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尔塞正在前头走着,后边儿后跟着的货儿拎着两手礼包,赶着去拜望三辈上四代外的曾舅老爷,这位曾舅老爷家里头有个曾孙女,与孟尔塞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比孟尔塞小了一个眨眼的工夫,那天这俩宝宝刚呱呱坠地,村子两头一南一北地就响起了震天哭声,南北合应,好不热闹,因此这俩小孩儿打小就玩得亲,可亲归亲,却没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意思。
孟尔塞根本喜欢不上人家,因为这曾孙女长得实在不堪入目,如今人越发大了,这身材居然越发横向发展,本来即使有心的孟尔塞一次比一次逃得远,今儿个要不是爹的强拉硬扯,说什么这曾舅老爷是曾辈祖爷里头唯一仅存的两个之一,再如何不堪,也得把他孝着,如果可以最好还是合成亲家,这有利于自家将来的族位牢靠啊。
孟尔塞回头想想也对,他人虽然憨直,对族长之位却始终念念不望,若真能得到这位曾舅老爷力挺,那族位就不远矣。
这么一想,孟尔塞也就高兴了,想着反正将来也要娶小婵的,先娶个丑八怪垫个房也没啥,一路走一般这样想着,嘴角还抿出一抹笑,就见心中女神小婵自告奋勇地找来了,这一个月来食无味寝无昧,就因为见不着小婵一面,此刻见着了立马心花怒放。
“小婵,”孟尔塞迎着去,下意识早已当她是自个儿房里的,也就省了“姑娘”两字,“我终于又看见你了。”不知不觉要去拉小婵的手。
苏小婵皱皱眉,悄无声息把手避了开,说:“二公子,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说,有什么话尽管说。”他就怕小婵没话跟他说。
“是这样子的,二公子,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不过你得答应我,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行,没问题,只要是你说的,我一定照办。”
苏小婵额头流下一滴汗,这差事儿于她也忒顺利了些,便放低了声把那关于枕边吹风的事儿告诉了他。
孟尔塞的额际也不禁流下一滴汗,一来这是关于老太君三房和自家二房的争斗,他实在不想牵扯进去,往大了说这就是老太君和老太爷之间的事儿,二来他不喜与元娘来往过盛,毕竟她是爹的妾,尽管有时日里夜里他总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暗号,比如像秋波之类的,元娘长得是好,可一想到父子同睡一个女人,全身就要掉鸡皮疙瘩。
但是,这是小婵请他帮的忙,这头一回请愿要是就不答应,难免坏了两人关系,孟尔塞权衡了一下,就一厢情愿地答应了下来。
七八天过去了,孟尔塞一直不能找到机会与元娘单独对话,原来元娘每天都要跟他传递信息的,可次次遭拒以后,元娘的热情明显下降了许多,后来便是三天传一次,直到现在大约七天才会有一次哀怨的眼神看住他,可现在已经到了第八天,要么就是看不见元娘,就是看见了,元娘也只是低眉迅速走开,不加搭理。
孟尔塞不好意思主动去找她,便想了个法子让妹子尔姑去引了元娘到土楼后院的花丛里,还真就看到了元娘陪着尔姑玩,玩到了花丛里,尔塞遣走尔姑,花丛里便只剩了尔塞和元娘两人,元娘一见这情景,立刻惊得心襟荡漾,尔塞也顾不得许多,趁有人来前得立刻把事说清楚,便拉了元娘到一旁阴暗处。
“二公子,你……”元娘面红耳赤,她也只是钟情于二公子而已,没想到真的会有一天。
孟尔塞察觉事体不对,环境不对,她的反应也不对,意识过来,马上松了手站开几步,说:“元娘姨,你别误会,我只来跟你说个事儿,你有事儿没事儿到爹跟前说说。”
等到尔塞说完整个事儿,元娘也清醒了过来,没有应。
“元娘姨,求求你了,你就帮这一次吧,成不?”孟尔塞苦苦哀求,为了小婵。
元娘是内宅小妾,素不关心族房各事,这会儿正了色道:“这种事可大可小,我不想淌进去,还是请二公子找别人帮忙吧,族长的姬妾非我一个。”
孟尔塞拉住她,“不行啊,元娘姨,这事你已经知道了,我不能再跟别人讲啦,你就当帮帮我吧,往后你有什么要我帮的,我也会帮你的。”
元娘虚了眼看他,“你说真的?会帮我?”
孟尔塞连连点头,为了帮到小婵,他也不顾许多,先叫她应了再说。
“好,我帮你,不过二公子可得记好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记得记得。”
两人话别散了,又过得两日,族长孟也维来了她的房睡,这夜元娘打扮地尤其精致,睡前还特地用新鲜收采来的花露汁浸了身,甜言蜜语弄巧卖乖无一不使,起头族长还提防疑惑着,到后来起了兴致,一切小心也就抛之脑后了,入睡前,元娘咬着他的耳朵把孟礼昊怎么买通外人调换学族堂那批砖材以致学堂未完坍塌的事细细致致地详述了一遍,族长听得火冒三丈,原来是那老姐三房里头的要陷害自家侄子,这还得了?
翌日早,族长便找来了孟礼昊狠狠地将他训了一顿,并撤了他学族堂工程副监工的职,改成了自家大房孟也利的长子孟义浩,敕令孟礼昊在家禁足一个月以示惩戒。
这个事儿很快就传到了也芳老太太的耳里,她气得摔掉了正捧在手里喝着的茶盅,这尖利刺耳的“啪”声惊吓了屋里所有的人。
“养虑为患,现今居然害到家里头来了,若是不除之后快,难解我心头之恨。”
亚婆小心翼翼凑近了说:“老婆子倒是有个主意,老太太不妨听一听。”
“快说。”
亚婆暗自说了一通计谋,这计谋里头提到了阿娟,提到了苏小婵,自然落不下那始作甬者孟礼昊,也芳老太太听完慢慢消了气,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要是办砸了,不用来见我,卷了席子从此滚出孟家村。”
亚婆唯唯称是,退了出去。
突然间,村子里风起云涌,流传起阿清与人勾搭早非处女的谣言来,传到族长这里,族长竟是不慌不忙,似早有预料一般,他说:“果然是今年游神祭祀不利,导致神怒,现下首要做的,先要灭息神怒,再慢慢处置阿清那个罪孽。”
苏氏娘好好在家守着生活,不料忽又天降灾祸,被押着去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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