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颜看着雎在洲和司寇婉婉:“皇上皇后,你们是夫妻吗?”
司寇婉婉不急不缓:“妹妹何出此言?”
林素颜在司寇婉婉的眼里看不出一丝的埋怨:“我真是佩服您的大度。”
司寇婉婉一笑:“不同的人,不同的生活方式,适应了就好。”
“只有不在乎了,才会美其名曰地去适应,”林素颜觉得胸闷,大口地喘着。
司寇婉婉平静得没有喜怒:“委曲求全也是一种活儿法。”
雎在洲冷下脸:“差不多行了啊!”
“恩,”林素颜赞同臣“恩”了一声:“臣有些建议。”
雎在洲摇头:“不听,与其听你颠覆性的建议,还不如循规蹈矩。”
司寇婉婉却温润地笑了,可能是因为林素颜上次为北陵提出的那些建议比较实用,有好感与林素颜:“素颜妹妹的建议必是新奇的,我想听。”
雎在洲虽然嘴上说不愿意听,但却拽着司寇婉婉一同坐下:“说吧,不说的话,把你憋坏了,还是我的错。”
“皇上治国有方,人民安居乐业,”林素颜一边看着两人一边扣了一顶高大上的帽子。
司寇婉婉笑:“恭维的话原来妹妹也会。”
林素颜调整了一下气息:“社会制度是有规则可循的,虽说人生来平等,但是却因为社会分工的不同从事不同的工作,导致出现王侯将相、商贾百姓,进而出现了门第和三教九流。”
司寇婉婉倾了倾身子,显然是被林素颜的话吸引。
林素颜心虚地又看了一眼雎在洲,果不出所料,他已经表现出明显的不悦,至此不得不佩服雎在洲超人的领悟能力。
但是有些话,林素颜该说还得说:“比如人与人之间,以现在的皇上、皇后和臣为例,皇上与皇后是夫妻,与我是君臣,不论夫妻相处之道是什么,但是君臣之间不可逾越。皇上这样照顾与臣,臣内心感激万分,但还是应止乎于礼,否则让臣以后如何在人前理直气壮?”
“我就知道,”雎在洲黑起一张脸,生气地站起来:“说话总是这么含沙射影。”
司寇婉婉掩口而笑:“素颜妹妹,接着说。”
“皇上不是医生,却是一国之首脑,不应该撇下国事,臣心有不安,”林素颜一边说一边偷偷地瞄着雎在洲的表情。
“所以呢?”司寇婉婉露出顽皮的样子。
“而且臣这次断胳膊断腿儿,伤得不轻,一时半会儿的也好不了……,”林素颜正想请辞御前代理,司寇婉婉真不愧和雎在洲是一家的,很巧地打断林素颜的话。
“所以,妹妹就安心养伤,别埋怨皇上多照顾你了,”司寇婉婉正襟而坐,很有皇后的威仪:“而且按照我们的风俗,第一个见到女子身体的男人,必须娶其为妻。”
“必须?”林素颜意外,这是林素颜头一次听见有人提起这个习俗。
“是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何等珍贵?!”司寇婉婉巧妙地过度了话题,做起了说客。
“是珍贵,但有什么是必须的呀?”林素颜不信这个管理后宫的司寇婉婉真的大方:“这条习俗是不科学的。”
“哪里不科学?”司寇婉婉很好奇。
“说白了吧,第一个见倒女子身体的男人极有可能是这个女子的父亲,也许这个女子出生后的第一块尿布,就是她的父亲换的,没听说哪家女儿要嫁父亲的吧?!”林素颜想出一条很“扭曲”的例子来反驳。
司寇婉婉听了,显然是思想受了比较大的撞击,看向林素颜的表情中带了一丝尴尬。
雎在洲倒是习惯成自然:“林素颜,你狡辩得有理。”
“妹妹举一反三,”司寇婉婉起身,坐在林素颜身边语重心长:“但是皇上喜欢妹妹,我也很喜欢妹妹,皇上的四妃之首德妃位子空缺,就委屈了妹妹了如何?”
林素颜晕得眼前直冒金星,本想请辞御前代理,现在却演变成嫁雎在洲为妃,这什么逻辑?!
“婉婉姐姐,”林素颜心急之下一时想不出理由拒绝,脸憋得通红,那句生硬的“素颜不适合”怎么也不好说出口,怕说出来,以后大家都难做。
雎在洲见状马上走过来,揉着林素颜胸前的几个穴位,嘴上还不饶人:“激动什么?肋骨断了六根忘记了?”
“我,”林素颜缓过一口气:“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雎在洲的心思确实深不见底:“什么意思等以后再说吧!不急在这一时。”
司寇婉婉看出林素颜的不情愿,也看明白雎在洲为避免事情变得更加糟糕,轻描淡写地给了彼此台阶,于是看了看林素颜,又看了看雎在洲,只剩下叹气惋惜的份儿。
“听婉婉姐姐所言,能嫁皇上为妃,真是万分的激动,”林素颜机灵地说着虚伪的套话,尽量地抹黑自己:“但是微臣年纪尚小,而且是一根筋,且心已有所属,真是万分悔恨哪。”
雎在洲脸上落寞:“不用抹黑自己,以后的日子还长。”
司寇婉婉则追问:“是何人那么有福气,能得到妹妹的青睐?”
本来林素颜可以以一句“保密”来圆满结束,可是没想到的是,司寇婉婉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句沉稳有力的回复。
“当然是我,”门外有个坚定的声音有力地传来。
林素颜晕得更厉害了,这说话还有溜儿缝的?!
林素颜哪有心仪之人,只不过为了度过眼前的尴尬打的马虎眼罢了。
这下子好了,门外站着圆谎之人,林素颜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因为林素颜躺在床上,这个角度刚好看不见门口,但林素颜看见雎在洲和司寇婉婉同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雎在洲喃喃道:“你是飞回来的吗?”
胡子拉碴的安以淳步入视野,一路奔波的痕迹犹在:“恨不得长双翅膀。”
这个从来没有邋遢过的男人此刻像一个落魄的江湖大侠,双眼布满通红的血丝,一套衣衫不知穿了多久,风尘仆仆。
安以淳不理雎在洲的问话,心急火燎地走到床边,手指拈着固定着胳膊和腿的夹板:“还好,处理的不错,我白还担心了!”
雎在洲一看:“师兄,我把师傅留给我的最好的东西,全用上了。”
“那就对了,”安以淳盯着林素颜的眼睛:“痛不痛?”
林素颜微微地摇着头:“这点儿小疼根本算不上什么。”
“以为我不懂医理?”安以淳埋怨地看了林素颜一眼:“你呀,煮熟的鸭子,就剩下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