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让康熙沉默了很久,不知这是我第几次看到康熙无法抑制的痛苦摸样,真的要算起来,我算不算是幸运的呢?毕竟,我能够看到最真实的康熙,这,也许是千万人等也等不来的事。
沉默了许久,就在我以为康熙会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声音是那么的无奈,他说:“胤祥,就算朕有意放过你们,就算朕将和流萤的约定当作从没有发生过,你以为凭你十三阿哥的身份,还不够引人注目吗?你以为都是朕在逼你吗?你说你不想害了那些无辜的女子,可是你是否有想过,即使你不愿意,却有人自愿嫁给你,即使她们明知道嫁给你会是怎么样的结果。朕已经不止一次收到类似的请旨了,朕可以为你抵挡一时,你认为朕可以为你抵挡一世吗?”
康熙放软的口气让我有些惊讶,我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不会吧……
同时,康熙的话让我不自觉的低下头,他说的没错,从古自今,多得是为了钱,为了名利,不惜将自己的青春葬送的人,以胤祥的身份,以胤祥至今只有一位福晋的情况,难免会有人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进来,难免会有人想要嫁进来,即使这次康熙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怕以后也会有人旧事重提,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难道要我像八阿哥胤禩的妻子郭络罗·瑶琴一般,做一个悍妇不成?而且即使像她一样做个悍妇,胤禩还是在众人的压力下娶了一个小妾,连他尚且做不到,我们,真的能做到吗?连我都不禁要开始怀疑自己。
“皇阿玛,儿臣明白你的难处,儿臣不会为难你的!”胤祥突然说道。
听到胤祥的话,我一愣,我不相信一直劝我不要跟皇阿玛妥协的胤祥如今会跟皇阿玛妥协,可是,我却不明白胤祥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很显然,康熙也觉得意外,所以他问道:“怎么,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按朕所说的,再娶一个人进门?”
“不,不是的,皇阿玛,你误会了!”
“朕误会了?那朕倒是要听听,看看除此之外,你怎么不让朕为难!”康熙疑惑的看着胤祥,说道。
“皇阿玛,最近黄河一带是不是在闹瘟疫?”胤祥突然问道。
康熙虽觉得胤祥问的突然,但一提到与百姓有关的议题,便严肃的说道:“朕已经派李光地前去了,现在情况还不是很明朗,不过据前往的太医回报,情况似乎不是很乐观,如果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朕本要快马加鞭的赶回去了解情况,多派人马前去!”
“皇阿玛,儿臣自愿请求前去支援,一方面可以代表皇室对百姓的关心,皇阿玛对百姓的厚爱,另一方面,正好作为抵挡这些麻烦的托词。请皇阿玛成全!”
胤祥,胤祥他……
“托词,你的意思是……”
“是的,皇阿玛,只要儿臣自愿前往瘟疫地支援,我想没有人会想要在这种时候嫁给一个去如此危险地方的阿哥吧?这样一来,我想应该没有大臣再会上奏,皇阿玛你也就不用为难了,即使有人上奏,只要皇阿玛你将情况一说,即使那些大臣有意愿,他们的那些女儿只怕也会拼死抵抗!如此一来,一举两得,岂不是甚好?”
“可是,朕刚刚说了,现在那儿的情况朕一点都不了解,这次的瘟疫究竟严不严重,有没有办法抵抗,根治,都不了解,你真的要以身犯险吗?”
“皇阿玛,这是最好的办法,既不会让皇阿玛你为难,也是对我最好的选择,皇阿玛,儿臣恳求你,无论是让儿臣戴罪立功也好,还是委儿臣重任也好,总之,请皇阿玛派儿臣前往,协同李光地一同抗击瘟疫!”胤祥恳求道。
康熙没有说话,而是微微的皱眉,像是真的有些头痛一般,他转过头,低沉的问我:“流萤,你怎么说,胤祥为了这件事,情愿去与瘟疫为舞,真的值得吗?你们真的要这么执着?”
“皇阿玛,对不起!”我含着泪,深深的给康熙鞠了一个躬,我知道,康熙的头痛全是由于他爱惜自己的儿子。
“皇阿玛,在胤祥刚刚说这话以前,我也没有想到胤祥有这样的打算……”
“那么,现在你听到了,你是不是要劝他不要这么做?”
“皇阿玛,我跟你一样,我不想看到胤祥受到伤害,遇到危险,但是,来着之前,我跟胤祥保证过,无论我们今天的结果是怎么样,我们都会坚守自己的想法!瘟疫,那是一个令人害怕的词,我想任何人在面对他的时候,都会变得渺小,不堪一击,我们没有办法预测,自己遇到它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但是胤祥肯为了我而选择与他对抗,我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面对瘟疫!”
“流萤……”胤祥闻言,激动的看着我。
我微笑的回望他,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用彼此才明白的眼神说着最简单的爱语:有你在的地方就会有我!
“还请皇阿玛成全!”我和胤祥一同说道。
“你们真的决定了,决不后悔?流萤,这次可不像朕和你之前的约定,这是要公布于众的,到时候即使你们后悔,也没有回头路了!正如你说的,瘟疫,可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们不要为了一时的冲动而枉送生命!”
“皇阿玛,我们并没有冲动,现在的我们很清醒,很理智!虽然,我们是为了让皇阿玛你有更好的理由去拒绝那些人,不让皇阿玛你为难,同时,也避免我不再处于两难之地,同样的,作为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我也想为天下的子民做一些事情,这次便是最好的机会,请皇阿玛成全!”
胤祥说这话的时候,大义凛然,慷慨激昂,真的很帅!我为嫁给这样一个善良的他而自豪!
“唉,既然你们心意已决,那就这么定了,希望你们到时候不要后悔!”
“谢皇阿玛成全!”我和胤祥激动地说道。
“唉,若这真的是成全!”康熙颇为感慨地说道。
所有的麻烦事都在胤祥的巧妙答辩和帅气的选择中结束,我的心也终于在这个时候放了下来,只是,人一放松,该记的账就全都记了起来!哼,事情解决了,是到了该算帐的时候了吧?
“皇阿玛,儿臣还有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