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的故事。
二十年前,两个男人在一次商业晚会上相遇,一位是小有名气的青年作家,一位是刚刚起步的创业青年。两位男子都是当晚相当出众的人物,衣履风流,意气风发。
“司徒先生,王董请您到里边一聚。”侍者说。
这时,各自与友人谈笑两人双双转身,看向那位侍者,三人都觉奇怪,两人于是看向对方,不约而同的相视而笑,如清风般,如故人般。
“不知你请的是哪位司徒先生呢?”作家司徒弥首先问道。
“这······”侍者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两位司徒先生,他刚才只是看王董指着这个方向,不敢多问,如今也不敢贸然断定。
事实上,另一位司徒燮知道,王董请的人是自己。
“不如你回话就说司徒先生一会再过去问候,我们之后一起过去就是了。”司徒燮说,他突然很想认识眼前这个陌生男人,他对这样的晚会本没有多大兴趣。
“司徒燮。”他伸出手,向对方介绍自己。
“司徒弥。”男人握住他的手。
就这样,两人认识了。
“听说今晚的酒是十几年的拉菲。”
“是吗,不敢喝了,否则明天一早醒来要变成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了!”
“作家的思维都这么富有跳跃性吗?”
“要不然能从文坛跳进这商坛来鱼目混珠吗?”
“奇怪,司徒先生这话说得发人深省,那你是鱼目呢,还是我不是珍珠?”
“干嘛较真呢,我就这么一说。”司徒弥知道自己说错话,打哈哈道。
“不行,你既然已经说了,就得认其中一个,要不以后我就直接叫你鱼目先生。”司徒燮狡黠的笑。
司徒弥没想到对方拘谨严肃的面孔下,掩藏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两人当晚便无话不谈,别开成年男子的成熟冷静,仿佛回到了少年,勾肩搭背着肆意玩笑,躲到天台上对饮欢歌。不知是酒醉了人还是人自醉了,深夜,人群散去,两人疯狂的褪去全身的衣物,朝着漆黑的海面奔去。啊啊的嚎叫着跳进冰冷的海水里嬉戏······
清冷的月光下,两个少年终于筋疲力尽了,双双躺倒在沙滩上。那是一个多么美妙的夜晚呢?那是不可想象的,如果不置身其中,你永远不可能知道,那幽深浩瀚的海在黑暗中沉吟着什么样的歌,月光是怎样温柔的洒在海面上,鱼儿是怎样在月光下自在的跃出水面。而你身边还有另一个人,一个与你一同沉醉的人,一个与你坦诚相对的人,你的人生在那一刻,在你浑然不觉的时候,就那样悄然的圆满了。
两个少年沉静了,他们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慢慢的靠近着,越来越紧密,他们的脸紧贴在一起,额头贴着额头,鼻尖顶着鼻尖,嘴唇颤抖着,生疏的、小心的碰到了一起,亲吻着。
在那之前,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过,自己将会爱上一个男人。所有的这一切,就这样迅速、热烈的发生了。
与所有男女的爱情一样,他们也就这样相爱了。
“往后发生的事,无非也像所有遭到反对的爱情故事一样,陈腔乏调。”这是叔叔的原话。
后来两人热恋一年之后,在种种原因下,决定分手,一分便是四年。父亲没日没夜的写下很多的作品,文风越来越偏激,越来越深刻,开始有人抨击他:游走于******人格的边缘。叔叔顺承了他父亲的遗愿,接管且合并了他父亲生前的企业。两人算是独善起身,各安天命。
命运让他们再次重逢,是在一个异国的海滩。同样是夜晚,同样是海,同样有一轮孤清的月。两人在沙滩上过了一夜,没有说话,只是看看海面,望望夜空,凝视对方一览无余的思念与深情。
叔叔说到这里便没在继续,他咳嗽几声,尴尬的笑了笑。望了望牡丹,那眼中透漏了一丝难以扑捉的愧疚。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他当着自己女儿的面讲述这样一个故事,更使我惊讶的是牡丹,整个过程中,她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或许她和我一样深爱着自己的父亲,她可以谅解这一切。在叔叔旁边的父亲一直静静的听着,像听一个别人的故事,期待着,讲故事的人是怎样叙述自己的故事。
我把叔叔简洁含蓄的语言,润色成自己的日记。从这里开始,这个故事成了我的作品。我开始想方设法的打听这个故事,我想要记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