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为钱发慌,穷途末路的熊老二基于对金钱的正确认识,只得忍痛下嫁了艳,从此过上了倒插门的人生。好在,艳虽然是金主,可对熊老二却一向言听计从,她听他的盖了五层小楼,其中二层是违法的。她听他的开起了麻将馆,原因是有钱有闲有个傻婆娘的熊老二实在没有什么其他的人生爱好,麻将是之一,也是唯一。
人的贪欲总是无穷的,发现开麻将馆不仅可以满意自己的打麻将的爱好,还结识了一帮狐朋友狗友,最后那麻将馆子渐渐从娱乐场所变成了赌徒们常聚的所在。熊老二自己是个精明人,后来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明白其中的道道了,像鸾父亲那样的人,在他看来,丝毫不值得同情,不是这个世界不好,愿赌服输吧,若没有贪欲,都是上不到那条道的。
看到刘青扬又站在自己面前,熊老二很不耐烦地将牌往桌上一放:“我们只是做个小本生意,平时得闲打几把说,你天天在我这儿转悠,好像我干了杀人放火的事!”
“你凶哪样子嘛!人毕竟是在你这儿和欠了钱,出了事。”刘青扬说。
“你乱个啥子,那钱他欠的谁,我咋知道?我这儿管茶管饭,还管人家钱的说,我又不是银行!你也是当警察的,说啥子话要有证据,不要乱说噻!”熊老二刚开始对刘青扬还有一些畏惧,后来看到似乎也没有被抓住什么把柄,态度便蛮横起来。
“你看看,这里有张照片,鸾爹穿没穿过这身衣服?”刘青扬拿出手机。
“你咋不问他姑娘去,她爹穿啥子她自己晓得!”熊老二一脸不悦。
“他姑娘生重病,我没敢给她看,怕刺激到他。你这人还没有良心没有?这么冷血?”刘青扬气呼呼地说。
这话让熊老二闭了嘴,伸过头来看看,然后他脸色有点变了,说:“好像的说!不过我也不敢肯定,这人走丢这么长时间。”
“跟我一起去看看,老人家我没见过几次,认不实在。你比我熟!”刘青扬说。
“去啥子嘛!我还要做生意!”熊老二不想配合。
“你给老子拽啥子么?回头我找片警天天盯着你家茶馆,你信不?”刘青扬火冒三丈地说。这话是实在话,若真他把惹急了,与熊老二认真起来,熊老二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不容分说,刘青扬拉上了熊老二一起去辨认了尸体。
刚开始,熊老二几乎不敢看那死人的脸,后来,刘青扬一再催促,他才仔细辨认了一下,虽然尸体经河水的浸泡已经有些腐烂,但熊老二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鸾爹。
刘青扬在门口堵住了出来倒药渣的亚哥。
“情况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告诉不告诉她,你自己决定。她也没有其他亲人,尸体看来只你去认领了。”刘青扬说。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之前鸾有些排斥你,别介意。”亚哥说。
刘青扬心想,怎么会在意呢,她只是拒绝了他,又没有怎样。
刘青扬心里还有一个想法,若果没有亚哥的出现,说不定现在照顾在身边的应该是自己,人终归是有感情的,但坚硬的心也会软化,再冰凉的石头也会捂暖,他刘青扬只是没有这个机会而已。
亚哥还是决定将真相告诉鸾,鸾是个理性的人,可怕的结果与无望的等待,鸾宁愿选择前者。鸾没有哭,只是希望赶紧将父亲的尸体认回,让他早早入土为安。
“我没有能力在这里给你买一块墓地,我只能将带回家。”鸾抱着父亲的骨灰盒,终于泣不成声,亚哥立于一旁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