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婉身上多处受伤,萧翊华在给她全身检查之后才发现得。除了发现的胸前、手臂,小腹之外,后脑勺也有一块儿肿了起来,还有背上,也有几块儿青紫的印子。萧翊华心疼坏了,运功治疗墨婉的时候,恨不得是自己替她受了这些伤。接下来的几天,更是小心护在墨婉左右。
等墨婉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了。刚稍微动了动就被萧翊华阻止了。听了萧翊华的话,她才记起来,自己似乎是受伤了。萧翊华扶着她慢慢坐起来,又喂她喝了些水,这才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是萧锦裳派人伤了你?”
墨婉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这才慢慢说了起来。愿挨,当时她看到的背对着她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确实是赵玉芙。她将赵玉芙弄醒之后,赵玉芙却表现出并不认识自己的样子,而且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并不清楚。她不信,又嘲讽了几句,就看到赵玉芙一副又要哭的样子,也就不在说话。正要发信号给萧翊华的时候,从斜里忽然从除了几个身影,将她和赵玉芙团团围住。她要对付这些人,又要分心护着赵玉芙,就被其中一人划伤了右臂。
她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兵器,起身时,眼角余光就看到有人冲赵玉芙砍去,慌忙去挡的时候,又被一脚踢在背上。而此时,赵玉芙却尖叫一声晕了过去。她也渐渐体力不支。取了信号要发给萧翊华,就被对方的人抢了过去,小腹也因此被伤了。寡不敌众,她拉起赵玉芙逃跑的时候,却被赵玉芙哎胸口处用匕首刺伤,她一掌打晕了赵玉芙,自己也因为失血过多渐渐四肢无力,一脚踩空摔倒在地,后脑勺也在石头上磕了一下。
“她刺伤我的时候,我见她目光呆滞,神色也不对劲,似乎就像人偶一样。”墨婉想到赵玉芙当时的样子,浑身上下毫无生气,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萧翊华将萧锦裳的是简单的说给墨婉听,墨婉听了之后,嘴角抽搐几下:“她真的就那么恨我?恨不得要杀了我?”
萧翊华沉默不语,墨婉转移话题:“那位赵姑娘,如今怎么样了?”
萧翊华摇头:“这两****一直没有去看过她,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墨婉撇撇嘴:“你家的好徒儿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这个做师傅的,不应该去善后么?好歹也将人家小姑娘救回来,算是帮你徒儿赎罪。”
萧翊华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墨婉挑眉道:“好吧,是我想去看看,毕竟她伤了我,我总要让她对我说声对不起吧。你去不去?你不去的话,我就自己去了。”见萧翊华无动于衷,墨婉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他就不信,自己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萧翊华还不去。果然,萧翊华一听,起身无奈道:“我去,你好好休息。”
墨婉笑眯眯的点头,在萧翊华转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又喊:“帮我把窗户打开。”萧翊华走到窗户旁打开窗户,这才离开。而墨婉在他离开之后,收起脸上的微笑,表情沉重了起来。她刚刚没和萧翊华说的一点是,那些人用手里的武器伤了她之后,武器碰到了他的血就被腐蚀生锈,无法再用。而那些人,被她徒手撕碎了。将双手举起在眼前,墨婉似乎还能闻到她手上残留的血腥味儿,让她很熟悉,却又很害怕。可是害怕,却又抗拒不了那种味道和感觉。
靠在那里,墨婉闭上了眼睛,做了个深呼吸。自己,是不知应该早点儿找回记忆了。
在床上又躺了三天,萧翊华才允许墨婉下床走动,当然,这也是因为墨婉一直吵着闹着,没办法之下,萧翊华才同意了。两天前,赵玉芙来向她道歉。墨婉也是听了赵玉芙说的之后,才明白这些年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那年,墨婉救了赵玉芙,墨婉离开之后不久,赵玉芙就被萧锦裳关了起来,当然并不是将赵玉芙的人关了起来,而是将赵玉芙的元神关在了心里的一角,然后萧锦裳占用了赵玉芙的身体。之后赵玉芙看着“自己”怂恿父亲上赶考,又迷惑了父亲的心智。看着父亲带了现在的这个赵夫人回来,看到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后来,自己趁着萧锦裳放松心智的时候,占据了自己的身体,将自己和父亲被控制的事情告诉了母亲。然后,她就被萧锦裳关回去,并且绑了起来。眼真真的看着“自己”喂母亲喝了那所谓的“参汤”,看着母亲逐渐没了呼吸。
她心灰意冷,万念俱灰。接下来的这几年里,她没有再想过出去,只是每天眼看着“自己”和父亲,“母亲”一起用膳,看着“自己”心思狠毒的去害人。这些年,父亲立的那些功劳,什么山贼,什么之前的难破的悬案。不过都是“自己”和父亲商量出来的,都是些冤假错案罢了。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慢慢发现,父亲并没有被“自己”操控,这一切,都是父亲心甘情愿的做法,就连母亲死之前喝的补药,都是父亲亲手熬的。那一刻,她忽然好恨恨不得自己就这样死了算了。可是,她又想活下来,她想将来有一日可以为母亲报仇。
可是萧锦裳怎么会给她这种机会呢?她又等了三年,直到这次来了万清观,她看到萧锦裳对着自己的师傅诉说心意,却被狠狠拒绝。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别提有多高兴了。回去之后,她开口讽刺了萧锦裳好几句,气的萧锦裳恨不得杀了她。那时候她想着,这样死了也好,以后就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也可以去和母亲团聚了。可是萧锦裳却没有杀她,还问她像不像重获自由。她本来以为这又是萧锦裳的奸计,就没有理她,哪知道,萧锦裳真的将身体还给了自己,也没有提任何要求。
直到自己伤了墨婉,又被萧翊华所救,赵玉芙才知道,萧锦裳还给自己身体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借自己的手杀了墨婉。还好,她的奸计没有成功,自己虽然伤了墨婉,却还好没有杀了她。不然的话,自己这辈子都要良心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