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项原看着那件皮衣铺子,心下盘算着自己倒是有有多少银子还能陪她这么玩下去,最后坚决的摇头道:“这东西绝对不会给你买的。”
“你不给给奴家买衣服,奴家就也不会帮你配置灵药。再说你们人类不是有供奉一说吗,奴家对你可也算是颇有助益,怎么提点要求还不可以?”
印项原两手一摊,“你要是吃那街上的小吃,便是每日把那当饭吃,我倒是也能供奉的起你。可是这儿。东西动辄上千两银。咱们身边才有几个银子,买不买得起是两说,即便是买得起了那里还有银子去买你要的那些灵药。”印项原坚决拒绝进这家店,其中除了囊中羞涩之外另一重考量则是因为这是家皮裘铺,当然免不得的会出现狐狸皮什么的,若是到时候让砚姬看见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我跟你保证,用不了多少钱的,你以为奴家是什么人,量力而行可是奴家作为一个天妖狐的处世原则。”
印项原狐疑的用眼睛扫了她两眼,完全看不出这狐狸哪里能和量力而行这四个字搭上关系了。但是看着砚姬那胸有成竹的视线,还是皱着眉点了点头。
砚姬轻笑一声拉着少年走进了店铺当中,素手软软,一丝丝特别的甜香味从砚姬身上传来,让他心下一荡,就这么让她牵着自己。
一进入这裘皮铺子,扑面而来就是股皮货特有的那种烟熏过的腥香味。这间铺面不大,二人刚走进来,便有一个年轻妖娆的女人上来招呼。
“哟,好俊俏个姐儿。这铺子里上好的皮绒,来看看。”那女人嗲声嗲气的说道。
砚姬默不作声,脸上虽笑,但却不置可否,只给那女人晾到一边。女人见她没答话,自认为是自己话中轻慢了,但是倒也不显出为难的模样,便又转过印项原的身边,“公子好运气,有这么个美人相伴。但俗话说的好佛靠金装美靠裳,身上穿的不好看,空有姿容却全都糟蹋了。我这铺子里上好的貂裘、灰鼠皮大衣,公子不妨陪着姑娘过来好好看看。”印项原感受着这女人靠过来的身子,略微有些窘迫,赶忙往旁边挪了一挪。
那女人嗤嗤一笑,捧过领紫貂皮大衣,“看看这件怎么样?上好的貂皮。绝不辱没了姑娘的风姿。”
砚姬摇了摇头,在铺子环顾了一圈,忽然眼睛隐隐一亮,看见了件银色的风领。悄悄过去在手里捏了一捏,又低头嗅了嗅皮裘上的那腥香味,顿时眼中露出喜爱之色,但却又若无其事的放下这件皮子。
想了想,然后在店中环顾了一圈,突然指着一件火红色的皮子问道:“这件怎么样。”
那女人把眼一瞧,顿时满面红光,“姑娘好慧眼,这可是今冬后刚下的赤灵狐皮,因为料子相当好便做成了个裘衣。本来是给一个大商人的内人定下来的,但是那商人最近败了生意所以就也不可能来要了。之前这东西可以卖得上三百两整银,但姑娘要是喜欢二百两银子便也能下来。”印项原眼角余光瞄了瞄砚姬。看到她对这狐皮并无怒意,轻轻的喘了口气。
砚姬接过这皮子细细的端详了一阵,又用手轻轻抚了抚皮料,点了点头抬眼道:“二百整银一件赤灵狐皮,如果是真品倒是也不算贵。”
那女人拍着手保证道:“保证是赤灵狐皮。”
“保证?”砚姬不确定的问道。
“保证!”那女人确定的回答。
砚姬眸子精光一闪,冷笑着抛下这毛皮。“这铺子好欺负客人,项原我们走了,回去自然要告诉别人这家铺子的生意做不得。”
“姑娘,等一等,等一等……”那女人上来满脸堆笑的拦住了二人。
“怎么,看破了你的伎俩,还不准备让奴家离开了。”
“姑娘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这肯定都是上好的毛皮,姑娘你一定看走眼了。”
砚姬柳眉翘起,目光透露着不屑,“这根本不是赤灵狐皮,而是普通红狐。红狐皮不如赤灵狐皮,价格更是天差地别。赤灵狐皮较一般的狐狸皮质绵软,弹性更佳,可这件无论从成色还是品质都不是赤灵狐皮的样子。最重要的一点,赤灵狐皮毛下绒毛微微逆张,而普通红狐则绒毛顺畅。明眼人两者一辨既知,你这等伎俩也只好偏偏不懂行的外人。”砚姬冷哼一声,“奴家当然懂得商人逐利的道理,所以若是你单只虚报价格,奴家也不至于如此恼你。可这样以次充好、鱼目混珠的手段当真太下作,也只能归结到你这店家不实在上来。”
一番话说的那女人哑口无言,只能小心赔不是道:“这东西是咱们铺子从那东海岸的皮货商人那里收来的,他说那是赤灵狐皮,铺子里便也信了。这东西是假的就连我也不知道,要说实在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知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奴家不清楚也不想清楚。”砚姬拉着印项原做势离开,那女人心下大惊。做生意最怕的就是被人认定作假,坏了名声。名声一旦毁了,日后便再也无法立足。
想到这连忙拉扯住两人打躬作揖的哀求,语气也不复之前那种矫揉造作。“这样吧,姑娘再挑一件皮子,铺子给折一个好价钱,就当是给姑娘你赔不是了。”
砚姬眼中隐隐的泛过一丝得色,但是表面上仍然沉吟许久才道:“任意一件?”
“是,是。”那女人见砚姬不再咬定这件事不放,也稍稍松了口气,但是这口气也只等到砚姬拿起那件白色风领之前。
“这件给个价格吧。”
“这件是真品的幼年雪狐皮,价值千金那。”女人哆嗦着嘴唇赔着笑道。
砚姬愠上眉梢,“我只问你给我折成个什么价格,谁问你是什么皮子,价值几何了。”
女人伸出两根手指来,“二百两银子。”此刻她已经明白自己今天不陪着嫁妆本做这单生意是别想好好的蒙混过去了。
“这就是你口中说的赔不是的态度?”砚姬无动于衷的盯着这女人。
印项原可以清楚地看到几滴冷汗从女人的额头上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