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不错!”怀玉说着,将那灵蟒恢复了本来模样。长剑“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鸿钧直视怀玉,却没有弯腰去捡那柄长剑。“你们这般大的本事,却为何要戕害无辜的平民百姓?”他脸上的戒备之色未消道。
怀玉笑道:“那院落本就是我化出来的,我不过是将其收回而已,有什么不妥么?”
“什么!你居然……居然有此逆天神通!”鸿钧愕然道。
怀玉笑着看了一眼目无表情的灵秋水,然后冲鸿钧道:“小子,你能在这真武真界凭一己之力琢磨出粗浅的修行之道,实在是难得。我有意收你这个徒弟,你可愿意?”
鸿钧先是一怔,然后急忙一脸亢奋地躬身施礼道:“见过师父,师娘!”
“哈哈,好好好。”怀玉不去理会灵秋水那张登时更冷了几分的玉脸,而是冲鸿钧道:“师父有要事在身,不能亲自指导你修行。而且师父生性懒散,喜欢收不用劳心劳力的记名徒弟。为师送你个见面礼,能领悟多少,全凭你自己的造化了。”
听得记名弟子四个字,鸿钧不由有些失落。不过他还是很期待这个见面礼是什么。“多谢师父!”
“呵呵。”怀玉淡然一笑。沉吟片刻,他回身朝向玉蹀湖。但见他冲着玉蹀湖隔空一抓,将那玉蹀湖化作小半个棋盘大小的碟状玉盘托在手中,任其滴溜溜乱转。
鸿钧一双眼睛骇得都要鼓将出来了。他张大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完全显露出来的湖床。
怀玉轻轻一弹,将指端的碟状玉盘飘飞着送到了鸿钧身前半尺处。
鸿钧吞了吞口水,看了一眼怀玉,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双手将那晶莹剔透的玉蹀接住。玉蹀入手,轻若无物。这让他又是新奇异常。将玉蹀托到眼前,他细细打量。
就见玉碟之中,宛若纳着璀璨的星海,熠熠生光。若是他境界到了,就会发现,那些真的是星海。只可惜他现在只能慨叹,却还没有能力看出其中的门道。
“这里面乃是一个真界。真武真界没有灵气,这玉蹀里却有。能参悟多少,全看你的造化啦。”怀玉说着一抬手,复又化出一个与原先一般不二的玉蹀湖来。
鸿钧见此,自是又是一阵心潮澎湃。这不足半炷香的时间发生之事,对于他来说宛若梦境,他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接受消化。
怀玉淡然一笑,看向灵秋水道:“咱们走吧。”他说着也未与鸿钧告别,就直接带着灵秋水自原地消失不见。
“师父!”鸿钧见怀玉要走,便有些慌地跑到原先怀玉和灵秋水站立之处。可是纵是他再四处张望,也改变不了怀玉已经走了的事实。他失落地看了眼手中的造化玉碟,然后将不远处的长剑捡起,再回首看了眼湖畔怀玉先前所立的地方,便拖着孤寂的背影往酒芶城而去。
……
五年后,酒芶城外,陆劼率领着义军黑旗军将整个酒芶城团团围住。这五年,陆劼在九龙观观主灰熊道人的辅佐下招兵买马,挑大旗造反。由于柴家统御的龙雀国已经由头烂到了根儿,老百姓怨声载道。故而陆劼一造反,各地豪杰便纷纷响应,共举十一路反王连同陆劼所率领的黑旗军将整个龙雀国割据。直至如今,义军之间互相吞并,终是剩下连同黑旗军在内的三路大军,直逼龙雀国国都酒芶城。
酒芶城上高挂免战牌。义军和官军已经交战三天了,皆以官军惨败而告终。
义军中军帐中,三路大军的头领正围坐一处,商议破城之计。眼下大敌当前,所以他们倒暂时不会为了各自的利益而互相算计。更何况每路大军的副手都留在各自军中,随时准备着顶替各自的统帅。
陆劼端坐大帐正中。他旁边,是霍玉贵和魏子。至于军师九龙观观主灰熊道人,则忙着部署兵力。
此时的陆劼,已经没了五年前的轻佻浮躁。他乐呵呵地看着听着,虎贲军统帅胡坼地和惊涛军统帅海流沙为了是否强攻酒芶城而发起的争执。
“叫我说,跟这帮狗娘养的没什么道义可讲的。直接强攻城池得了,不要给他们休养的机会。”胡坼地大大咧咧道。在场的都是经历过腥风血雨之人,没人会被他故扮的大大咧咧糊弄住。
“不妥。这么多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这一强攻,不知道还要使得多少军兵丢了性命。反正官军已经成了瓮中鳖。咱们不妨只困不攻。等到城内粮草断绝,他们自然会开城门投降的。”海流沙道。
“你说得倒轻巧。这城中囤积的粮草怎么着也能支撑半年的。即便是草料没了,他们也可以吃马肉。可是咱们加在一起上百万的兵丁,耗不起啊。”胡坼地极为不满道。
“哼!”海流沙冷哼一声,看向陆劼道,“不知三公子如何盘算的?”
“两位说得都不无道理。但是眼下咱们确实耗不起。经过这些年的战争,国内已经是伤痕累累。周边那些个附属的小国,可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呢。一旦他们联合起来,来个里应外合,、两面夹击,咱们可就惨了。”陆劼神色一改,肃穆道。
“那你的意思,是强攻喽?”胡坼地喜道。
陆劼摇了摇头道:“不妥。强攻破酒芶城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柴家毕竟是廋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的精锐,可都是在城中的。强攻下酒芶城后,双方不知道要损兵折将多少。那些附属小国定然会毫不犹豫地从四周挑起战争。这些虽然不过都是宵小之辈,但是战后国内兵力空虚,根本没有能力多线作战。弄不好,龙雀国就要亡国,而被蛮夷取代了。到时候,你我可就是千秋罪人了。”
“那你倒是出个主意?”海流沙道。
“二位附耳过来。”陆劼低声冲海流沙和胡坼地咬耳朵道:“咱们可以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