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挨千刀的,可算来了。”胡海棠说着一头扎进了紫袍火伦的怀里。
封夕和钱乐看得一愣一愣的。
火伦和胡海棠温存了一会儿,而后看向封夕和钱乐道:“委屈你们两个了。”
封夕:“得了吧。你果然是个老狐狸。”
火伦笑道:“到了这般年岁,还不能被人称一声老狐狸,岂不是太过失败了吗?”
“你为什么不早些亲自出手?难道是怕跟我们师尊结怨,这才让她出面,好到时候推个一干二净?”都到了这般田地了,封夕还不忘挑拨道。
胡海棠闻此脸上也现出一丝迟疑之色。
火伦一乐道:“嘿嘿,我活得太久,见得也就多。刑讯拷问之事我见得多了,怕亲自上阵的话,会心里发痒控制不住自己。那样的话,你们两个得遭罪不少。我知道,你们两个吃软不吃硬,故而才让海棠假扮胡廉的后人想要博取你们的同情。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们两个小狐狸连海棠这个真狐狸都给耍了。”
钱乐:“原来她是妖族的。怪不得你不允许镇子上的人厮杀打斗,原来是在偏袒妖族。”
火伦:“怎么能算是偏袒呢?毕竟我也是妖族。”
封夕:“那你就是在维护妖族的利益。我不大明白,你为什么要亲自进无归谷?你有那么多傀儡,为什么不让它们代替你去?”
钱乐:“原来你也不是本体。”
火伦看了钱乐一眼道:“你们两个可不像毛头小子啊。不错,我这个也是分身。之所以不让傀儡下去,是因为傀儡修为根本比不上分身。下去了也就溜达一圈,什么也做不了。”
封夕:“这么看来,你很看重这具分身啊。不然也不会让三师兄跟着一起下去。”
火伦:“那是自然。这具分身,可是夺舍了穴地狨之主得来的。失去了,就没地儿找了。不过呢,你也得跟着下去。”
封夕:“我自然得下去,总不能让三师兄孤身犯险。不对,难道你想到时候用我的命威胁三师兄?”
火伦:“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封夕怔了怔道:“难道我也有用得着的地方?”
火伦道:“那是自然。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等这么多年才想着下无归谷?没有你,下去之后成功的希望相当渺茫。”
封夕:“我能帮上什么忙?”
火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封夕没好气道:“你口中的到时候,是指我临死前吗?”
火伦:“我可不敢让你死。退一步说,我想让你死,也没那本事。你可是那位神灵大人转世。”
封夕皱了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火伦笑道:“嘿嘿,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封夕窝火道:“你又来这套说辞。”
火伦:“嘿嘿,放心吧。我下无归谷,是想解开封印,救出你前世的得力干将。”
封夕:“听你这意思,我前世还挺凄惨。是不是手下人跟着全军覆没了?”
火伦:“那倒没有。不过也是损失惨重。好在还有黑白无常在,不然你这一世也早就玩儿完了。”
封夕挑了挑眉道:“照你的意思,我的冬令雪是这个什么黑白无常给治好的?”
火伦:“那是自然。”
封夕:“你见过他们?能不能让他们来一趟,我想见见。”
火伦:“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这事儿都是血川说的。”
封夕:“算了,这些事儿听个一鳞半爪,反倒更困惑。”
火伦:“也是。那咱们明天就下无归谷,如何?”
钱乐:“这毒真的喝了解药也要等上两个时辰?”
火伦:“不错。这毒可是雪狐一族特有的软骨香。”
封夕:“哪儿香了?我可没闻到。”
火伦:“……”
胡海棠:“你们快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奴家都饿了。”
火伦用手指挑着胡海棠的下巴道:“那咱们到摘星楼用饭去。”
“好好好,赶紧走。”胡海棠一脸欢喜道。
“这么着急,那咱们走吧。”火伦说着搂着胡海棠就准备出客厅下楼去。
“喂,你这个老狐狸。这毒解不了你也派个人把我们送回客栈去啊。”封夕没好气道。
“嗨,费那劲干什么。送你们回去,你们也得软塌塌地躺着。在这儿不是一样的吗?”火伦头也没回道。
封夕:“那你也派个俊俏的丫头来陪我们唠唠嗑儿啊,不然这得多难熬。”
火伦:“你们两个聊不是一样的吗?我要是派个小姑娘在这儿。等你们身上的毒解了,不得祸害了人家姑娘啊。”
钱乐:“……”
封夕还要说什么,可是火伦和胡海棠已经下楼梯离去了。
“这个老混蛋!”封夕气急道。
“稍安勿躁。我先睡会儿。刚才没喝解药,这会儿又没气力喝了。你身上的毒解了之后记得背我回去。还有,别忘了带上一壶酒。”钱乐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封夕:“我……”
两个时辰后,封夕爬了起来舒展舒展筋骨。腹中有些饥饿,他便坐在桌子旁开始用桌上的饭菜。吃了一会儿,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为什么老狐狸和那个真狐狸不用这桌饭菜偏要到摘星楼去呢?这桌饭菜也挺不错的……”他正想着呢,就感觉脊背一凉,身体一麻,然后就趴在了桌子上。看着眼前半尺远的酒壶,他干瞪着眼没气力去拿。
到了傍晚,来了两个丫鬟在封夕的注视下将酒席撤去了。
到了这会儿,封夕的舌头都不听使唤了。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不过估计说了也没什么用。
有个丫鬟使坏,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半小痰盂蚂蚁打封夕脖领子灌了下去。弄得封夕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另一个丫鬟好心。半天后这个丫鬟回到客厅将一罐儿打开的蜂蜜放在了桌子正中。封夕身上的蚂蚁这才纷纷往蜜罐子爬去。
又过了两天,钱乐身上的毒这才消除。而这时,封夕还在桌子上趴着呢。
在这期间,钱乐醒来过。可是封夕后脑勺冲着他,他又动不了喊不出来。只得干瞪着眼清醒一会儿又睡去。毕竟睡觉最能打发时间。
钱乐起身后将封夕背起来,就往楼下走。
封夕被这么一折腾,醒了过来,可是依然是说不出话来。
“你呀你,吃了桌上的饭菜了吧?”钱乐边摇头边道。
封夕吭哧半天,还是没说出话来。
来到楼下,就见胡海棠正在院子里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看几个丫鬟刺绣。
钱乐瞪了她一眼,就准备往院外走。
见有两个丫鬟瞅着钱乐和封夕乐,胡海棠便顺着她们的目光看了过来。这一看,她不禁乐道:“哟,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啊?这都多长时间了。”
钱乐又瞪了她一眼,也不说话,继续迈步往外走。
胡海棠哈哈一笑,冲钱乐道:“咱们什么时候去啊?”
“少则三年,多则十载。”钱乐背着封夕头也没回往前院走去。
胡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