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吧。”赵太太有些疲惫地回答道。
“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过,你先生每天都戴婚戒吗?”
“几乎每天都戴。只是有时候下班回来不戴,他跟我说是因为工作时不方便,怕弄花了戒面。”电话那端的赵太太突然一顿,“你的意思……”
“他是外贸公司的管理层,每天除了打打电话、敲敲电脑,能有多大的工作量。真的有必要把婚戒摘下来吗?”
电话那端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我可以在今天为你取得他出轨的证据。”
“你打算怎么办?”
绘里香眉头紧缩,低沉着声音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那就拜托你了。”赵太太迅速挂断了电话。
绘里香的心情并不比她好多少。作为一名私家侦探,她接了不少婚内出轨的案子。一开始,她会尽量保持客观,绝不介入其中。可是幼年时目睹母亲的遭遇,让她对那些蒙在鼓里的女性产生了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复杂情绪。随着接手案子与日俱增,她越来越难保持中立,每一位委托人就像她的母亲,她要帮助他们,完成对父亲的逆袭。
绘里香随身的包中始终装着几样道具,针孔摄像机、电击棒、防狼喷雾和麻醉剂。针孔摄像机是用来记录那些男人出轨留下的证据——有些时候绘里香不得不充当出轨对象。因此,后面这三样东西才会派上用场。
今天,她就要在赵一恒身上,用尽这四样武器。
咖啡馆门口响起一阵车鸣。绘里香抬头望去,原来是赵一恒开着宝马车来到门口。这个没脑子的男人很享受众人瞩目的感觉。也好,绘里香心想,如果以后打起离婚官司,这间咖啡馆的工作人员会是赵一恒“外遇”的完美见证人。
绘里香拍了拍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默默祈祷这次行动完美。踩着清脆的高跟,绘里香满脸堆笑地出现在这辆银灰色宝马前面。
“新车?”
赵一恒连忙从驾驶室下来,诧异地说:“你怎么知道?难道说你对车还有研究?”
“只对好车有研究。”绘里香抛了个媚眼。从业几年来,绘里香早就摸清了这些男人的规律。为了不留痕迹,他们大部分会选择从租车行租车。这样,无论在车上做什么勾当,他们的妻子不会发现任何痕迹。
“上车吧。”赵一恒很绅士地为她打开了后车门。绘里香看了看漆黑的车窗,又瞧了瞧为她开门的男人。阳光下,赵一恒的五官更显英挺,配合灿烂的笑容,绘里香差一点就沉浸在他邻家男孩的魅力中。男人们就是如此,总是在有了金钱和地位之后,迷失了自己。
除了那个人,那个深藏在绘里香心底的男人。
“在想什么?”
绘里香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我在想你是第一个让我坐在后排座的男人。”
赵一恒一愣,脸竟然红了起来,解释说:“副驾驶上有东西。”
绘里香刚坐上后座,只听咔嚓一声,车门应声上锁。绘里香攥着门把手,用力开合了几下。
“别弄了,租来的车,需要还的。”一个深沉的男声在绘里香身边响起。她猛地一回身,看见一位身着皮衣的男人。他的脸被墨镜盖住了一半,只露出高耸的鼻梁和胡子拉碴的下巴。
“你、你是谁。”
赵一恒坐进了驾驶座,转身对着绘里香说道:“游心莹,你跑不了了。”
“什么游心莹,你们认错人了。”绘里香把身子靠向车门,寄希望用体重倚开车门。
“别挣扎了,你那点儿小份量,撞不开门的。”和绘里香肩并肩坐在后座的男人冷笑一声,摘下了一直架在鼻子上的墨镜,一张浓眉大眼、神情严肃的面孔露了出来。
绘里香诧异得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冰雪聪明如她,却竟然被人暗算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