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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随波逐流

城西

一辆辆马车上装满了货物,整装待发。其中一辆马车上,小药童正在焦急地等待,他不时掀开窗帘张望。

突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心诚也发现了小药童,他来到小药童的马车前。

“你没事吗?”

“没事,我很好!”声音十分清脆。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询一下什么时候出发。”

“嗯”

林心诚找到一名商人,然后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什么地方?”

商人答道:“再等一会儿就走,我们去米兰王国贩卖商品。”

“是不是还有另一个商队?”

“没有,两周之内只有我们一个商队离开但丁堡。”

林心诚猛地一怔,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骑着骏马往长生药店的方向奔去。

此时,长生药店一片狼藉,药半仙躺在后院的摇椅上,数着头顶坠落的枯叶,那是他最后的人生。他用右手捂住不断往外流血的胸口,嘴里开始咳血。

林心诚来到药半仙的身边,“为什么要骗我?”

“我累了,有些东西太过于久远,我连东林是什么样子的都已经忘记了。”

林心诚皱紧了眉头,有些难过道:“为什么不等下去?”

药半仙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想等了,替我照顾好小药童。”

又一片枯叶飘落,然后落在药半仙的身上,林心诚抬起头,注视着头顶不断飘落的枯叶,脑中又响起了药半仙说过的话,“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一定要乘早去实现,别被时间消磨了。”

他转身,然后一步步离去,身后留下一片片被风雪包裹的枯叶,还有那躺在摇椅上不断摇晃的孤独身影。

城西

天罗的军事驻地。

胡福的身边围着两名将军。

“全力追捕那名刺客,一定要找到他,重点是封锁与东林的边界。”

“是!大将军!”

“替我运一批粮食来。”

“大将军,这有点难办!”

“用粮食换领土,再难也要办了。”

那名将军一时阴晴不定。

没有理会他,胡福接着说道:“西边的战线被攻破,七皇子又被刺身亡,我要卸任一段时间,你们两个要保住雪狼骑兵,这是我东山再起的本钱。”

一名满脸风霜的将军答道:“请大将军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另一名年轻一些的将军问道:“那,第四战线的大将军由谁来接任。”

胡福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会由中央军的江童接替我的位置。此人虽然有勇无谋,但对皇室忠心耿耿。”

接着,胡福望向南面,“林镇远被我摆了一道,他一定不会轻易罢手,正好让江童去承受他的怒火。”

两名将军听到林镇远的名字,不由得凝重了许多。

胡福突然笑了,“那一定会很精彩吧!”

林心诚再次与小药童汇合,他放弃了骑马,和小药童共乘一辆马车。他的伤势十分严重,急需疗伤,之前只不过一直被他压制着。

小药童扶他躺下,然后问道:“我师傅呢?”

林心诚双目无神地望着车顶,“他累了,不想再等下去了。”

“是不想连累我们吧?”

接着,小药童开始哭泣,“都是你,如果你不出现,我和师傅会一直过着平凡的生活。”

“对不起!”

小药童的脸上挂满了泪痕,“我想师傅了。”然后趴在林心诚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林心诚忍不住伸出手去拍拍他的脑袋,以示安慰,却一不小心弄到了他的发髻。顿时,黑色的秀发铺满了车厢。

“嗯?”林心诚愣了片刻,“你是女的?”

小药童这才发现自己的长发散开了,她抓住一撮秀发,生气道:“你才发现啊?”

然后,她开始整理自己的长发。

“你的斗篷和武器藏在木板下的夹层里。”

“嗯”

“你叫什么名字?”

“小药童!”她依旧生着气。

见状,林心诚从怀里掏出药半仙炼制的药物开始恢复伤势。

“现在还没有出但丁堡,危险还没有解除。”

马车开始微微摇晃,一百多辆两装满货物的马车浩浩荡荡地启程了。

商队往西行,准备穿过城东区。这时,前面的道路被警备司封锁了。

司长任大中正率领一群治安官在搜查过往的每一辆马车和人群。

发现马车停了下来,林心诚问道:“怎么回事?”

小药童掀开窗帘开始观察情况。

“有治安官在搜查。”

林心诚坐了起来,翻出夹层里的大刀和斗篷。

“你老老实实待在车里,等出了城东区,我再与你汇合。”

说完,不等小药童答复,林心诚跃下马车。然后离开车队,混入人群之中。

林心诚穿好斗篷,只露出一个下巴。裹好布条的大刀被他背在身后。良久,他发现已经避无可避,与其早晚都会被发现,不如直接闯过去。

他穿过人群,向任大中走去。

“你在干嘛?排队知道吗?”一名治安官冲着林心诚吼道。

林心诚开口道:“我认识你们司长。”

“真的?”

