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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真之神人

闻言,唐寅与姜雪瑶同时一惊,暗道这些修士果然不同凡响,只是一眼就能看出他身有顽疾。

姜雪瑶心中一喜,既然姜怀云能够一眼看出唐寅体内的顽疾,说不定有办法救唐寅,她忙道:“太爷爷你说的不错,小儿因受奸人所害,导致体内奇经八脉尽毁,如今已成废人。”

旋即,她便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与之叙述清楚,却是使得姜怀云怒发冲冠。

“好大的胆子!”姜怀云气势凶悍,却是气得一掌将身旁的石狮子都给拍成了齑粉。

唐寅瞠目结舌,怪不得世人对于修真者如此敬畏,随意一掌就有如此威力,绝非武林高手可以相比,他对于这些传说中的修真者更加好奇了。

“你带我下山去,我亲自为你母子二人讨还公道,敢害我姜家后辈,我要将那畜生挫骨扬灰!”姜怀云勃然大怒,虽然修真者讲究一个清心寡欲,需要断绝世俗尘缘,但唐雷山竟要谋害他的子孙后代,他自然无法视若无睹。

姜雪瑶娇颜浮现喜色,正欲开口道谢,但却被唐寅一把拉住,姜雪瑶怔了一下,狐疑的看着他。

唐寅面无表情,一步走上前来,对姜怀云鞠躬说道:“太太姥爷,您的好意唐寅心领了,唐雷山几次加害于我和娘亲,与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今生若是不能亲自手刃此人,难消我心头之恨,所以还请太太姥爷不要插手。”

姜雪瑶与姜怀云皆是面面相觑,似乎并未料到年纪尚有的唐寅竟有如此心智,一时间都呆住了。

这个时候,逍遥子也不禁望向唐寅,眼神中透着些许欣赏。在他看来,唐寅年纪虽小,但其心智却相较于同龄人要成熟不少,光是这种气魄就不是大多数同龄人可以相比的。

他笑一笑,不再理会,打开酒葫芦咕噜咕噜的喝酒。

“好!不愧是我姜家之后,如此年纪就有这等气魄,实在了得!”姜怀云赞叹道,眉开眼笑,越看唐寅越是喜欢。

他固然愿为唐寅报仇,但如此一来性质便有所不同,他可以护唐寅一次,却不能护他一世,凡事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

唐寅也深知这一点,他不想依靠任何人,若是今生不能为自己雪耻,为牛伯报仇,他便是愧对牛伯,也枉为人子。

“逍遥,你快去请其他师弟妹前来,看他们是否愿为唐寅传授道法。”姜怀云沉声道。

云乡阁有一位阁主及五位门主,按照以往的传统,想要拜入云乡阁,就必须经过五位门主的同意。并且还必须要有一位门主愿意将之收入门中,才能算得上是云乡阁的弟子,否则就只能被迫离开了。

这是历代的传统,从开派祖师那一代,一直流传至今,唐寅自然也避不过这一关。

“好好好,我这就去,真会使唤人...”逍遥子大醉酩酊,一步三摇晃的走出清云殿,出门时还摔了个大跟头,骂骂咧咧。

看到这一幕,唐寅母子皆是无语。

姜怀云也是摇头,又命一位弟子前去传话,以逍遥子这状态,还不知道找不找得到路。

不多时,便有四人腾云驾雾而来,每一个都气度超凡、仙风道骨,身上有淡淡的灵光闪耀,宛如仙人一般,令唐寅母子无不是惊讶非常。

“大师兄,什么事情这么急着把我们叫来?”一位莽汉说道,声若洪钟,面相粗犷,此人是土门门主石惊天。

“就是,害得老朽炼丹也失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佝偻身子,手中拄着一根拐杖,也是忿忿不平的道。为木门门主陈冲。

一个面相俊朗的中年男人默不作声,也在等待着姜怀云的解释。他的头发有些灰白,一双眼睛极为犀利,正是金门门主杨一和。

“这么着急将你们召集于此,是因为有弟子上门拜山,想入我云乡阁,不知你们哪位愿意将其收入门中?”姜怀云说道,并没有表明自己和唐寅之间的身份,因为这是云乡阁的传统,即便身为阁主的他也不能徇私舞弊。

