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张谢安觉得王若潇并非去了王家而是失踪!果然他赶到玉锦轩,王高远正好也要找他,两人把话一说,顿时都慌了神。张谢安觉得王若潇失踪不简单,定跟吴振棋脱不了干系。于是派一部分人到两方城门守着,自己匆匆赶回张家,向张重明和张重亭禀明此事。
吴氏听说消息也赶了过来,脸色不好,进门便道:“若潇失踪,有何证据跟振棋有关!”
张谢安说:“昨夜我们发现若潇不在家中,是吴振棋说她去了王家。可若潇压根就没去王家。”
吴氏说:“指不定是在半路出的事。”
张谢安说:“今天早上杜老板拿着一张不知是谁签署的协议来要货,上面的东西我们金玉铺早就不再售卖,于是要按照规定十倍赔偿!我跟大哥在对此事怀疑的时候,吴振棋却不见了。自林夫人一事之后,金玉铺的出货入货以及各类协议必须由金玉铺印鉴才奏效,可我跟大哥都不曾跟杜老板签署协议,唯一可能拿走印鉴的人只有吴振棋!”
张重明压下脸,问吴氏:“振棋呢?”
吴氏仍是一头雾水,心里担心地不得了,摇摇头:“早上就去金玉铺了,现下也不知去了哪里。我看此事,要等振棋回来再说,大家莫要胡乱猜测。”
张谢安呵呵道:“最好是能找到!若潇若真因他失踪,上天入地我都要把他找出来!吴夫人,吴振棋平日还有什么去处?”
吴氏摇摇头:“平日除了家里就是到金玉铺帮忙,他哪还有什么去处。”说到这儿,吴氏满脸委屈,“振棋从小到大为金玉铺做过多少事,他的努力和成就相信两位老爷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会儿谢安却怀疑他出卖金玉铺,还说若潇的失踪跟他有关。我这儿子不及时出来澄清,恐怕就要背黑锅了。你们倒是想想,振棋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呢?”说着说着,吴氏情绪激动,坐在一边伤心哭起来。
张重亭带着张谢安出门,也是不太相信吴振棋会做出这样的事,毕竟他跟着他们大江南北到处跑,尽的力不比张谢君和张谢安少,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合适的理由。两人一同回到金玉铺,跟张谢君一起讨论协议一事。张谢君已从金玉铺的单子中找到杜老板的协议,张重亭一看上面果是只盖了金玉铺的印鉴。虽然没有署名,但这个协议只要有了实实在在的印鉴还是能够生效,署名只是为了标注是谁做的单子,由谁负责。
可在张谢安心里比协议更着急的是找到王若潇。王若潇已经失踪一夜,一夜变数难以预料。正急着,王志承带着人跑到金玉铺,大问:“若潇在哪里?”
张谢安为难地摇摇头:“还没找到。”
王志承又急又气:“没找到你们都杵在这儿做什么!女儿嫁给你们,你们就是这般轻松对待!”
张重亭忙赔笑上来:“志承兄莫气,金玉铺出了一桩奇怪的事,恐怕跟若潇失踪有关,我们正在竭力找人。”然后转头对张谢安说,“去家里带一波人,配合王老爷把杭州郡每一个可能的去处都是找一遍!如果今天再无消息……咱们就报案!”
张谢安连连点头,跟着张重亭往外走,一边说:“我已让人到两处城门守着,只要有可疑之人出城,立即拦下汇报。”
王志承气道:“我怎的不担心!你快回家带人,我到北面,你到南面。”说罢,带着人往北街去了。张谢安急匆匆赶到家里,召集一批人马,王高远骑马而来,头上冒着汗:“可是要去找人?找的可是吴振棋?”
张谢安惊讶:“你怎么知道?”
王高远叹气说:“昨日我回来,看见吴振棋在你的新金玉铺旁边鬼鬼祟祟,此事我便和若潇说了,她便去找你。不想,她竟然失踪了一夜,我想……应该跟吴振棋有关。”
张谢安跃上马,一派肃然:“我亦猜想跟他有关。金玉铺跟杜老板莫名其妙签了一张早已断货的协议。金玉铺拿不出货,就必须十倍偿还!我跟大哥都没有见过那个协议,唯一的可能便是吴振棋私自拿走印鉴。原本还不怀疑他,可他却一下子失踪了,叫人不得不疑心。如果若潇真的是被这个伪君子带走,如果……他伤若潇一根毫发,我定让他尝尽皮肉之苦,如果他留若潇一寸伤痕,我定让他破血断骨!”
王高远拍拍他的肩:“若潇待人温和善良,上天会保佑她的。走,我跟你一起去找,哪怕彻夜,也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找回若潇!”
两人分头,向杭州郡南寻找。张谢安心急如焚无处发泄,如果吴振棋现在就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过去先狠狠打上几拳。可是吴振棋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似乎从杭州郡内蒸发了。就连收到两城门的人都说并未见到吴振棋,也并未在路过的马车里询问出什么。天色渐渐暗下来,张谢安的心情也入死一般寂静,无声无息坐在马背上,缓缓走回张家。王志承和王高远都没有任何消息,王志承急得一口水都没喝上,晕倒在王家门前。
马儿已到了张家门口,张谢安却坐在马上迟迟不进去。里面的人见了忙赶出来,大声说:“二少爷,老爷和夫人叫你快到厅堂去,出大事了!”
张谢安无心去想,双眸垂着目无神色:“大事?还能有什么比丢了王若潇更大的事。”
小厮说:“好像……好像是家里的账本出了问题,具体老爷夫人和大少爷都在屋里呢!”
烦心地从马上跳下来,张谢安直步到灯火通明的厅堂,还没进去就听见从里面传来轻微的抽泣声。进去一瞧,吴氏和云氏都坐在椅子上抹眼泪,而张重明、张重亭和张谢君围在一起,对着账本和几个空箱子闷声不语。
见他回来了,屋子里也没人说话,恐怕是不知该怎么说又或者是说不出话。张谢君张张口,声音干涩告诉他:“谢安,张家财产被人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