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清晨,风轻轻地吹动窗帘,寂静的小屋,小妹仍睡意沉沉。
亚哥在院子里大声唱着歌,小妹慢慢睁开眼,坐起来,舒展双臂,看着窗外,深深地呼吸……
在小妹的惊呼里,亚哥匆匆跑进了屋。
谁也不曾想,鸾,已悄悄离开,只留下一张纸条,说是要去远方投奔在矿山打工的父亲。
看着那张字迹娟秀的纸条,亚哥沉吟着,父亲这个称谓让他有些感慨,这会儿他竟然有些牵挂那个总是不苟言笑,却总能让他有满满安全感的男人。
薄雾中空荡荡的院子,小妹有些失落。劳累了一段时间,她们原本相约今天一起到20公里外的县城里去逛逛,小妹的心变得空空的,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跟她说一声,鸾就悄悄离开,她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伤害,因为她对鸾的依恋,鸾是知道,鸾怎么舍得她?
小小的小镇像是一夜之间寂寞了许多。
走在清晨安静的石板路上,雾渐渐大了起了,不一会儿,她的发梢就微微湿了,亚哥走在她身后,也是沉默的样子。
在弯弯的山路上,亚哥牵着小妹的手,一起坐上了娃娃哥开往工地的车。
“可惜呀,你们饭店最好看的两个小姑娘都走了。”娃娃哥叹息到。
“娃娃哥,我们到那边后会给你打电话的,到时一起喝两口。”亚哥说。
娃娃哥爽朗地笑起来,这会儿看上去不似平日那样凶蛮,甚至透着一种和蔼可亲的慈祥。
小妹看了看娃娃哥,想起那只水晶球。
亚哥看了看小妹,想起那间彩色的小石屋,心中忽然对这座小镇有了不舍,也不知道哪年哪月哪一天,他和她能够再次亲近他心中最美的圣地。
在一个陌生的岔路口,他们与娃娃哥分别。
娃娃哥说,别忘了,到了给我电话,一起喝酒。
亚哥说,一定。
小妹的神情有些倦怠,短短几日所发生的一切,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特别想鸾,没有鸾的日子,她有些恍惚。
经过许多曲折,他们打听到了鸾父亲所在的矿山,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但似乎比想象的远很多,才出来几个小时,他们就感到了前方路漫漫的未知与迷茫。
对于他们来说,一个是离家出走的坏男孩,另一个是一直流浪在外的孤单女孩,照理,对于远行的寂寞并不陌生。可这一刻,面对灼热的太阳,他们却同时感到了莫名的苍凉,剧情忽然大反转,喜剧忽然变成了悲剧。
小妹眼神空洞,亚哥却开始犯困,一脸的迷糊相。
终于搭上途经的客车,还没走到座位,亚哥已经是梦游状态,差点踢倒一个女孩子搁在过道上的旅行箱。
那女孩轻轻哎呀了一声,甩甩脑后的马尾。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亚哥努力撑开发沉的眼皮,真心实意表示歉意,将歪斜的箱子摆摆正,认真而礼貌地拍拍上面根本看不见的灰。
那女孩的表情由阴转晴,微微地欠欠身,将箱子往里挪了挪。
已经率先坐到位置上的小妹,一面将位置尽量腾挪得宽一些,以方便睡眼迷朦的亚哥可以坐得舒服些,一面偷偷拿眼瞄着刚刚那差点被踢倒的,箱子的主人。
女孩正安静地捧着一本书,看得出神。
高高束起的马尾将她纤细白皙的脖颈衬托得很优美,她的坐姿也很端庄。白T恤,牛仔蓝长裙,让她看上去利落而清爽,透着小清新。
小妹眼里,那真是个美少女啊。
亚哥已经靠在她肩上睡着,断断续续发出轻微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