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一路上的交谈才知道,原来鸣沙堡居然是这沙漠之中最大的一处沙匪巢穴。不过区别于一般的沙匪,这鸣沙堡会对将要下手的商队做一番调查。只有那些为富不仁、欺霸一方之人委托的货物才会遭劫。对于过往的凄苦之人,鸣沙堡还会救助一二。而且他们在中州和南域都有自己的产业,劫来的财物只占鸣沙堡财物来源的很小一部分。
至于木柱石,也是此片沙漠的一位沙匪头领。只不过此人作恶多端,处处与鸣沙堡为敌。囿于实力略逊,只得使些阴招,但却大多不能得逞。被鸣沙堡五杰惩戒多次之后,内心产生了阴影。
不出半日,一行人便到了鸣沙堡。
远远看去,鸣沙堡就仿似沙漠中的一处绿洲。整个鸣沙堡由一块块巨大的燧石砌成,石罅处以乱毛石填充。石木混合建造的箭塔、暗堡一应俱全。堡外里许范围内植有椰枣、绿之铃等耐旱植物。入得堡内,才发现这鸣沙堡居然是围湖而建。石堡中央一湖绿波粼粼,阵阵清风吹过,让人不由驻足。
“二哥、三哥回来啦!”一行人刚下了驼马,一位身着深灰色麻衣蓄有半尺墨髯的黄面汉子迎了过来。
“老四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贾二当家的冲黄脸汉子道。
“哎,别提了。等大哥出关再细说吧,这事儿可比预计的要麻烦得多。”四当家的摇了摇头道。
“办不成就办不成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三当家的宽慰道。
“这二位是?”交谈之间,四当家的瞥见怀玉二人便问询道。
“这是路上偶遇的两位要入寒山宗的小兄弟。不识路途,便先跟着我们回来了。过些时日你去中州时带着他们。”三当家的介绍道。
“见过四当家!”墨非、怀玉恭敬道。
“幸会幸会!”四当家的拱了拱手,然后对身侧一沙匪道:“义子,你带两位小兄弟去客房安排住处。我等还有些事要议,二位就暂且去休息吧。”四当家的又冲怀玉二人道。
“多谢四当家,我二人就先且告退。”怀玉回道。
跟着领路的沙匪来到一处石屋别院。
“这几天二位就暂时住在这里,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小的名唤熊作义,二位可以称我小义……”领路的沙匪交代几句便掩门出去了。
“还没有恢复吗?”墨非问询怀玉道。
“一直没有恢复的迹象,你说我是不是被废了,该不是要从头再来吧?”怀玉心存不安道:“可你要说废了,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灵识还在?”
“别想太多了。在我看来,你应该是中了封灵蜂的毒。”墨非揣测道。
“封灵蜂!那我岂不是要半年之久不能催动灵力!”怀玉哭丧着脸道。
“师父应该有解药的。即便是没有,诺大个寒山宗也该是有的。”墨非宽慰道。
“那我怎么参加入门测试?天啊!我不会是要再等三年吧!”怀玉顿足道。
“师父和邱大师不是拘泥之人,到时有我作证,说不定可以免试呢。抑或临时吃了解药再测也来得及。”墨非身处事外,倒是能冷静些。
“也只好如此了。”怀玉内心稍安道。
当天无话,次日午时。
怀玉用毕午餐,也不能与墨非出堡修炼,百无聊赖之时,便取出在芙蕖郡划拉的那块魂痕石琢磨。由于魂痕石是利用灵魂之力的波动在无痕石上烙的精神痕迹,故而虽然他这块魂痕石上的痕迹虽然展开之后通篇仿似鬼画符,却也是能够看得懂的。不过限于无痕石仅能烙印一次,加上比较稀缺,并且制作魂痕石要消耗不少灵识之力,故而罕有新的魂痕石产生。
“这是……”怀玉利用灵识之力通读全部魂痕石上的烙印之后,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它娘的居然是……”
因为魂痕石上的烙印太过震撼,怀玉竟然双手发颤,口角发干。过儿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天啊!这居然是一本《肥豕之法》!”
“你怎么了?”傍晚时分,墨非从外归来,瞧见石榻上怀玉反首凭墙坐着,不由心奇道。
“我很好。”怀玉目光呆滞嘟囔道。
“那就好。”墨非也没多问,净了净面,见饭菜还没送来,就又到屋外修炼去了。
“你不用餐吗?”晚饭送来时,见怀玉依旧那副德性,墨非关切道。
“我很饱。”怀玉喃喃道。
“难不成这魂痕石里是某个绝代佳人的俏丽芳容?被你看到之后就寝食难安、形容枯槁?”跟怀玉时间长了,墨非也已悄然亵狎至此。
“是呀!而且还是多不胜数的佳人!”怀玉嗟叹道。
见怀玉胡言妄语,墨非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不予理睬。
接下来几天的相处,怀玉、墨非与鸣沙堡的一众沙匪熟稔了不少。原来这鸣沙堡是由贾家两兄弟贾仁、贾义一手建立的。起初这鸣沙堡不过数十人,后来通过火并周围的几伙沙匪才逐渐成为了鸣沙沙漠的霸主。五当家的吴信便是在火并过程中入的伙儿。至于三当家的常有礼与四当家的熊多智则是躲避仇家慕名而来。
很快,到了四当家的熊多智北上去中州谈生意的时候。至于闭关中的大当家的贾仁,怀玉二人则是自始至终未谋一面。
“诸位多保重!”驼车内的怀玉、墨非冲一众送行的沙匪摆手告别道。
先前,怀玉、墨非与二当家、三当家的初遇之处距离中州不足一天的行程。而怀玉、墨非跟随沙匪前往鸣沙堡却是往西南走。故而此次用了一天多才到中州与沙漠的交汇之所。一行人又用了半天时间,终于见到了黄石城的城堞。入得城内,便到了分别之时。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一别,日后定当有再见之日。二位小兄弟多保重!”熊多智拱了拱手道。
“四当家的也多多保重!”怀玉、墨非二人还礼道。
“接下来怎么办?人生地不熟的!”目送着四当家的带着十几名沙匪远去,怀玉不由得忧从中来。
“跟着我就是了!”墨非全然没有初到陌生之地的茫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