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扶起怀里的女子,问道:“紫烟,你没事儿吧?”
紫烟看着他,定了定心绪,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抬起头,淡淡的看着他:“我没事儿,多谢公子,集市拥挤,我跟兰心先走一步。”
此时,急忙跑至紫烟面前的兰心,转着自己小家看了一圈,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小姐,小姐,要不我们改日再来逛吧,今儿人太多了!”兰心紧张的看着自家小姐。
“好,我们这就回去。”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深怕自己多看一眼都会心软,本就不是多么心狠之人。
宋祁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越走越远的紫烟,好像有点儿操之过急了,望着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怎样才能给她最好的一切,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如此轻易的陷入一段感情。
入夜时分,紫烟看着明亮的月色,久久不能入眠,宋祁是无辜的,那么明亮的少年,难道真的要被自己亲手送去地狱么?早已失去活下去的勇气,除了仇恨支撑,紫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让自己愿意活下去,遇到宋祁,不过短短几天,不是看不出来那颗真心,怨只怨造化弄人!
同样失眠的还有院墙之隔的宋祁,他想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不同于以往所见的烟花女子,她给他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什么都是淡淡的,好像下一秒就消失在这个烟花世界都是无所谓的。如此淡泊之人,怎么会沦落至烟花柳巷?他不想逼她,摇摇头,以后的日子,慢慢让她接受自己好了。
翌日,扬州城里有名的戏班也入住宋府,只为了宋老爷的寿辰!
紫烟心里清楚这一切只是开始,压下那些莫须有的感情,你这一生早日注定,无需动情,只有复仇。
戏班们照常排练,而紫烟被宋祁安排在了别院,每日紫烟便在这花亭中间练琴,她不知道的是,她在练,他再看。
很快,宋祁被日的举动都被下人报给了老爷,深知儿子的固执,这一日宋老爷早早来到花亭,当看到亭中白衣女子的容貌时,不被震惊是假的。仿佛一切回到了20年前,那时候年轻的自己,可是为了功名利禄他不得不放弃的那个女子,可他也不愿看到她过得幸福,当自己再回头时,却活活的逼死了她。
琴声中断,回过神来,女子已走到自己面前,咳了一声,宋知州沉声问道:“姑娘贵姓?”
紫烟抬头:“回宋老爷,小女子从小便在烟花之地长大,不并不知自己姓什么,大家都唤我一声紫烟,如老爷不嫌弃,也可如此称呼我。”
“那你家中可还有人在?”宋老爷焦急的问到。
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阴郁,紫烟淡淡的答道:“并无什么人了!从小与双亲走散,幸得妈妈收留,才有今日!”
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宋老爷慢慢的回过神来,再像也不是当年的她了,还是要早日斩断儿子的儿女情长。
顿时恢复了往日的威严说道:“你可知今日我找你所为何事?”
“当是为了宋祁少爷!”
“哦,那你说来听听?”
“奴婢知道自己并不是少爷的良配,我想少爷也只是一时的迷恋,少爷能为紫烟赎身,紫烟早已万分感激,老爷放心,您的寿辰一过,小女子自当离开,只是这段日子,还请老爷给我们一些相处的时间,就当奴婢还少爷的恩情!”紫烟动情的说道,最后还忍不住抚了一辆滴眼泪,我见犹怜。
“倒是个懂事的,知轻重!你最好说道做到,就再给你一阵时间。走的时候该怎么做,想必你也清楚?”
“大人放心,奴婢定不会让宋祁疑心到您!”紫烟肯定的答道。
距离寿宴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紫烟的琴也练得差不多了,这一日,宋祁早早在花亭等候,见到紫烟开心的便迎了上去:“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一把拉起紫烟就朝府外奔去,看到宋祁开心的笑容,那本想挣脱开的手,便软了。罢了最多也不过一个月了,就如了他的心吧。
马车上,紫烟被蒙上了眼睛,紧张的问到:“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放心,你肯定喜欢!”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下了马车,走了两步终于停下,当宋祁结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时,紫烟吃惊的说不出话来,犹如世外桃源一班的花田,美的不像话,此生一心只有复仇的她,何时有心思寻找这样的地方,哪怕一眼都没有过。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可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心软,不要心软,你们是不可能的!
看到紫烟哭了,宋祁顿时手忙脚乱:“你怎么了?别哭啊,我错了,我下次一定问好你,再带你来!你别哭啊······”
紫烟好笑的看着紧张自己的宋祁答道:“没有不开心,我是太高兴了,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景色,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下次我看到好看的,还带你来!”
下次,哪还有下次,他们之间只怕没有将来。
紫烟不知道的是,宋祁心里想着的却是寿宴过后,如何像父亲提迎娶的事情。
她若知道,不知道还会不会如此狠心呢?
可是这一切也都只是如果,放下戒心,紫烟决定与其自怨自艾,不如不要辜负这美景!
拉起宋祁就朝着花田的深处跑去,边跑边喊,像一个小孩子,释放着自己的天性,看着如此开心的紫烟,宋祁也笑的像个孩子。
跑了几步,他突然抱起紫烟,开始疯狂的旋转,紫烟深怕自己掉下去,紧紧的搂着宋祁的脖子,嘴里不停的喊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不放,就不放,紫烟,我从没有如此为一个女子动心,今后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宋祁开心的喊道。
可是他没有看见的是怀里紫烟落泪的脸庞,还有那一丝丝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