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亚父和他的妻子在屋子里聊着家常——探讨为女儿换保姆事情,他们听到敲门声,——儿子回来了。
老夫妻俩赶紧将儿子迎进门,关切地问他肚子饿吗?想吃什么不?最近怎么样?然后便将儿子拉到沙发上坐下,从头到脚细细打量。
亚哥坐在柔软的沙发里,不大想说话,寡言安静的样子。
亚父希望儿子说点什么,这样他们就可以做一些简单的交流。
然而,儿子很沉闷,几分钟过去了,还是闷着头,喝管喝母亲刚刚给他泡上的新茶。可是他的手似乎拿不稳那个杯子,总是不停地放下,拿起,又放下......
当他说“你们,最近身体还好吧?”这是从他进门后讲的第一句话,而且声音也是无精打采的,只要不倾听细听,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亚父心里感到不安。
“在外面遇到什么困难了吗?”父亲问。
“谁惹我们宝贝儿子了,我可不饶他!这孩子,啊,你怎么不说话呢?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在家里,有什么话不用憋着,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母亲疼爱看看儿子,然后走过去坐在他的身旁。
儿子就坐在那儿,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似的,还是很羞涩——始终沉默的态度让他的父母不免焦急起来。
亚父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母亲看儿子始终不说话,也只能起身到厨房去忙活别的,忽然亚哥也起了身,他指指地上的礼品袋,说是给父母带过来的补品,如果家里没有什么事,他想走了——
“这傻孩子,刚进家就要走,这不是让我们伤心嘛,你指定是遇到事了!有什么不好意思!坐下来,孩子!告诉我们,解决困难有的是办法。坐下来,别又说走的话,今晚哪儿也不许去!”
才一听说儿子要走,在厨房忙活的母亲匆匆跑过来,将儿子按回沙发坐好,她的脸上是心疼与焦急,她仔细看着了儿子的脸,想从那上面找到答案。
亚哥受不了自己的懦弱,他想提提最近发生的太多事,可又总是开不了口,他越来越乏力的生活状态令他自己很是不解,曾经的意气风发,此刻都成了昨日的流云。
“我想跟家里暂时拿点钱,妈,快我捣腾兰花亏了不少钱......”他吞吞吐吐说。
亚父对于儿子投资养兰花的事情从女儿那儿也有所耳闻,却一直以为投入并不大,所以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觉得孩子自己想去尝试总是没有错的。
可不曾想,儿子却越陷越深,在市场的谣言里将自己的积蓄几乎都投到那件事情上。唉!亚父一声长叹——“就当学费吧!”他安慰儿了。
“你总算是开了口,跟爸爸妈妈说了实话,这孩子,这有啥不能说的嘛,你不是拿钱去赌,去干坏事。”母亲拍拍儿子的手,宽慰着。
家,永远是孩子最温暖的港湾,亚哥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为父母一再的包容与谅解。
母亲果断地走到卧室,拿出一本存折放在儿子手里。她告诉儿子,里面的钱是之前一直备着给亚哥上大学用了,一直以为他能够回来复读,所以那钱从来没有动过。
“够吗?”看到儿子轻轻翻开存折,泪光盈盈地看着上面的数字,母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