“真的!你们司长对我印象深刻。”

那名治安官转过头对不远处的任大中喊道:“司长,这个人说是你朋友。”

任大中狐疑着来到林心诚的面前,“你是?”

林心诚掀掉了兜帽。

“是你?”任大中十分惊讶。

“他们果然是朋友!”一旁的治安官在心里想道。

接着,让治安官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任大中愤怒道:“给我抓住他。”

一群治安官马上围了过来。

林心诚问道:“为什么抓我?”

任大中悲愤道:“你,你,你还敢问为什么?我美丽的女儿正值青春年华,就这样被你杀害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林心诚松了一口气。

“你,你,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没有杀你女儿,你女儿是被那个叫山鹰的家伙杀掉的。”

任大中怒极而笑,“你当我是白痴吗?就算不是杀的,你也是同谋。”

“可悲的真相啊!”林心诚叹了一口气,然后突然抓住任大中,把他挡在自己的身前,并捏住了他的喉咙。

“快放开司长!”有人喊道。

林心诚没有理会众人,他劫持着司长逼迫其它人后退。就在他即将走出路障的时候,一名很年轻的治安官出现在人群的前面,他手臂上带着一个总司长的袖套。

“任司长为国捐躯,耶托萨尔的人民会记住你的。”随即,他冲身边的众人吼道:“放箭!”

任大中立马哀求道:“总司长,不要啊!”

林心诚冷眼注视着众人。

“是!总司长!”

顿时,一群治安官用手持式弩箭瞄准了林心诚和任大中,然后开始射箭。

一时间,一片箭雨覆盖了两人。

任大中被射成了刺猬,眼神幽怨至极。

林心诚推开任大中的尸体,解开身后的大刀,然后向后跃起,与此同时,一刀斩向地面。

一条裂缝开始蔓延,众人七零八落。林心诚乘着大乱快速后退,然后消失在对面的城区。

年轻的总司长并没有下令继续追捕,他越过任大中的尸体,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然后望着林心诚离去的方向喃喃道:“答应你的事情,哥已经办到了。”接着他对众人喊道:“放行!”

车队缓缓前行,驶进了城西区。

林心诚在一个拐角处登上了小药童的马车。虽然想不明白那个年轻的总司长为什么要帮助自己,但至少对自己无害。

小药童关心道:“你没事吧?”,她又恢复了男孩的装扮。

“没事!”林心诚他感到很累,累得连眼皮都不想再眨一下。

车队使出了但丁堡,周围的风雪立马消失了,外面的天气依旧还是秋天。

一天一夜后,林心诚醒了过来,车厢外面好像有什么人在争吵。

他看到小药童趴在窗户上往外张望。

林心诚:“怎么回事?”

小药童:“你醒了!”

林心诚:“我睡了多久了?”

小药童:“一天一夜,现在是黄昏。”

林心诚:“外面怎么回事?”

小药童:“好像有人求助。”

林心诚跳下马车,往纠纷的人群走去,小药童跟了上来。

一名和小药童同龄的男孩跪在地上,不停地恳求商队的护卫带上他。

另一名老者浑身沾满了血迹,一动不动地躺在男孩的身边。

商队护卫首领说道:“我给你十个银币,自己去看药师。”

小男孩抽泣道:“这里离城镇很远,给我钱也没用,求你们带上我和爷爷吧!”

小药童拉了拉林心诚的衣角,“他们好可怜啊!为什么不能带他们一起走?”

护卫首领瞪了一眼小药童,她吓得立马缩到林心诚身后。

护卫首领又望向小男孩,“这荒山野岭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小男孩答道:“我们商队被强盗洗劫了,我和爷爷与其它人走散了。”

一旁的商人说道:“带上他们,把他们安顿在装杂货的马车上。”

护卫首领:“董会长,为了安全起见,留点钱和食物给他们,不要管了。”

“这不是见死不救吗?”

“好可怜啊!”

“怎么能这样?”

一时间,众人很不满。

董会长:“吴子通,就凭这一老一少,他们能做什么危害商队的事?”

接着,他用充满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带上他们!”

吴子通不在反驳,然后让下属抬着昏迷不醒的老者走向后面的马车,小男孩紧随其后。

看着小男孩干净的脖子,林心诚若有所思。

然后他对小药童说道:“我们回去吧!”

“嗯!”小药童乖巧地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了马车上。

模糊不清的太阳开始西沉,商队继续前行,他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一个适合安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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