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到陈贺家时,眼前的一幕我是无法直视,陈贺的家被烧得面目全非,因为他家房屋构造一样,大部分都是木制构造,所以火势完全无法控制,我和陈贺走进那不忍直视的废墟,我来到当时被砸晕的地方,可是地上没有看见那个铁箱,我一看完了一定被谁捡走了。
陈贺问:天赐,箱子呢?
我叹了口气说:箱子不见了,应该被人捡走了,你家被烧成这样,现在也没地方住,先到我家去吧,箱子的事我们在想办法。
陈贺说:嗯,也只好这样了,箱子应该丢不了,没人知道那本书的值钱,所以不要太担心。
当我和陈贺回到我家时我傻眼了,我家里被人翻得一片狼藉,我看了看保险,保险柜没有人动过,我看了一眼柜台,柜台的抽屉没有上锁,我一看完了抽屉里的钱应该丢了,当我打开抽屉一看,里面的钱一分也没少,我看快跑上楼看我的房间,推开门的那一刻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的房间,我书架上的书弄得满屋子都是,我画的那些画全部散落在地上,就像给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一样,这简直堪比垃圾回收站,我俯下身子把那些我心爱的画一张张叠在一起。
陈贺一边帮我捡一边问:天赐,家里有没有丢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说:我的房间除了一些书画和一台电脑以外没别的,你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我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也不是不知道,除了柜台里的两千块钱和保险柜里的几万块钱没有别的了,可是柜台里的钱一分也没少,保险柜我看了,上面积满了灰尘,保险柜根本没人碰过,从地板上的鞋印来看应该是几个人干的,这帮人不是冲着钱来的,这不得不让我想起前两天来的那帮人,难道这帮人是来找我爷爷留下的那本风水秘籍的。
这时我想到旅馆里装了监控的,我打开电脑看看监控录像就一清二楚了,我打开收银台的电脑浏览着监控录像,这时我才发现录像从昨天陈贺家着火之前就已经没有了图像,我查看着监控摄像头的线被人用钳子剪断了,看着这帮人是有备而来,这不得不让我多这本书产生了很强烈神秘感,我很想看看到底是怎样一本书可以让这帮人这么疯狂。
陈贺说:天赐要不我们报警吧?
我:报警?我们什么也没丢,就算抓住了也顶多关几天。
晚上吃了晚饭陈贺说想出去走走,我陪着他漫步在这古老的街道上,街道两旁的阁楼上挂满了火红的灯笼,如果在其他地方看见这样的景象,一定是过新年的时候,而在我们这里挂灯笼主要起到照明作用,街道被灯笼照得红彤彤的,看着这些古老的房屋,我感觉我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陈贺一脸沉闷,我知道他家遭了大火心里很难过,毕竟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几年,一下就给烧没了,这换了我同样无法接受,不知不觉我和他来到了河岸的码头上,我坐了下来,夜风轻轻抚过着脸颊,就好像那久违的爱人一样温柔,看着波光盈盈的河面,河面上那些五彩斑斓的游船载着游客游览这座古老的城镇,游客在船上把酒言欢,谈古论今,此情此景甚是怡人,好久没有像这样安静的陶醉在夜景里了,每当安静的看着美景心里总会感慨万千,双眸迷失在这美丽的夜景里,打开记忆宝盒中那一张张泛黄的画面,怎么拼凑都显得残缺不全,好想用双手擦拭掉岁月的尘埃,越想记得清楚记忆越是模糊,那些伤心的开心的画面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一张网,网住的是那一颗迷茫的心,回忆,湿了双眼,醉了流年。
我的思维游离在这美丽的夜景里,陈贺知道我喜欢安静的看着夜景,所以没舍得打扰我。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贺终于开始说话了:天赐,你觉不觉得这火着得有点奇怪,我家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起火呢?刚好起火的那个时间段你加的监控给人家用钳子给剪短了,这些事情都发生在同一时间,我家着火会不会是那几个人干的?至从这几个人一出现我感觉我们的生活开始变得不平静了。
我说:你想太多了吧!那几个人烧你家房子有必要吗?偷一本书犯得着搞这么大的动静。
陈贺说:我家跟你家挨着,你想想我家着火了,你们家肯定会来帮忙救火,这个时候就是他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我说:好吧,我不反驳你,福尔摩斯说过每一种假设都可能是真相,我们唯一需要的是证据让这个假设成立。