“就是他吗?”一位艳丽美妇问道,俏眸在唐寅身上打量,其着一身白色衣袍,青丝佩戴金华胜,尽显雍容华贵。为水门门主雨含情。

“咦?”石惊天突然惊疑,大步向前,而后不由分说的抓起唐寅的手。

唐寅浑身一震,动弹不得,顿觉一股热力入体,在他体内流窜。

姜雪瑶见状正欲阻拦,却被姜怀云拦下,姜怀云摇了摇头,示意无碍。

“什么,竟然是真之神人!”石惊天大骇,他这一声大叫,立刻吸引了其余几位门主的注意。

陈冲一脸的不信,也急忙上前抓住唐寅另外一只手,不久后同样震惊:“果然是真之神人!”

众人无不震惊,全部将目光汇聚在唐寅身上,仿佛难以相信。

“太爷爷,什么是真之神人?”姜雪瑶不解的对姜怀云问道,平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汇。

唐寅同样侧耳倾听,他也没有听过什么真之神人,不知这些人为什么因此脸色大变。

姜怀云叹了口气,道:“真之神人,又被称为妙法仙人,是一种传说中的存在,极为神秘,据说是顺乎大道而生,合于万法自然,所过之处,万象朝拜,天下臣服。”

“由大道而生,得天独厚,若是修道,必然位列仙班。纵然不是,也必定为一方雄主,统御天下。”姜怀云说这话时,没有丝毫的喜悦,相反有的却是深深的惋惜。

“可惜了,灵根已毁,这体质废掉了。”石惊天无比可惜的说道,放开了唐寅的手,退到一旁。

与此同时陈冲也极为失望的松开了手,唐寅的确是真之神人没错,但是体内灵根已经被毁掉,成为了一个无用的废人,他们也不想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无论这体质多么神奇,但如今终究是沦为废体,没有一丝灵性,根本无法修道。

本来他们还暗自高兴了一把,以为云乡阁可以诞生一位仙人,可是结果却发现只是个废体,都很失望。

杨一和并没有说话,但望向唐寅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鄙夷与漠视。

唐寅攥紧了拳头,一张秀气的面孔阴沉到了极点,在这一年里,他遭受过无数次这样的对待,那些人看待他的眼神,便是这样充满惋惜或是鄙夷。

原以为上了云乡阁,自己的命运就会或多或少的发生些改变,可谁知结果还是如此,所有人对他除了漠视以外别无其他。

“你们可有人愿意将其收入门中?”姜怀云对眼前的四位门主询问,脸色却不太好看,因为从几位门主的表现来看,分明是不想在唐寅身上浪费时间。

四位门主同时沉默了,态度很明显。

看到这一幕,姜雪瑶亦是愁眉不展,当她看到唐寅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时,很是为他感到痛心。

因为她分明看见,唐寅的身躯在微微的轻颤,他如今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又一次被否认了,你就是个废物,一无是处的废物。除了拖累别人以外,什么都不会。”唐寅心中讥讽,嘴角挂着自嘲的笑意。

“太爷爷,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姜雪瑶声泪俱下,看到唐寅痛苦的样子,她也觉得心如刀割。她对于这个孩子有着太多太多的歉疚,让他生于那样的家族,让年幼的唐寅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她如今别无所求,只想他不用再继续承受而已。

每每想到唐寅明明痛苦万分,却要强颜欢笑的说:“娘,我没事的”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姜怀云却是面带苦涩的摇了摇头:“按照云乡阁的传统,拜山弟子唯有经过五位门主应允,才能拜入云乡阁,纵然我是阁主也不能凌驾于于这传统之上。”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了办法,传统不可违背。

姜雪瑶呆若木鸡,还是难以置信的盯着姜怀云,而唐寅却只是自嘲的笑,一语不发。

“一个毫无灵性的废物,连进外门的资格都没有,夫人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带他下山吧。”杨一和冷冷的说道,明显是在下逐客令。

在云乡阁,只有内门弟子才算是真正修道,外门弟子就等于都是杂役,而唐寅甚至连做杂役的资格都没有。

“既然他们不收你,不如你就入我门下吧。”突兀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众人齐齐望去,便见逍遥子依靠在门边,面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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