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明,山上的景色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真切,薄雾轻辉中,远山迷迷蒙蒙,一片灰黑色,像是水墨画一般。
衣白盘坐在初见林雨晨时的礁石上,静静地修炼着,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白天在演武场同大家修炼识字,凌晨时都要在这里打坐一个时辰左右。
之所以会选择在怒江旁修炼,是衣白发现自己比较亲近水灵力,在江边修炼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呼!”一口浊气吐出,衣白在神清气爽中醒来。
望着远山,衣白感触道:“终于进入行梦阶段了!相较于入梦须要看气运资质,行梦须要凝元淬体,这出梦控制灵气游走全身的要求,无疑要简单许多。”
“还有云涛步也练得差不多了。”想到这一个多月的收获,衣白双手举起握拳,脸上有骄傲的神色。
“唰!”
一阵风声突起,站在礁石上的衣白陡然消失,等他再次现出身形时,人已经来到了江面上!这时的他形如鬼魅,脚掌轻点水面,人就像没有重量般,在水上快速地飘动起来。
嗒嗒嗒…
脚掌和水面相触,发出轻轻的声响,踩出的潋滟像同心圆起了又散!衣白这时使出的正是云涛步,经过一个多月的修炼,他已经把这套步法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
云主变化,涛主速度,衣白的身形快速而多变,这云涛步被他用灵力运行起来,比起用内力运转,威力明显要高出不止一个层次。
“哗!”
临近岸边,衣白内力运于脚下,任惯性带动自己,人就像是冲浪般,激起一片浪花,以乘风破浪的架式登上了岸,身后无论是江水,还是沙滩,都被他野蛮的动作,犁出一道深沟。
来到岸边,衣白点了点头,脸上有喜悦之色:“这云涛步真不错,虽然只是普通轻功,却也有它的长处!这套功法也练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去找张老,向他再要一两本秘籍了。”
想到这里,衣白不再耽搁,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此处,直往一座高山而去!半个多小时后,衣白从林中走了出来,这时他的手上多了一只野猪。
这只野猪不大不小,百来斤的样子,衣白运转灵力,驮着这头已经死亡的野猪,回到了卧龙集,随后找了一个酒店,把这野猪卖给了对方,换了十个银币。
做好这些,天色还算早,衣白又敲开了一家卖酒的商铺,花了五个铜币,买了一坛十五斤装的酒,就向着演武场而去。
“哟,小白早呀,还带了酒,看来又想故伎重演了!你呀,心思要是全放在修炼上,说不定你就能继白首离之后,成为第二个修者。”
看守武技阁的老人姓张,这一个多月来,衣白来过几次,没事就给他带点吃的,倒也培养了不错的情谊。
“没事,我有分寸的,不会耽误修炼。”衣白笑笑,把酒放在老人面前,自行找了个凳子,就坐了下来。
“唉,年轻气盛,年轻气盛呀,少年时谁不是自信满满,到了老时又有多少人后悔嗟叹。”
张老口中这么说着,手却也不闲着,从石屋中拿出两个过夜菜,外加两副碗筷,就给衣白斟上了酒。
“经过上一次的事,老头子也知道你酒量了,体质也非常强,所以这次你若还想要秘籍,我们就要换个玩法。”张老一边倒酒,一边坏坏的说道。
“换个玩法,好,你老人家划下道来,我接着就是,怕只怕你把自己给坑了。”
衣白也不悚,反而调侃起来。
“嘿嘿,在喝酒上,整个卧龙集都没人敢说把我给坑了,小子诶,等下可别爬回去。”
“别废话,有什么诡计你使出来就是。”衣白学着老人样子,一脸坏笑着。
“没有阴谋,只有阳谋,想拿秘籍,只须把我灌醉。”
张老话说完,两人就开始你一碗我一碗的拼上了,论真实酒量,衣白自然不是老人的对手,但衣白有临梦后期的修为,护住自己不醉,那也是手到擒来。
两人你来我往,十来分钟后,十几斤酒下肚,衣白除了中途上过几次茅房,并没有其它异常,然而让衣白想不到的是,张老竟然也和没事人一样,不见半分醉意。
“呃,那个老张呀,你也太能喝了吧。”衣白一副见鬼的样子道。
“嘿嘿,你也不赖。”张老又露出一贯的坏笑说道。
“你等着,我再去买,就不信年富力强的我,喝不过你这迟暮老人。”
衣白也火了,不争秘籍争口气,直接起身,向着山下跑去。
“嘿嘿,你这个愣头青,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可以千杯不醉!但想喝过我这武修第三境的老头子,可不容易哦。”
说完张老一阵坏笑,盘坐在地,运起了玄观武录上的内功心法,身上立即冒起一阵白气,这白气带着浓浓酒香,显然是他把体内的酒水给化掉了。
大概三四分钟后,张老收功而起,身上再无半点酒迹:“倒是糟蹋了这些酒水,不过要是不这样做,肯定喝不过那小子。”
“说来也奇怪,这小子明显没有武者的特征,怎么体质会这么好?对了,上次他打的是通络术,难道他是仙修?”
张老从思考中陷入疑惑,表情停滞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悟道:“仙修,难道说,上次应灵纹的异常是他引起的?有意思,有意思,这小娃有意思!我就说,上次的异象出现得奇奇怪怪,反常得紧,原来当中还有这个环节。”
“如果真是那样,白首离那小子也有意思,哈哈哈哈,竟然敢当着老白他们三人撒谎,够种,豁得出去,人才呀,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戏旧人呀,哈哈哈。”
衣白去而复返,这次他把卖野猪的钱全换成了酒,足足有十九坛,近三百斤!
之所以买这么多,那是衣白也猜出了,这张老应该和他一样,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所以他才下了血本。
“咦,那老头在打什么坏主意,笑得那么贱?”
衣白这时已经临近武技阁,当听到张老的笑声后,以为对方想到了什么损招。
“衣白你来了呀?”随着衣白的走近,张老听到了动静,打起了招呼。
“不不不是吧,这么多酒?”
当衣白和两个送酒的人,挑了几十坛酒出现在他的视线,张老开始有些不自然了。
“老头,再战三百回合。”衣白挑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