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茅屋内里,和外面的破败明显不是一个风格的,虽称不上典雅华贵,但是处处布置,却是极其古朴自然的。
令狐卿是最后一个进入小茅屋的,不像其他人一般四处张望,而是径直的走到后堂的书桌后面,打开了一个机关。书桌后面的照壁便直接向两边打开,露出了一个暗门。
“没想到,这里还有机关。你这个小孩子怎么知道的?”墨玉四处张望的时候,发现了令狐卿的动作,好奇的问道。
其余两个人,也循声往来。然而,令狐卿却依旧没理睬其他人,他迈着小小的步子,往那暗门中走去。
“喂,小不点,这暗门里有什么你都不知道,你就敢过去?”白宣看到令狐卿直接往暗门中走去,顿时感觉不好了。
“没事。”
声音传来的时候,令狐卿已经走到暗道中,背影都没留下。
白宣叹了口气,也只能追了进去。
“我们要进去么?”墨玉回过神的时候,连白宣的背影都找不到了,只能指着暗门,问红鸢。
“我不进去。”红鸢摇摇头。
红鸢相信自己的感觉,暗门中肯定有东西,但是,这东西应该和空槡没有多少关系,空槡曾经也在茅屋中住过几天,但是给红鸢的感觉,空槡是肯定不知道这个暗门的。
“我要去后山找找,你去么?”红鸢一边说,一边转身,打算出门。
“等等,我也去。”
红鸢虽说来过九幽山,但是,也仅仅是住过几天。对九幽山说到底,了解的地方,除了山谷中的茅屋,也只有后山的蜃楼了。
“你去什么地方?”跟着红鸢的身后,墨玉也爬上了后山,却除了一个大坑,什么也没看到。
“幻术么?”红鸢喃喃道。
随后,闭上眼睛,直接往山下走去。
“喂,那是个大坑!”墨玉惊叫道:“你眼睛瞎了……么?”墨玉有些呆,因为红鸢的脚就踩在大坑的上方,没有任何着力点,却像踩在楼梯上一般,径直向上。
“闭上眼睛,径直往前走。”红鸢依旧闭着眼睛,继续说道:“这里都是幻术,是为了保护这个地方。”
“你们对这里真的很了解。”墨玉听了红鸢的解释,也跟着闭上眼睛,抬步往前走。脚下的感觉,的确是一层一层的台阶。
“这里是蜃楼。”
“传说中,海妖的住处的蜃楼,怎么会在这里?”那个东西,不是应该在海里面的么?
不怪墨玉想不通,如果不是有一系列的奇遇和偶然,这蜃楼肯定也不会在九幽山的后山里呆着。
“这是空槡从外面带来的。”红鸢解释完,才继续说道:“如果,空槡在蜃楼的话,那惟一的两个可能在的地方,分别是蜃楼之巅,那里有空槡师父曾经的床铺,或者是入梦台,我们现在应该离入梦台比较近,先到那边看看。”
“哦。”
“对了,可以睁开眼睛了,你再不睁开,就撞……”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墨玉就揉着脑袋,哀怨的看着红鸢。
“前面有岩石,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说了,可以睁开眼睛了。”红鸢有些无语的看着墨玉:“谁知道,我话都没说完,你就一头撞上去了。”
红鸢的解释,墨玉根本就没听到耳中,他已经被面前的景色震慑住了。墨玉作为潜龙令使,在九州也游历过许多年,但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方。
如同白玉一般的石头构成的一座山,在阳光下甚至有些晃眼。云气不像在别的地方那样高高在上,因为,每一块石头旁边,总有几朵白云,好像怎么都无法驱散。
白玉一般的石阶,绕着山壁,一层一层的螺旋上升,好像怎么都望不到边。
“这就是传说中的蜃楼?”
“我不知道,碧落海的蜃楼是什么样子,但是,这是空槡带来的蜃楼。”红鸢摊着手回答。
“哦。”
“先去入梦台吧。”红鸢沿着石阶,往山上走去:“蜃楼这边,有空槡设下的阵法,一般轻身功法是用不了的,我们就直接爬上去。”
“恩。”
墨玉,已经被蜃楼震惊的说不出来话了。
也算是红鸢的运气好,空槡被楼远之关在梦境中,也只有入梦台这个地方能帮助他。因此,空槡一直呆在入梦台,就算如今蜃楼一个人都没有,空槡也依旧躺在入梦台上。
如果,空槡要是呆在蜃楼之巅,恐怕两个人找空槡,还要多花很多的时间。
远远的,红鸢和墨玉就发现,蜃楼山腰的一个平台上,飘扬着无数的纱幔,仿佛仙境一般。几乎透明的薄纱在风中不断飞舞。
“那个就是入梦台?”墨玉手指直直的指着不远处的那些纱幔,语气中有些迟疑:“那些纱幔,是鲛纱么?”
红鸢点点头:“大概是吧,毕竟之前这边,住了太多的鲛人。”
“我以前知道,那些帮助九州的鲛人,是楼远之带出来的,却不知道,九幽山还有这样的地方。”
“之前,这里没有鲛纱的。”红鸢皱了皱眉,不过片刻,眼中的惊喜怎么都遮不住:“看来,我猜的没错!空槡果然在这里。”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就往入梦台上冲去。
“哎,你等等!”墨玉也跟着上去。
入梦台上漫纱轻舞,拨开蹭蹭的幔纱,才能看到入梦台的正中央,坐落着一个水晶棺。水晶棺的底部,铺着层层叠叠的鲛纱,鲛纱最上方,躺着一个美人。
墨玉自诩见过无数的美人,要知道,九州各门派的弟子,有太多的都是绝世美人。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有棺中的女子这般美,这般奇特。
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女子的周身。绝美的容颜,妖冶无比。墨玉定定的看着棺中的女子,无法抽离目光。
“果然在这里。”
红鸢将棺盖直接掀开,这下,躺着的女子和两个人之涧再无遮蔽之物。
“这是?”被红鸢动作唤会神的墨玉有些尴尬的问道。
“空槡。”
“不可能!”
不怪墨玉不肯承认,估计除了几个见过上一世空槡之人,恐怕没人能够相信,这就是空槡,哪怕是空承或是空澈,估计都不肯承认。
“的确是空槡。”突如其来的童音,又一次让墨玉凌乱了。
回过头,不知什么时候,令狐卿带着白宣已经走到墨玉的身后。和震惊中的白宣不一样,令狐卿看着棺中的空槡,目光中的意思,却无人能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