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王若玲过门四天,昨天也回了门回来,可王若潇只在早上跟长辈问安的时候才见到她,其他时候都找不见她。张谢安一早又出门了,近日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早出晚归,等他回来的时候王若潇早已经睡下了,早晨起来又匆匆吃了个早膳问安后便不见人影。
独自呆在金玉阁中实在无聊,王若潇逛到院子随意走走。夏蝉声渐少下来,一天下了三天的雨,气温也降了不少,秋天就要到了。
院中的秋菊含苞待放,清淡的香气时有时无,随风却扑面而来一阵药味。王若潇扇扇鼻子,问手里端着药盘路过的丫鬟:“家里有谁病了吗?”
丫鬟停下来,回话说:“回二少夫人,是云香传命药房煎五味子茶给大少夫人服用的。”
王若潇点点头,让她去了。云溪奇怪说:“三小姐极讨厌喝药,别说是药茶了,这会儿怎么就喝起来了?四小姐,要去药房问问吗?”
王若潇摇摇头,心中揣测:“还是别了。待会儿被三姐知道我查她喝茶的事会不高兴。”云溪说的无不没有道理,王若玲向来不喜欢苦味,也不爱喝药,怎么莫名其妙喝起药茶来了。想着,她赶回金玉阁,在张谢安书架上翻了一通。可张谢安的书架上除了一些诗词和商理的书就无其他。云溪看出她在找什么,提醒说:“小姐,我记得翡翠园的湖中心有一座书阁,说不定那会有。”
两人来到翡翠园,看到湖岸的渡口有一个人站着,也像是要上船。翡翠园湖中有两处渡口,每一处只有一艘小船,王若潇和云溪赶过去,见是吴振棋。
吴振棋见了王若潇,微笑上前。两人相互寒暄了一下,吴振棋眼望周围问:“二哥呢?大哥在金玉铺,应该没二哥的事,他不在家吗?”
说到张谢安的去处,王若潇略有尴尬:“一大早他就出去了,大概有别的事忙吧。”
吴振棋叹息说:“不是我说你,上次已经闹出那样的事,他外出你也该问一问,不然大夫人他们问起你来,你可怎么说。”见王若潇低头不语,吴振棋也对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感到不好意思,扯开话题问:“你想去湖中间吗?我载你吧。我正要到湖心的书阁整理书籍。”
闻此,王若潇喜上眉梢,原本还担心书阁进不去,现在有人相伴便少了这份担心,忙说道:“我也正要去书阁。不过整理书籍让下面的人去做不就好了,怎么你要亲自去?”
吴振棋笑了笑,惭愧说:“张家于我有恩,我不像大哥二哥那么能干,只好稍稍尽点绵薄之力,我心中也舒服些。”
了然,王若潇主动说:“我帮你吧。”
吴振棋忙摆手:“书阁好久没打扫了,里面灰尘多的很。”
王若潇摇摇头,微笑说:“没关系,你帮我,我自然是要帮你的,顺便找找需要的书。书阁筑在湖中心,想必风景一定要比外面看见的好。”
吴振棋只好笑道:“书阁上看风景确实广阔无比。上船吧,我带你们过去。”
小船布置很简单,船舱内摆了一些茶具和一个棋盘,是游湖的时候用来消遣的。王若潇要去湖心亭,小厮撑着长杆直往湖中岸去,这些东西自然是用不上的,但从茶具和棋盘上看得出,张家连这般小细节都极其注重,都镶上了金边。大抵是为了外人做客游湖时看的吧。
半个时辰的功夫,小船缓缓靠岸,湖心岸杨柳菲菲,虽入了初秋,枝叶依旧繁茂,这里的夏花还开的茂盛,花多看起来比院子里的滋润多了。
进入书阁,王若潇直奔药类一目去,和云溪两人翻了近百本医书,总算找到记录草药的书籍。王若潇找到五味子一栏,其书上写:敛肺,滋肾,生津,收汗,主益气,咳逆上气,劳伤羸度,补不足,强阴。
看起来只是些普通的补身效果,王若潇在心里平了平。
“你喜欢研究药材?”身后忽然有人说话。
王若潇吓了一跳,紧张地敛了敛书页,笑着说:“谢安最近身体疲伐,我看看有没有好的方子给他泡茶熬汤。”
吴振棋说:“我见你看的是五味子。”
见他已经知晓,王若潇也无需隐瞒,将书递给他看,顺是想问问试试:“恩……三弟,你瞧瞧这五味子的方子用什么煎茶比较好?”
接过书,吴振棋笑说:“你真是问对人了,我对买卖不感兴趣,但对药理倒自通一二。五味子可以用枸杞、**皮泡茶,益气养身的效果不错,最适合伤劳过度的人。不过……谢安最近有这么忙?”说着,一一将配合的药材翻阅给王若潇看。
“是啊,他每天早出晚归,大抵是在处理金玉铺后面的事吧。”王若潇口上应着,心中也有了底,王若玲的药茶是用来益气养身。可有什么事能费她那么多精力,需要用药茶来补身子的?
从书阁回来,太阳已快落山,金玉阁和流玉阁都在西院,王若潇便与吴振棋同行,刚到西院门,迎面碰上张琬静。看到二人,张琬静愣了愣,随后就目光定在王若潇身上,跟她说:“刚才堂哥回来找不见你,到我这儿都寻了一趟,你跟吴哥哥有说有笑,这是去哪儿了啊?”
王若潇正要解释,还没开口吴振棋先了一步:“在路上碰到,二嫂子正好也去书阁……”
话没说完,张琬静白他一眼道:“吴哥哥,我问的是二嫂又不是问你,你有什么资格帮她说话?”说着,冷眼瞥了瞥王若潇,推开两人离开。
王若潇很不高兴张琬静的态度,也不知张琬静到底是冲着什么,况且不单对她,居然对吴振棋也是如此。这边,吴振棋只是笑笑,低声说:“她就是这个脾气,不高兴的时候谁说话都是错。”
听了这些,云溪嘀咕:“可从没见过张小姐高兴过。”
吴振棋似笑非笑,似乎藏着一些不可明说的话,告别王若潇回去了。纳闷至极的王若潇回到金玉阁,在门口跟张谢安撞个正着,见是她,张谢安急急忙忙将她拉回屋中,神神秘秘搬出一只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