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门？”落夜默念一声，这次虚空处再次传来声音，只不过这次的声音相比之前多了几分娇柔。
“落夜？”
听得这话语声，本打算张口说些什么的悠雪也保持了沉默，落夜也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灵门？”
稍作思索，只不过在杨林所给的东西中并没有关于这些的记载。
娇声响起，让石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次是什么？”他真的是有点慌了，还没进去凌冢就先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让他甚至都怀疑他在做梦，但是他还是不愿意让这个梦碎去，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他也要将心中渺茫的一丝希望实现。
当初他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死亡是什么，但是当他看到父母喋血的样子，他记得他并没疯，只是用熟悉的语调和动作去呼唤自己的亲人，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篇寂静。
他神色呆滞的将自己母亲翻过来，那一幕他永远忘不了！
就那般的呆滞了起来，也没有完成父亲临走前的夙愿，还是被傅家前来检查的人给抓了去，或许是这打击太大，让他失神，这才有了逃出来的机会。
那夜，他身披麻布，站在傅家的大门前，许下了自己的誓言，而之前当目标遥遥无期的时候往往更能将一个人摧毁，能够独身一人在死城中站稳脚跟，需要付出怎样的心血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数年过去，他却发现当初自己立下的誓言是那么无力！
而现在，他遇到了落夜，他石凯从来没有这般迅速的跟从一个人，但是落夜的出现却让他内心重新将那丝火苗燃起，哪怕只有一丝的机会，他也不后悔！
就算这是一场梦，他也要做下去！
坚定内心之后，等待的就是余波，那道娇声响起之后。
之前环绕在他周围的数道旋风也缓缓褪去，他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紧紧地朝着落夜所在的方向移了两步，运转灵力，不再出声。
落夜同样察觉到了石凯的变化，眼神中闪过一丝奇特的情感，然后对着虚空狠狠地握去！
下一瞬，整片黑暗像是如玻璃板层层破碎，就连周围之前已经探身出来的半个兽头都化作碎片飘散！
咔咔！
声音越来越快，而眼前的景物却依旧没有清晰，反而在那片片碎去的碎幕中倒映出他们的影子！
石凯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灵力调动起来，然而他却发现，在那漫天的碎片中，倒映出来的不只是他们的倒影，还有往事的一幕幕。
他眼睛通红的，任由自己的思绪发酵，一双手已经狠狠地握了起来，任由指甲渗入肉中也浑然不知。
落夜瞳孔微缩，“没有我的。。。么？”
对于那碎片上映出的一幕幕，他已然是发现上面映出的不只是他们的倒影，还有他们的过去。
他看到一幅景象，一个壮汉正拉扯着一个女人的身子，尽管只有只言片影，但透过轮廓不难看出那女子是一个角色，有致的曲线挣扎中透出一股无力。
那一幕，女子挣扎，哭喊无果，男人大怒，但女子还是先他一步自尽而亡，男人怒吼，却依旧没有从身上移开脚步，甚至之后还有这数道人影涌入。
那一幕，两方人马正杀的惨烈，一名身着华衣的男子，怒发冲冠，冲入人群中厮杀，身批数创而不退，但始终没有伤到怀中已经变得安详的人儿。
那一幕，之前的华衣男子已是将要灯枯，噗嗤一声，吐出一道鲜血，将本就被浸红的地板染得更深了一分，他艰难的抬手，想要抚摸不远处的女子，在他看去，女子是那么的安详，以至于他都忘了眼下自己的处境。
他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他的手颤颤巍巍，却始终坚定，门口处的男子冷眼，冷哼一声，打出一道灵力匹练，将画面定格，但在女人的手边，那道缝隙，隐乎中有着一双瞳孔闪烁。
那一幕，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孩子，身披着破衣，双手紧握，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消瘦的身板在那一瞬挺得笔直，少年不知道说了什么，一把扯下身上的破衣，划指负血而抛。。。
......
“这些都是他的过往？”落夜低哼，看向一旁双眼已经通红的石凯，将心中的顾忌放了去。他知道，这般仇恨，足以让任何人不择手段的疯狂。
然而，回眸间，他瞳孔再次微缩，因为无数的光幕，没有一片是属于他的，就连之前在青城的时光都是没有丝毫的记载。。。
“被抹去了么？”
落夜呢喃，这时，石凯也恢复过来，眼神依旧通红。
“你看到了什么？”落夜发问，声音低的可怕。
但此时石凯明显还沉浸在那种状态中，当他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时候，他发现，原本他无数次自欺欺人的伤口，早已溃烂，化脓......
石凯一愣，咬咬嘴唇，“对，那是我的过去。”
“你没有看到别的么？”落夜追问，他的眼中泛着光，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呼喊，哪怕有一丝的消息，一丝也好！
但石凯眼中的倒影，和沉默告诉了他答案。
呼！
落夜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转过身去，没有让任何人看到他眼中片刻的失神。
“我落夜说过的话，说到做到。”
石凯闻言，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其实这一幕发生的也不过就是片刻，落夜再次深深呼了一口气，右手朝着虚空狠狠握下。最后的一层光幕应声破碎。
而画面流转，落夜先雪儿一步握住石凯伸过来的手，脸上再次恢复了那略带着些深意和熟悉不羁的笑容，“你没忘了我说过的话吧？”
石凯这时也反应过来，没有抽回反倒是直直的将手勾回来，将落夜的手掌放在胸口处，笑嘻嘻的指着不远处的一道倩影，笑道，“那个，是不是嫂子？”
落夜撇撇嘴，在他身后一道倩影正俏生生的站着，和雪儿的知性，杨苑的野蛮相比，身后的倩影明显更多了一份神秘和灵动，这正是凌素焉。
而在不远处的角落，一个拥有着猩红眼睛的青年刚刚把眼神转过去，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在另一边，则是一幕截然不同的景象，足足五道人影都将面部遮掩了去，低声中还在交谈着什么。
落夜只是淡淡的一撇，就听到下一刻让他百口莫辩的话语，“我爹让我在这等你好久了！”而那道倩影说完，还不忘抬抬眼皮漏出一丝俏皮。
雪儿仍旧是笑，但是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连石凯都是忍不住一愣，“不会被我猜对了吧？”
而在更后面的杨苑则是不动声色的戴上帽子往旁边动动，让视野更好，一双水眸子不断射出明显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