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电筒照向河面,河面没有一点波纹,看上去更像是一张漆黑的玻璃,这么平静的河面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河水如此平静,心里强烈的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就在这时我听见远处的河面传来异常的声音,于是我不由自己的照了照,透过迷雾隐约看见河面有一个黑色的圈。
陈贺的目光也看向手电照着的方向,只见陈贺大喊:天赐不好,那个圈好像是龙喝水,快划船。陈贺说完拿着船桨就拼命的划着,我手忙脚乱的找了块木板当船桨往黑圈的反方向划,任凭我们多么用了,船还是在不停的倒退,那个黑圈仿佛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就像磁一块巨大的磁铁,我们就像一块铁一样被它牢牢的吸住,我心里产生了一个不好的想法,完了,这次死定了。当陈贺叫出“龙喝水”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大概已经猜到结局了。
“龙喝水”是出至于一个民间传说,奶奶在我小的时候经常跟我说这个故事,这个故事叫《二十四个望娘滩》里面有提到过“龙喝水”的事。
以前我们这住着一户人家,家里只有母子二人,母亲双眼失明,就靠儿子帮人放牛打柴为生。
一天,儿子在山坡上割牛草,发现有一窝叫巴耳杆的牛草长得又嫩又茂盛,一割就是一大背。第二天儿子又上坡去割草,看见这窝牛草又长起来了,又割了一背回家,高兴极了。第三天,他又上坡去割草,这窝草又长起来了。他感到奇怪。心里想,我何不把它挖回家去栽在屋门口。一来好照顾眼瞎的妈妈,又能割草喂牛。于是,拿来锄头,挖这窝牛草。当他挖出这窝草后,就发现草根底下有一颗闪闪发光的珠子。他把这窝草搬回去栽在屋后,再也没有长起来了。可是,当他把这颗珠子放在装有钱的包里时,包里的钱就多了许多。他把珠子放在装有米的坛子里时,坛子里的米在第二天就长满了一坛子。就这样,他家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
没多久,这件事被当地财主知道了。一天财主带着一群家丁闯进他家,就说财主家的米和钱被盗了,看是不是他偷了去,要搜查他家,这个看牛娃生怕财主抢了他的宝珠,顺手将其丢入口中。但没注意就吞下肚里去了。财主搜了半天也没搜着什么,只将他家的米抢了去。到晚上,这个放牛哇就只感觉得口渴,要喝水,他娘舀了一碗又一碗,也不能给他解渴,娘就叫他到水缸里去喝,他把水缸里的水都喝完了,也不解渴。他娘就说,你干脆到大河里去喝。这放牛娃就真的准备出去到大河里去。当他刚一打开门,突然天空雷公火闪的,一场暴雨来了,顿时家门口象似一条小溪通往大河。这放牛娃出门后扭头看他娘时,他娘就发现儿子脸变了,这放牛娃逐渐逐渐变成了一条龙,他娘只从后面踢踢撞撞追去,边追边喊“儿啊“。那放牛娃也一走一回头,回一次头喊一声“娘“,喊了二十四声娘,喊一声化作一个滩,足足化为二十四个滩。母亲见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她大声叮嘱:儿啊,你要成为一条好龙,不要变成一条孽龙,她儿子越走越远,他把母亲说的话听反了,最后他变成了一条龙,叫“孽龙“。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这个放牛娃勇敢地跟财主斗争,就把这二十四个滩命名为“二十四个望娘滩“,至今都在。
“龙喝水”就是出至于这个民间传送,从小到大我只见过一次“龙吃水”的现象,“龙喝水”,龙喝水持续的时间不会很长,一般几分钟水面就恢复平静了,所以很少有人看见这样的情景,但是这个龙喝水的力量绝不小,足矣吸进去一首小型的打鱼船。
陈贺说:天赐,看来我们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我说:别瞎说,没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治疗。
话刚说完,船开始剧烈摇晃,我此刻有一种感觉,我们不是在坐船,我们这简直就是在冲浪,船实在要得厉害,一个不小心,我掉进了这漆黑得让人感到恐惧的河水里,眼看我和小船就要拉开距离时,陈贺一把抓住了我,我身体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把我往深渊里拉,好像是一双冰冷的双手拽着我,我顿时身上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该不会是鬼吧?呸,我好歹也是大学文凭怎么会相信这些,陈贺死命的抓着我的手,我在水里奋力的挣扎着,此刻我感觉我的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好像身子被埋在沙堆里一样,任凭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陈贺说:你怎么变得这么承啊,我拽不动你,天赐抓紧我,不要放手,我拉你上来。
我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拽着我。
我明显感觉到陈贺的手抖了一下,接着说:天赐,都大难临头了你还给我开玩笑,你就别逗我了,赶快给我爬上来。
就在这时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幽黑的水里伸出了一只修长美丽的手,这只手一下把在我的肩膀上,冰冷的掌心如千年寒冰贴着我的皮肤,寒气穿透我的毛孔,侵蚀着我全身,我身体瞬间僵硬得如一尊佛像,接着一团乱糟糟的头发浮出水面,一张惨白的脸渐渐露出水面,那张面孔白如纸,却又那么的让人着迷,整张脸就像用千年寒冰雕刻而成的冰雪女神一样美丽,他的容颜抹去了我内心的恐惧,她的容颜在寂静的深夜里,总是经常会不经意的浮现在我面前。在这漆黑夜里,那双明亮而又冰冷的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眼神里就像一把用冰做的刀刃,冰冷而又锋芒,直入我的胸口,身体流淌着温暖的血液瞬间凝结成冰,这个面孔深埋在我的记忆里8年了,有时变得很清晰,有时却很模糊,就像平静的湖水,在它平静的时候湖面的倒影总是显得清晰可见,在它波光涟漪的时候,湖面的倒影变得支离破碎。此刻她的容颜看上去白得有些离谱,可是在我心里依旧美丽如初,如果爱一个人,原来真的可以爱她的一切。
那张苍白而又美丽的面容对我说:天赐,为什么你不抓紧我,为什么你要放开我的手,我恨你。
我:不,不是这样的。
她:不我不管:我要你下来陪我,水里好冷,我好想你抱紧我,下面好黑,我害怕。
我明显感觉陈贺拉着我的手使劲捏着我,我知道陈贺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所以他使劲捏着我的手腕,我明显的看见他头上冒着汗珠,身体开始发抖。
她:天赐,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问
她:你爱我吗?
