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玉娘帮着沈樾洗漱干净,将他抱回屋子里,自己转身出去洗漱了。再回到房里,就看到沈瀚生正坐在床前,哄着沈樾睡觉。玉娘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换了衣服就要上床休息,沈瀚生伸手拉住玉娘,说道:“我们谈谈。”玉娘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他:“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沈瀚生叹气:“玉娘,我知道我早上说的话有些过分了,我向你赔个不是,你原谅我好不好。”“你没有说错,我对你们来说,确实是来路不明的。”玉娘自嘲一笑低下头去,眼里泪光闪过。沈瀚生叹息一声,搂着玉娘的肩膀:“我也是气得狠了,才说了那混账话,你别恼了。”
玉娘抬起头看着沈瀚生:“你气得狠了,就能说出那样的话。是不是也说明了,你一直在介怀我的身世,你一直都在想着我到底是什么出生,对不对?”沈瀚生闻言,有些气恼:“我不是都说了么,我就是气的狠了,才会口不择言,这么点儿小事,你要无理取闹到什么地步?”
玉娘问道:“我无理取闹?是我真的在无理取闹,还是你恼羞成怒?沈瀚生,你我夫妻将近三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么?”沈瀚生冷笑一声:“你我还未成亲之前,你就能和我睡在一起,说不定之前也和别的男人睡过。说什么叔父要把你嫁给个老头,你不愿意跑了出来。偷了那么多银子,谁知道你是不是偷了人家主家的银子偷跑出来的,然后编了这胡话来欺骗我们。”
玉娘听了沈瀚生的这番话,气的脸色苍白,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沈瀚生的脸上:“沈瀚生!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竟然可以这样胡言乱语污蔑我!”沈瀚生捂着被玉娘打了的右脸,回头去看玉娘,那眼神恨不得将玉娘吃了!
“我污蔑你?事情如何,唯有天知地知你知而已。是不是胡言乱语,你自己心里清楚!三年了,我除了知道你叫玉娘,我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你父母双亡,却也从未见你去祭拜过你的父母,你如此不孝,就不怕你那双亡的父母来梦里职责你么!”
玉娘双目泛红,看着沈瀚生:“既然如此,你这样看不起我,那我们不如和离吧。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也没有意思了。”沈瀚生故意一滞,有些呆滞,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不已。如今听玉娘说要和离,心里一下子觉得很痛。
“想和离,你也配!向你这种女人,就是休了你也不为过!想和离,你简直是痴心妄想!”口不择言说出了这话,沈瀚生就见玉娘的脸色已经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玉娘闭上眼睛,好半晌才睁开眼睛,看着沈瀚生:“既然如此,那你就休了我吧。”
沈瀚生心慌的厉害,脚下不稳向后踉跄了几步。袖子里的拳头握拳,沈瀚生强自稳住自己的语气:“休了你让你去快活么?你想的美,就算是互相折磨一辈子,你也别想从我手里拿到休书!”说罢,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往书房而去。
玉娘浑身无力,摔坐在地。手捂着脸不由痛哭了起来。床上的沈樾咋就被父母之间的争吵吓醒,看着夺门而出的父亲,还有坐在地上大哭的母亲,也有些被吓到了,跟着大哭起来。玉娘听到沈樾的哭声,从地上起来,两步到床前,两沈樾抱在怀里安抚:“樾儿不怕,娘在这里。不要哭,娘陪着樾儿。”沈樾紧紧抓着玉娘的衣服,一声声娘亲喊得玉娘心都碎了。被玉娘和沈瀚生的争吵吸引过来的沈老夫人,看着抱在一起哭成泪人的玉娘和沈樾,骂了沈瀚生几句。玉娘和沈瀚生也因为这件事,再也不说一句话。
又过不知几日,玉娘再次闻到了玄桀的味道。心里一紧,玉娘打算出去寻玄桀。沈瀚生见玉娘脸色不好,神情看上去十分慌张,疑心玉娘想要离开。在玉娘开门之前,从书房里出来:“玉娘,你这是要去哪里?”玉娘与囊听到沈瀚生的声音从背后穿来,身子顿时僵硬了起来,回头看着沈瀚生,声音冷冷的说道:“我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说吧,不在理沈瀚生,转身向外走去。
沈瀚生赶紧跟上,又道:“莫不是要趁着我们不注意,偷偷离开么。你想的美!”玉娘心里着急,只是如何能对沈瀚生说,只好往镇上的猪肉铺而去。买了一斤猪肉,玉娘借口让沈瀚生将猪肉送回去。沈瀚生唯恐因为自己那日的话,玉娘不愿意再留下,想要离开,那里肯回去。二人僵持不下,玉娘叹气,又去买了沈樾最喜欢吃的鱼,另还有几样菜,这才与沈瀚生一前一后回家去了。
沈樾这几日因为玉娘和沈瀚生吵架一事,受到惊吓,根本就离不开玉娘。今日玉娘将他留给沈老夫人,说自己出去买菜,沈樾就一直哭闹着要娘。现下见玉娘回来了,本要扑上去,可看到玉娘身后的沈瀚生,却又僵在原地。沈瀚生暗自苦笑,将东西送到厨房里,转身回了书房,沈樾这才扑在玉娘怀里,不停的撒娇。
这夜吃过晚饭,洗漱的时候,沈瀚生从玉娘怀里接过沈樾,要帮他洗漱。沈樾坐在父亲怀里,整个人僵硬的不敢动,沈瀚生叹息一声,将儿子抱在怀里,在儿子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给儿子穿衣,将他送回房里。
留下一句今天夜里要在房里休息,沈瀚生就去了书房。等他从书房出来,再回到房里的时候,就看到,床上玉娘睡在里面,沈樾睡在中间,头埋在玉娘怀里,小手也紧紧抓着玉娘的衣服。母子两人闭着眼似乎都已经睡着了。
沈瀚生小心翼翼的上了床,盯着玉娘看。不知什么时候,就算是睡着了,脸上也带着笑容的玉娘,此时却是眉头紧皱,眼睛下面,还有一层淡淡的青色。沈瀚生叹息一声,伸手抚上玉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