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域核在以类似于获得这些天地能量认可的方式引动火焰的同时,也保护了怀玉。这些火焰由于领域核的存在,如被怀玉炼化的灵气般不会伤害怀玉分毫。
怀玉缓缓睁开了双目,扫视四周,嘴角泛起了笑。领域核在怀玉的控制下又离析成了赤金色碎片。
虽然聚合领域碎片获得了第一次的成功,但是聚合的过程太过缓慢,且需要怀玉的全身心投入才能做到。这在实际运用中缺陷太过明显。故而怀玉并没有当即结束修行。而是继续浮在半空,反复演练起聚合过程来。
如此,又是漫长的十个月过去了。怀玉在一遍遍枯燥的演练中终于将领域碎片的融合做到了收发自如,且可以在一息之内完成。往后多加使用,还可以运用得更为娴熟。
将下方的坑洞掩上,怀玉顺着此前的方向,直奔东南,重新踏上寻找怀古山之路。
往东南方向御空飞行了一个多时辰,怀玉这才出了沙漠。又过了半盏茶功夫,沿途不见一个鱼妖,更别提大活人了。
怀玉都有心原路返回,迫使那些鱼妖说出个究竟。可是既然都已经出了沙漠了,前方想必很快就会出现鱼妖了,何必再劳神回去。抱着这种想法,又往前行了两个时辰。可却仍不见鱼妖。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天啊,别说人,半天连个鬼都没见到啊!”怀玉心中郁结,不禁仰天咆哮道。
“谁,谁叫俺呢?谁在俺熟睡之际呼唤俺的名字?”忽地,怀玉下方一块平整巨石上传来低沉嘶哑的人声。
“谁?”怀玉灵识一扫下方,却未发现任何人影,不由心中发毛道。
“恁都知道俺的名字,恁不知道俺是谁呀。”巨石上黑色水波一闪,兀地现出一个人,呃,勉强是个人吧。
此人生得瘦小枯干,高不过四尺,身穿一破破烂烂的鲨鱼皮。其揉着惺忪睡眼的左手泛着蓝光,指间带蹼,右手握着一杆比火筷子长不了多少的铁叉。再往脸上看,死鱼眼、塌鼻梁、鲶鱼嘴,唇齿外翻。其两腮、额头和项下皆生有青蓝色细鳞,头顶三寸长的毛发稀疏枯干。
“你……你是人还是妖?”怀玉适才未发现此人就巨石之上,此时不免心中有些畏惧。
“俺当然是人咧!不过俺娘是蓝鳞鲛人,所以俺是个不纯粹的人!”巨石上的半妖道,“哎!对了,是恁刚才叫俺的吧。俺不认识恁啊,恁怎么会知道俺名字的?”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啊!你叫什么名字啊?”怀玉莫名其妙道。
“哎!俺说恁这个人,一点儿也不实诚。恁刚才明明‘诡啊,诡啊’地叫,又怎会不知道俺的名字呢?”那半妖道。
怀玉道:“原来你叫鬼啊。”
“恁还装。俺给恁说,俺最看不惯恁这种人。长得白白净净,人模狗样,说话却莫名其妙,一点儿也不实诚。恁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恁?”那半妖左手连连点指怀玉,一副颇为气愤的模样道。
“这位兄台莫不是在装傻充愣?某家明明不认识你,适才不过抱怨几句,确实没有叫你的名字。”怀玉道。
“装傻充愣?俺冇有装啊!——恁的意思是骂俺傻呀!好啊!恁打搅俺睡觉俺还没找恁算账呢,恁居然还敢说俺傻。”那半妖怒不可遏,举起手中短叉投向怀玉道:“看叉!”
坏玉皱了皱眉,兀地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现在了那半妖的身后,将一把灵剑贴着脖项架在其右肩上道:“别动!”
“哎哎哎,大……大哥恁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恁看恁这个人,一点儿玩笑都开不得。”那半妖斜着身子求饶道。
“少要装傻卖乖。我来问你,这是什么地方?”怀玉沉声道。
“啊?俺不是很明白恁的意思啊。这不是山里么?”那半妖感到莫名其妙道。
“山里?什么山?”怀玉用灵剑压了压那半妖右肩,追问道。
“芒砀岭啊!恁不知道么?”半妖奇道。
“芒砀岭?某家怎么没听说过。万兽丛林中有这么个地方么?”怀玉皱了皱眉道。
“万兽丛林?大哥恁莫不是拿俺开涮吧?俺听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那半妖将飞出的短叉收回道。
怀玉拧着眉道:“什么?昊极最大的原始丛林你敢说没听过。你若再满嘴胡诌,休怪某家给你放点儿血。”
“昊极?俺的亲娘哎!恁是从昊极大陆来的啊。可这里是蛮墟啊!”半妖道。
怀玉如遭雷击,愕然道:“什么?这里居然是蛮族大陆!俺的亲娘啊!”
“是啊!大哥,有话咱好好说,恁能不能先把恁的家伙事儿拿开。”半妖道。
“不对,若这里是蛮墟,你说的话我怎么听得懂?”怀玉疑道。
“这俺哪里晓得。或许是海妖们的功劳,又或许是某位横渡了雪女泪或者黑龙洋的传奇修士的功劳,谁知道呢恁说是不是?”半妖道。
“这倒是有可能。——那我怎么回去啊?”怀玉猛然悟道。
“恁能先把家伙事儿挪开么?”半妖道。
“哦,不好意思!”怀玉尴尬地将灵剑收起。
那半妖见怀玉收了灵剑,猛地一回身,用短叉抽向怀玉,且口中念道:“恁娘的,不好意思就完啦,俺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
怀玉一抽身躲了过去,那半妖一跟身边说着又抽了过来。两人本没有仇怨,但这半妖火大,不依不饶。
怀玉觉得一直躲闪也不是办法,但是伤了对方又觉得过意不去。无奈之下,怀玉一个瞬移蹿出十余丈,然后在半空中完成了领域核的聚合。
那半妖见怀玉到了半空,便将短叉祭出,斜着扫向怀玉。
就在短叉距离怀玉还有两丈的时候,白色炽焰猛地在怀玉周围跳闪而出。那短叉在白色火焰中前进了不到一尺,就化成了铁汁,然后又化成了炁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