我:爱,我爱你,一直未变过,在我的内心里,有一片净土,至从你走进来以后,你拥有了它,每当安静或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一直陪着你。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你在永远藏在我内心深处,八年了我依旧无法忘记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她:那好,既然你爱我,那你下来陪我吧!
陈贺:雨雪,你放过天赐吧!你知道他多么爱你吗,这些年我是看着他过来的,以前他是一个很阳光外向的男孩,至从你走了以后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他的脸上再没出现过笑容,喜欢吧自己关在屋子里,后来我才知道他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用铅笔素描你的画像,整整一千多张全是你的画像,他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爱一个人,你走以后他他心里再没走进过别的女人,你不心痛也就罢了,我都觉得心痛,如果有个女人能像他这样对我,我就算死了也值了,你为什么还死死纠缠着他不放。
我:爱一个人真的可以为她做一切,所以,陈贺,放手吧!
我推开陈贺,河水瞬间把我和雨雪吸进了黑色的旋窝,我一支手抓住河边垂在河里的树藤,一支手死死的抓着雨雪,河水形成的旋窝把雨雪往水里拽,我把树藤在手腕上,树藤就像锋利的利器勒进我的手腕里,温暖的液体滴到河里就像云烟一样消散,这个画面和八年前雨雪掉进水里的情景一模一样,我死死的拽着雨雪,雨雪拼命的呼喊着“天赐救我,天赐救我。。。。。。!“这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回荡了八年,就像魔咒一样,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把我从梦里惊醒,每当看着手腕上的伤痕,就像那跟藤蔓勒在我心口一样难受,现在我终于可以一直陪着你了,眼前一黑。
我死了?我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死了?我上有老,下暂时还无小,我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
陈贺踹了我一脚:喂!你睡够了没有,快起来,你看远处好像有什么声音,快起来看看。
我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拿着手电照了照四周,此时河面云雾缭绕,完全看不见河岸,河水平静得就像一块玻璃一样,这个画面好像在我的脑海里出现过。
我:陈贺,我们回去吧,这夜晚的气氛有些诡异,刚刚我做梦,梦见跟这个画面一模一样,我还梦见“龙喝水”了,我还梦见雨雪要我下去陪她。
陈贺摸了摸我的额头说:咦!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了,做梦也能相信,你能不能说点有说服力的话啊?
我说:这河道这么窄为什么我们看不见河岸,还有你看看这河面一点波纹也没有,就像一潭死水一样,难道你不觉得这不正常吗?
话没说完只见陈贺大喊:天,天,天,天赐,不好“龙喝水”,你这说好的不灵,说坏的一说一个准,这回真让你说准了,真邪乎,快划船。
我和陈贺奋力划着船,船缓缓靠了岸,我本以为剧情会和梦里一样的事,但事实证明梦里的事是不可信的,我和陈贺下了船,陈贺把船拴在河边的树上,我两个沿着河岸的小路前行,我们两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此时树上一个“夜娃子”又是哇啊一声大叫。我顿时感觉身体的血液通过脊椎骨直冲上脑门,这要是有只猎枪我非宰了它不可,幸好我没心脏病不然我非得让它吓死不可。
走着走着陈贺说:天赐,你看看那是什么?
我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说:没什么啊,你看见什么了?
陈贺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不对那里有东西,我刚刚明明看见有什么东西。
我一脚给他踹过去说:你神经病啊,大半夜的,说什么鬼话。
突然不远处的树林里出现一盏白色的烛光,烛光忽明忽暗,烛光渐渐的向我们身边飘了过来,我和陈贺都愣在那里,陈贺说了句:我说那里有什么东西你不相信。他吓得说话的声音小声的就像在跟出气声一样,好像怕惊动了什么一样。
那烛光飘到我们面前,烛光后面出现一张恐怖的脸,恐怖就恐怖在这有一张脸,眼睛鼻子什么也没有。
我大喊了一声陈贺快跑,我回头看陈贺时,这孙子已经跑到五十米开外了。有句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都说兄弟如手足,我看大难来临时,也只能是自残了,我拔腿就向陈贺的方向追了上去,跑了一会儿我们又回到了刚刚看见烛光的地方,我们又继续跑,不一会儿又回到了原点。
陈贺说:不好,我们碰见鬼打墙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笑声出现了,这笑仿佛在整个树林里回荡,这笑声听上去更像是在哭,那笑声听上去很凄凉,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我和陈贺吓得继续奔跑,身后总有一个不明物体在追,最后我和陈贺没力气了,我们爬着走,后面的不明物体还是跟着我们,反正就是追不上我们,不管我们的速度多慢,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最后我实在是精疲力尽了,我感觉自己累得昏死多去了,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