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庸!!!”
枕头、咖啡杯、大部头书籍、还有一只胖胖的肥猫,都成了绘里香攻击凌庸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我拜托你们两口子打架能不能不要殃及无辜?”杨旭一脸黑线,在一旁无奈地摊开手。眼看着自己精心设计的日系单身公寓即将毁于一旦,杨旭的心都快碎成渣了。
凌庸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提醒绘里香不要吵到昏睡的司徒雪。
“你俩都干什么了?”绘里香气得鼻孔冒烟。“她为什么一丝不挂!”
凌庸没耐心和小朋友解释,只跟杨旭说:“这两天可能要打扰你,记帐上吧。”
杨旭哭丧着脸,“住宿费我可以免你,但装修的费用你至少得掏一半。”
“你们俩给我闭嘴。”绘里香霸道地横在凌庸面前,誓要跟他讨一个公道。
“你要相信你看到的事情,其他的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绘里香指着床上,“我就问你,她为什么没穿衣服。”
还没等凌庸回答,杨旭在绘里香身上轻轻一拍,她应声昏倒在他怀中。杨旭二话不说,把她也抱上了床,放在司徒雪身边。
“美国最新研制的迷你泰瑟电击环。”杨旭摇晃着一个如运动手环的设备,“电力小,见效快,无副作用。只不过有效时间短,只有五分钟左右。”
凌庸揉了揉被绘里香喊懵的耳朵,“那也太夸张了,她醒了不会放过你。”
“总比耽误事强。”杨旭走到工作间,跟凌庸使了一个颜色。
杨旭的家是一间废旧的仓库,只是用几个日式屏风做了隔断。说是工作间,其实距离两个美女躺的床不过十几米。凌庸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和军师碰面了?”
“碰面了,是冷禹承,江湖人称承伯。原本曾经是A市的一个响当当的江湖人物,二十多年前投靠梁家门下,带着家人移民海外。”杨旭顿了一下,“他是冷浩的父亲。”
“原来如此。”凌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记得冷浩好像是海归。”
“威斯敏斯特公学毕业,在爱丁堡大学读医科,毕业后回A市。”
“学成归来的海归摇身一变成了杀人恶魔。”凌庸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错了?”
“不可能。当年你委托我跟踪冷浩,我可是眼见着他杀了两个人。”
“旅馆里的事你听说了吧。”
杨旭点点头。凌庸有时也会奇怪,杨旭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不该他知道的事情,他都会第一时间得知内情。“有什么想法?”
杨旭及其冷静地陈述自己的观点,“我曾经跟你说过,不可能是冷浩单独作案,只是那个时候你什么都听不进去。”
凌庸怅然地坐在了地上,“军师是冷浩的同党?”
杨旭坐到他身边,“我认为不是。我调查过承伯,他近十年没有回国记录,今年是第一次。更何况,以他的年纪要协助儿子犯罪,从体力上很难做到。”
“这是哪?”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司徒雪醒了过来。
“你醒了。”凌庸起身走过去,司徒雪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凌庸,你要干什么?”
“我有事情要问你。”
“所以你就绑架我?”
“谈不上绑架,你家里保镖都是冷禹承的眼线。”
“冷禹承?”
“就是承伯。你不会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吧?”司徒雪一直有这个臭毛病。她从小就看不起人,尤其是她自以为不如自己的人,凌庸曾经也属于这个范畴。
司徒雪刚要还嘴,见不远处的地上还坐着一个陌生人,便大呼小叫钻回被窝里。“他是谁?”
杨旭也很识趣,保持着背对她的姿势站了起来,潇洒地边往外走边打招呼:“Hi,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提醒你。我已经把你调查的一清二楚,一会儿无论凌问你什么,希望你不要耍花样。”
凌庸很感激有杨旭这样一个挚友。或者说,一个讲职业道德的合作伙伴。杨旭一向冰冷,对谁都只说生意,不谈感情。只对凌庸,似乎有那么一点偏心。
“既来之则安之,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司徒雪也是历练过风雨的,她清楚凌庸虽然已经不是警察,但绝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想到此,她慵懒地侧卧在床上,扭捏身子调整好角度,让自己的美腿半遮半露。
凌庸果然有了反应,但可惜不是她想要的反映。他嘲弄地说:“我知道人会变,但我没想到你会走这么远。”
女人最尴尬的事莫过于挑逗未遂,司徒雪表情凝固了一会儿,随即又舒缓下来,将大腿盖好。“先走的人,没有资格讲别人。”
“正好,我要问你的也是那年的事。”
司徒雪下意识地坐正,“你说。”
“咱们的孩子现在在哪里?”
“孩子?你没病吧?”
“凌庸刚才已经说了。其实,那个承伯委托杨旭对你进行了全面调查,而杨旭跟我又是好朋友。所以你在我面前没有秘密。”
司徒雪冷哼道:“那你应该知道,我就是因为流产才导致不孕的。”
凌庸心疼地看着她,“杨旭给承伯的是假报告,或者说,是你伪造的报告。”
“什么?”
“我必须承认,你真的很聪明。生下孩子之后,销毁了任何记录,连杨旭也找不到孩子的下落。你的确是不孕不育,但那是因为你在英国流产两次造成的。我没让杨旭把这些事告诉承伯,因为我不想让你太被动。”
“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替我和女儿着想了。”
“是女孩吗?”凌庸温柔的眼神可以融化司徒雪的冰冷。她点点头,泪水不停划过脸颊。
“她在哪?”
“我爸爸把她安排在一个老朋友家里了。”
“我可以看看她吗?”
“你现在不是麻烦缠身吗?”司徒雪抽泣着,可怜兮兮地看着初恋情人,“等你把外科医生解决了,我一定带你去看她,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团聚了。”
凌庸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揽过司徒雪,轻轻吻了她的额头。司徒雪心中一颤,崩溃在他的怀中。
杨旭在外面等了二十多分钟,才见凌庸出来。“怎么样,问出孩子在哪了吗?”
凌庸摇了摇头,满脸愁云。
“你不会对司徒雪动心了吧?”
“没有,但是我知道她也有参与其中。”
“为什么?”
凌庸无奈一笑,“我从来没跟她说过,外科医生有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