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翊回到工地场上,苏小婵见着他回来,便说:“书翊大公子,马老板已经确认这批砖是被调了包的,咱是不是可以把这个事告诉族长,至少可以证明学堂的坍塌与你无关。”
“不可,”孟书翊尚且还在思考,孟赋良却道,“现在即便告知族长也是于事无补,咱们虽能证明这些砖是有人蓄意换包诬陷,但如果找不出原凶,也要指责书翊堂弟一个玩忽职守监工不力的错儿,这样一来书翊还是逃不开这责任。”
孟书翊接话道:“说起来我确实也有责任,若是我监察有力也不至于发生这等事,赋良哥说得也对,咱能确指那个原凶之前最好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免得再被反咬一口。”
孟书翊有意地看向孟赋良,两人心知肚明是关于阿清与他的事,这个事儿假如扳不倒孟礼昊,孟礼昊狗急跳墙指不定就把阿清的事直接给捅了出来。
苏小婵看着两人交换的眼神,也知孟书翊的顾忌,便点了头也同意道:“那咱们怎么才能证明那个晚上昊大公子搬运的就是这堆残次砖瓦呢?”
“苏姑娘,你再想想,除了昊大公子,你还有没有看到谁是认得的?”孟书翊问。
苏小婵摇摇头,“我记得那天加上昊大公子统共也就四五个人,我一个都没瞧见过,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咱村的。”
“那就难办了,咱们找不到证人能证明昊大公子偷换材料,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商户手里得来的这些砖。”
孟赋良沉思片刻,说:“我倒是有个主意,但这个主意说起来却是有些卑鄙。”
“不碍事儿,赋良哥先说出来,我们再作商议。”
孟赋良笑一笑,便说:“其实我觉得这种事找不找证人都不在要紧,关键是族长信不信,只要族长信了,就是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那族长的话就成了证据,不过我想说的是,咱们不是非得弄得礼昊如何如何,是你自个儿得先把自个儿保下来。”
孟书翊笑道:“是是,赋良哥的意思我咋能不明白,若不是礼昊哥先诬我一盘,我也不至于让他下不来台是不是?那你的意思是说,要让人在族长枕边吹吹风挠挠痒?”
孟赋良对自个儿出的这个馊主意确实有些赧然,低了头笑道:“见笑见笑。”
苏小婵听他们说到了这种私房隐事,自觉自醒地装聋作哑不支声,却听孟书翊说起:“要说族长房里倒是有不少姬妾,可也没听说有谁是最得宠的。”
孟赋良只好再提醒道:“前些日子族长不是又纳了个叫元娘的吗?”孟赋良不是村里的头号君子吗,又怎会知道族长房里有个叫元娘的呢?原来还是拜他自个儿那个老爱往族长后屋里头窜门的老娘所赐。
元芳老太太每回去了族长哥哥屋里,只要看到族长哥哥同谁睡在了一块儿,只要不是正室妻子,回家总要发一通牢骚,说什么族长一大把年纪还没个正形,老叫外人看笑话,其实真正能看到这内屋笑话的只有她一个,经她这么一说,自己屋里头是个人都知道了,所以孟赋良就知道了,族长对新近的这个元娘最看重,这个看重当然指的是房事无疑。
孟书翊经他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这个年方十八的娇娘来,心里一边暗叹可惜,一边又暗赞幸好有个元娘在族长枕边,“那我就去找元娘说说?”
孟赋良直摇头,心里不断叫苦,这书翊至少还有一段风流韵,怎这事儿上比起他这个古板呆子来更古板呆呢?
“你去找什么元娘啊,元娘能是你能找的吗,长得脑子行不?最后给你出的法子,找个能跟元娘说上话的,又牢靠的。”
孟书翊终于领悟过来,喜喜地说道:“这个人非尔塞堂弟不可呀,他为人老实又耿直,与元娘住得又近方便说话,而且,”书翊喜滋滋地看向苏小婵,“还有个现成的说客在这儿呢,咱还担心事不成么?”
提到了尔塞二公子,又连带提了她,苏小婵顿感头皮发麻,打了一身颤,问道:“书翊大公子不会是想让我去……”
“没错,就是这个说法,你去找尔塞把这个事情说说,他就是再不愿意,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也会帮忙的。”
苏小婵不想去,于是骨头里挑刺儿地找借口,“要是元娘不听他的,不愿意帮忙呢?”
孟书翊笑言:“不怕告诉你个秘密,当初元娘之所以愿意以十八岁的妙龄委身于族长,还不正是看中了族长屋里的二公子嘛,她怎会不愿意?”
苏小婵脑里顿时出现一幅悲催画面,这两人还住在同一楼的上下层,这不是正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吗,二公子表面上看起来憨憨的,会不会给老爹戴的绿帽都堆有自家土楼这般高了?幸好当时二公子纠缠自己时果决挥刀断了他的念头。
苏小婵仰头望天又想了想阿清,于是答应了下来去请二公子到元娘耳边吹吹风,再让元娘到族长耳边吹吹风,想着这乱七八糟的关系,苏小婵只得无语踩路。
苏小婵已有许久未见孟尔塞,也不知该上哪儿去找他,但她听说孟尔塞平素最喜干两件事,一件,是闭门读书,读的书都不是正经读书人读的书,二件,就是倒腾新鲜玩意儿,看他那时那般喜爱种桑而如今天杳无音讯便知晓了。
不知道现在孟尔塞到底是在闭门读书呢,还是倒腾新鲜玩意儿?
若是闭门读书,还得找人通传,很麻烦,最好是在倒腾新鲜玩意儿,比如再种个花养些蜜蜂什么的。
苏小婵都猜错了,其实在这段不见苏小婵的日子里,孟尔塞突然变得很乖,爹说等大哥孟尔启下个月成亲以后,就要为他去采聘了,让他趁着这段时间多和些族里的亲戚走动些,他虽身为庶子,但毕竟出自族长一房,要在几个宗亲里头挑个媳妇也是可以的。
一开始孟尔塞哪肯,就直言不讳地告诉父亲他喜欢苏小婵,要娶苏小婵,族长爹一个耳括子飞过来,打得他眼冒金星差些不醒人世,孟尔塞便开始抗命绝食,族长爹气得不管,说饿死他活该,就当没他这个孽子,最后还是亲娘跳出来两头撮合,族长爹才让了一步说先找个族宗里的女子成亲,生了个嫡子以后再把苏小婵放进来当个妾,孟尔塞这才乖乖地到各房走动寻亲。
苏小婵四处打听了好一些时日,才知道尔塞二公子的这些缘故,至于那父子俩人算计着要把她弄成小妾,她自然是从无知晓的。
这日,终于有人瞧见了尔塞二公子打哪条村路过,告知了苏小婵,苏小婵便赶过去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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