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番忐忑与挣扎,却受到父母如此大的支持,亚哥躲在屋子角落一个安静的,光线较暗的地方,眼睛红红的,沉吟了很久。
后来,他走到自己住了十几年的房间,从熟悉的书架上伸手摸到了自己最热爱的那本屠格涅夫的《阿霞》,一页一页,轻轻地翻动着。
屋子里很洁净,几乎是纤尘不染,可见母亲是多么细致用心地,每日为儿子打扫房间,随时迎接他的归来。
母亲将门推开一点点,看到儿子屋子里的灯光,他正坐在书桌前,面前放了一摞书。母亲的眼眶也有些湿润,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儿子这样的姿态了。
她想,经历过这么多挫折和打击,也许他准备彻底回来了吧?可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孩怎么办呢?一想到这个问题,母亲又觉得满心烦恼了。
她轻手轻脚拉上门,让儿子安安静静地在那张久违的书桌前看会儿书吧。
那晚,亚哥睡得很好,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甚至他都忘了给小妹打一下电话,就沉沉进入了梦乡。
当他第二天清晨醒来,听见母亲在厨房忙活时,才恍然想起昨晚竟忘了给小妹报个平安,内心不禁愧疚,赶紧发了个短信过去,然后,他发现手机早没电了。
小妹却是一夜恶梦,睡得很不踏实。
凌晨,夜风轻轻敲窗,小妹翻身的时候,将手机碰落在地,一下子惊醒。
然后,她竟然看到一个人影在不远的地方,似乎正瞪着自己,她吓得魂飞魄散,刚想张口喊,却见那人影从开着的窗,嗖的窜出去,不见了。
惊慌失措的小妹赶紧爬起来,开灯,关窗,然后坐在床前,再也不敢躺下。
她开始拨亚哥的电话,那边却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她猜想亚哥回去是不是跟父母发现了强烈的争执,手机被家长没收了,她不禁伤心起来了。
“我就让他别提我们的事!他一定是向父母再次提我们的事情,所以惹恼了他们。”她自言自语,“头怎么这么痛?今晚还怎么睡啊?可我又不能总是坐在这里吧。”
可怜的小妹抱着胳膊,穿着睡衣,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满心的不安与惊恐,刚才那个一定是小偷了,可徒有四壁的家哪有什么值得偷窃的东西?
那会和,小妹很想亚哥,如果他在,早就把那坏人打了半死,自己也不用这么担惊受怕了。“亚哥,为什么不给我电话啊?你那边究竟出什么事了?”小妹心里乱极了。
一番折腾,小妹站在窗前开始打盹了,眼前的东西变得越来越模糊。她将一个杯了系了绳挂在窗前,如果有动静,那杯子发出的声音足够起到让她醒来的作用。
她合衣躺在床上,又开始迷迷糊糊做起梦来。
亚哥牵着她的手,走在鸣村的老井旁,亚哥伸了个头往里看,忽然发现一个女人的脑袋从井里冒出来。
小妹哇哇大叫着,亚哥不见了,那个女人的脑袋也不见了......大妹手里拿着风车,问小妹:“我说不要彩色的吧,你非要,看看,你总是得到最好的。”
大妹问,二妹呢,二妹呢,二妹又去地上扒人家红薯去了吧?
又大又甜的烤红薯粘在了小妹的嘴上,怎么使劲抹也抹不掉,大妹慌了,带着这嘴出去,全村人都知道她们三姐妹又偷人家地里红薯了。二妹找来一把小刀,说是要将小妹嘴上的红薯刮下来......
小妹满身大汗......惊醒过来,窗外,仍是一轮寂寞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