站。妈妈告诉齐星,这是一份新工作。没过多久,果然就有人和妈妈联系签约了。后来,妈妈的账号内每个月就多出一些钱来。虽然不多,但是齐星和妈妈的生活却有了保障。因为这样,齐星对“起点中文网”记忆深刻。

“是啊。不过这应该不是事实真相,只是一群无聊作者的YY而已。”妈妈微笑着回答了齐星的问题。为了不教坏小孩子,妈妈避开了不明文用语,将‘YY’念成了‘歪歪’。

“歪歪是什么意思啊?”齐星显然很再意细节。

“歪歪呀,就是胡思乱想,异想天开,歪七八糟的想法。”妈妈怎么说也是个教育高手,不会被细节难倒。

“哦,我懂了。”齐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妈妈继续说道:“系统时代的到来,使人类科技取得了长足的进步,直接解决了人类社会的能源问题,也带来了科学理论的跨越式突破,很多领域由此进入了新时代。不过,几百年来,虽然越来越多的人拥有系统,但是,系统起源的问题始终是个未解之谜,至今没人找到真正的答案。”

说完这段话,妈妈停了下来,这意味着这个问题回答完毕了。

“妈妈,我也有个神奇的系统!”齐星见妈妈讲完了,兴奋地接口。

“哦?!什么系统?”妈妈显得很惊讶。表情异乎寻常地认真,似乎没把齐星的话当成玩笑。

“集训练和知识传授于一身的妈妈系统呀!”齐星说完,笑了起来。他没有注意到妈妈眼中之前闪过的那一丝认真,因为妈妈听他说话时总是很认真。

“你这个搞笑鬼!妈妈差点都当真了!”妈妈表情放松下来,亲昵地捏着齐星的小脸蛋。两个人笑成了一团。

笑完,齐星向妈妈汇报了今天学习的知识和体检成绩。

妈妈听了以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齐星啊,你进步很快,妈妈很高兴。让我看看你的体能。”

齐星二话不说,俯地做起了俯卧撑,一口气五百个。做完以后,齐星累得满头大汗,小脸涨得通红,却得意地看着妈妈。

两人都不用看表,精确到秒的生物钟告诉他们,齐星今天比昨天用时少五秒。

“进步不小,妈妈很开心啊!”妈妈并不吝啬表扬齐星的时间,她用毛巾擦了擦齐星头上的汗珠,还在齐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让孩子树立信心也是教育的一部分,而且是比传授知识更重要的部分,时间再紧也不能从这里省。从这一点来讲,妈妈创造教育奇迹并不是完全无迹可循的。

齐星笑得露出八颗整齐白亮的牙齿。

厨房里传来电高压锅“哧哧”的声音,饭快熟了。

齐星和妈妈来到厨房里。现在是两人做晚饭的时间。

齐星的厨艺都是妈妈教的。四岁以前,妈妈动手做,齐星在旁边看,早餐和中餐齐星吃剩饭;四岁以后,妈妈备了两套厨具,妈妈在左边示范,齐星在右边学,直到齐星能独立做中餐。现在,齐星的厨艺居家过日子完全没问题了,妈妈却仍然坚持在旁边教,每天一个菜式,换着法儿教,似乎想让齐星做尽天下的美食。

妈妈总说,男人要学会做饭,将来长大了用得着。

齐星本来不懂妈妈为什么总是重复这句话。直到有一天,他回过头来,不耐烦地盯着妈妈说:“妈妈,不要再说这句话了,我都听了一千遍了!”

妈妈一愣,然后好一阵沉默,难得地没有争分夺秒,站在那里任时间悄悄流逝。

齐星看着妈妈的眼睛,妈妈的眼睛里闪着一丝晶莹的悲意。

齐星瞬间冷静下来。他从妈妈的眼睛中读懂了妈妈的担心。齐星听人说过,妈妈的病是世间奇症,谁也不知道妈妈睡着了以后哪一天就不再醒来。妈妈是怕她走了以后,他一个人不会过日子啊。

齐星走上前去,紧紧地抱着妈妈,一种无可名状的悔恨和即将失去亲人的恐慌充斥着齐星的胸膛。眼泪无声地流下来,浸在妈妈胸前,认错的话儿却说不出口,化作满腔的悲呜。妈妈轻轻地摸着他的头,两滴泪水打在了齐星头上,又仿佛是重重地敲在齐星的心上。齐星抬眼看着妈妈,心仿佛撕裂般地疼。

从那天起,齐星耐心地听妈妈的每一句话。与泪水敲心的声音相比,妈妈的每一句话都是天籁。

今天,应妈妈的要求,齐星买了上好的猪肋条骨、芝麻、八角、花椒、米酒和生姜,还有一些家里不常备的调料,因为妈妈要教他做糖醋排骨。

妈妈要齐星将排骨剁成长约5厘米的段,齐星手起刀落,将斫板斩得“砰砰”直响。一不小心,一大块肉沫子溅在齐星脸上。齐星用袖子一抹,脸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油印,不由得窘窘地笑了。妈妈用手巾将齐星脸上的油抹干净,用鼓励的眼神看着齐星说:“剁得不错,很均匀,男孩子就是力气大,比妈妈小时候强多了。”

齐星的窘意顿去,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他将生姜洗干净,剥去外皮,刀子轻快地切着姜丝。这个活儿齐星很熟练,转眼间一堆粗细均匀的嫩黄姜丝整整齐齐地码在案板上。

在妈妈的指导下,齐星将排骨洗干净,放入锅中,加水漫过排骨,然后放上生姜丝等佐料、粘淀粉、炸骨、融糖、沾糖、淋醋、淋香油,最后撒上熟芝麻,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由淡到浓弥漫在母子俩身边。

“嗯,色香味俱全啊,一定很好吃!”妈妈用鼻子夸张地吸了吸,作出一幅吞口水的样子。

齐星也觉得很甜,整个空气中都飘着甜甜的味道,它从妈妈的心里飘出,飘进齐星幼小的心里。

这是母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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