陈贺说:算了不谈这些了,好久没有划船了,走吧我们去夜晚垂钓。
看他心情不好,他怎么开心怎么玩。他有一首渔船,因为他父亲喜欢钓鱼所以买了这首渔船,我和他划着渔船来到河中央,他放下船桨,让船随波逐流,河水缓慢的流淌着,我和陈贺开始下杆垂钓,夜光浮筒在水面荡漾着。每当和陈贺一起划船出来总会让我想起我和他第一次划船的经历,记得我和他第一次划船把我划吐了,见过开车开吐了的,划船把自己划吐了或许也就只有我了,那时我们俩都不会划船,当是我和他有极高的兴致想学划船,我们把推离船离开河岸然后就开始划,一般这样的小渔船都只有一个船桨,这首船也不列外,用一个船桨划船是需要技术含量的,不光要它前行还要控制好方向,当时我划划着船一直在和河中央打转。他一把抢过船桨说让他来,看他这举动以为他会划船,结果比我划转得更厉害,然后我两个就在河里转了十几分,至于船怎么靠的岸我我现在都没弄明白,当时就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天旋地转,船靠岸后我立马跳下了船,我扶着地就一阵狂吐。
船在河面上漂流着,河水黑如墨,每当夜晚我看见幽黑河水,黑暗的深处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的灵魂往里拽,那股力量可以吞噬我的生命。我带着耳机听着音乐,渐渐的古城的灯光越来越暗,直到彻底被黑暗吞噬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有一位老人曾经告诉我人的生命就像眼前的灯光,从光芒到黑暗不过一念之间。看见这个画面让我想起了他给我说过的一番话,这个人一生死了两次,但第二次再也没醒过来了。第一次死时他坐在椅子看着报子,表情安详,没有一点痛苦的走了,过了一天他有活过来了,活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门板上(我们这里人死了就把他放在门板上),看见家里那些晚辈跪在他面前哭泣,他当时不知道什么情况,就起身从门板上坐了起来,当时家里的人都吓蒙了,在场做法的道士都给吓跑了,这人醒过来后又活了3年,我曾经好奇的问他死了以后看见了什么,他说就像眼前一盏烛光,然后看见这烛光越来越远越来越暗,直到彻底消失在黑暗里。
此时已是午夜十分,夜安静得有些渗人,此时一个夜娃子“哇”的一一声大叫(夜娃子是我们这里的土语,书名白鹭或乌鸦),我顿时毛骨悚然。
陈贺吓得一抖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破口大骂道:妈的,这鸟有病吧,大半夜的鬼叫什么,吓死老子了。
乌鸦就像死神一样,每当乌鸦在空中盘旋的时候,这就意味着有动物即将死去,这就是死亡的宣告。脑海里浮现出这些话语时,夜变得更加死寂更是渗人,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河面总是云雾缭绕,眼前的视线忽明忽暗,给这幽深而宁静的夜晚带上一层神秘的面纱,空气里的云雾迎面而来,带着一丝丝冰冷的感觉,就好像一双冰冷的双手触摸着你,夜风划过耳旁,还像在你耳边低声细语,可是你又不知道它到底在说些什么,有或者像女人在深夜里凄厉的哭泣,我浑身开始感觉不自在,内心变得惶恐不安。大家都知道在灾难或地震来领时,动物会感觉惶恐不安,蛇虫鼠蚁会爬出洞穴迁徙到安全之地,人类也是动物,同样能感觉到惶恐不安。
我说:陈贺,你看都这么晚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陈贺指着船里的桶说:你看今晚才掉了这么几条,都不够咱两塞牙缝,我们明早在回去吧,今明天晚上就在这船上过夜,怎么你是不是害怕啊?
我说: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是无神论者,以前家里没电视,起别人家看鬼片,回来时火把都没有一个,我借着月光行走,我从来不相信这些的。
陈贺说:不怕那就在船上过夜吧,我这瘾还没过足你就要回去了,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从没见过你这么怂过。
我说:我不是怂,我只是觉得夜太安静了,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说着我拿着手电照了照河岸,这一照这让我感觉更加诡异了,这条河宽的地方不过就两三百米,窄的地方一两百米,可是我怎么照都照不到河岸,就连山的轮廓都看不见,眼前是有朦胧的白雾,我感觉我不是在河里,更像是在一片浓浓的云海里,空旷得让人感觉无边无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