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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令狐冲正在屋里惭愧,外面柯镇恶大吼一声,茶客们纷纷扭头朝外面看,这老家伙又在跟谁了?
没跟别人,就跟刚才付钱很有范的茅十八。
茅十八也在发怔,自己出茶馆,怎么被个瞎子吼呢?“老头,你叫我?”
“不叫你叫谁?”
“叫我干什么?”
“你踩了我的卦摊。”柯镇恶两只眼睛直勾勾看着前方。茅十八低头一看,自己左脚果然踏在他卦摊布的一个小角,大概半寸左右的地方。
“我靠!”茅十八眼睛发直,对这个瞎子肃然起敬!就像刚才令狐冲看柯镇恶一样,猫着腰去看他,努力观察这瞎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用看了,真瞎。”老柯熟门熟路,一伸手轻轻一掰,两颗眼珠子又在手板心上滴溜溜转动着。茅十八赶紧挺身往后躲:“哦哦哦,对不起了!”说完就想走开。柯镇恶冷笑一声:“哼哼,踩了就想走么?”
“没怎么踩到,我都说对不起了。”茅十八实在不想和这种膈应人说话,动不动就抠眼珠子,恶心死了,嗯······
“我们瞎子可怜啊,啥都看不见,就靠算算命吃饭,你不光顾倒也罢了,还来砸我们场子,我今天要是让你走了,以后还有脸在这儿混吗?”柯镇恶悠悠说道。旁边已经围了一圈观众,可是在这听觉神经无比发达的瞎子面前,谁也不敢张嘴劝茅十八,一个个都挤眉弄眼的让他赶紧跑了算毬。
茅十八属于一根筋,别人越做表情让他快跑,他越要弄个明白:“那你要怎么办?”
“照规矩办。”柯镇恶指指自己的地贴广告图,上面写着“一卦百文,问事五贯。”
“你是要百文还是五贯?”茅十八咧嘴笑道,这么个糟老头子,居然讹到自己头上来了。街坊们不忍心看这个外地凯子倒霉,又一阵地摇头挤眼。柯镇恶淡淡说道:“各位街坊,哪位想算一卦啊?”
呼啦一声,全走了个干干净净。
茅十八惊异地看着这一幕,只听柯镇恶又说:“五贯,当你赔礼道歉了,我还可以免费送你一卦。”
“哦?呵呵,那好,你先算算,算准了我给你。”茅十八干脆蹲下身子想跟他消遣消遣。柯镇恶又问一句:“你不给钱是吧?”
“准了再给!”
“行,送你两句话,你今天有破财的霉运,落水的灾星!给钱吧!”
“哈哈哈,老头,骗子也要有点职业道德吧,就这么糊弄我还想要钱,美死你!给了你我才破财呢!”茅十八轻蔑地站起要走,柯镇恶瞎归瞎,出手可不慢,一把就揪住他裤腿:“给钱,要不然不准走。”茅十八轻轻一挣,倒是没踢他的意思,谁知柯镇恶顺势一倒,大声喊起来:“救命啊,欺负瞎子了!”
茅十八正在烦躁,忽然身后一个声音笑道:“这老儿,又在讹人钱财了。兄台你只管去,没事的。”他回头一看,是个身上有些腌臜的白面书生,脖子上插着一把折扇,笑眯眯地看起来挺和气。茅十八抱拳道:“这位兄台作证,我可没怎么他。”
“没事没事,你走你的,回头我给你作证就是。”那书生毫不在乎挥手让他快走。茅十八瞪了瞎子一眼,又朝书生点头示意,大步走开。
等他一拐过街角,柯镇恶翻身坐起骂道:“你死哪儿去了?老子险些拖不住他!”
“呵呵,我刚从东头过来,他妈的胡家两口子正在跟老四吵架,拉我评理,早就听到你声音了,这不就赶紧过来了?”
“吵什么?”
“胡一刀说他的马快,老四说他马术不行。胡家婆娘要跟老四比马术,老四说他不跟娘们儿斗,胡一刀说他瞧不起半边天,反正乱七八糟的,苗人凤那厮也出来凑热闹······”书生一面说话,一面从怀里取出沉甸甸一个包袱,放到柯镇恶手里:“怕是有二三十两银子,够几天快活的,呵呵。”
“那好,今天收摊,老六呢?”
“老六不是挑着柴先去找七妹等那二货去了,待会儿一起回来。”书生帮柯镇恶收拾挂摊,站起身扶着大哥慢慢踱步而去。
茅十八这边才走出街口,一个半大少年窜出来,贼笑贼笑地看着他。
“小孩,你干嘛?”
“嘿嘿,不干嘛,老兄,我跟你说个事,刚才那个······:”
“小破孩子,谁是你老兄?”茅十八非常郁闷,误入这条小巷,发现从街头到巷尾,全都怪眉怪眼的,没一个正常些。
“唉,你怎么这么在乎称呼呢?我是想跟你说刚才那书生他······”
“好了好了,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伦人非,小小年纪在人家背后嚼什么舌头根子?”茅十八十分不耐烦,挥手像赶苍蝇似的。那少年本想告诉他真相,让他去追回银子,也赏自己一份,瞧他这逼样,顿时勃然大怒:“辣块妈妈,不听算了,瞎子的卦灵验的很,等会儿淹死你个王八蛋!”
茅十八瞪了眼睛:“小杂种你敢骂人?”伸出蒲扇大的手就要煽他。少年机灵无比,一扭身就跑得远远的,跳着脚大骂,流言秽语,茅十八听得懂的不到二三成。想去追这破孩子,又觉得一个大人满街撵着个小孩跑,实在不好看,只好狠狠啐了一泡口水,昂首挺胸走去。
那少年还不解气,兀自嘟囔不休,把出那等市井泼妇的手段来一个人在街上穷嚷嚷,直到身边一个甜甜的声音响起:“小宝,别骂了,人都走远了。快趁热吃了这圆子。”小宝回头一看,正是斜对面庄家的小丫头双儿,顿时眉花眼笑:“还是你好双儿,来我尝尝,嗯,好甜!”
俩人甜甜蜜蜜蹲在墙根边吃着圆子,不到半刻时,只见刚才雄赳赳的茅十八像个落汤鸡一样,浑身是水没一根干纱。他大踏步冲回来,一看小宝就大叫道:“小孩,过来我有话问你!”
“老子理你这个王八蛋!”小宝嘴一撇,脚下可不慢,抓起双儿的手一溜烟就逃进了庄家院子,哐啷把门关上。
茅十八郁闷之极,大步朝里面走,要去找那瞎子算账。
他刚才一出巷口就到了汴河岸边,正好一个长相甜甜的船娘轻摇船桨停在那里,见他过来忙福一福礼:“客官匆忙赶路,遮么要去远处不成?”茅十八见她貌美语甜,脑子一热就嗯了一声停住脚步。“那让奴家送你一程好了,船资不贵,汴京城里,二百文即可。”
“好!去蔡河码头。”茅十八一脚踏上船。船娘才划了几丈,回头就对茅十八说道:“要不客官你先付钱吧?”
“到了蔡河一并给你。”
“还是先付吧,小本生意,吃力气饭,没得让客官笑话。”
人家说的这么客气婉转,茅十八还有什么理由不给?点点头伸手去摸怀里,糟糕,一包细软不翼而飞!他急急搜遍全身,愣是找不到自己的盘缠,顿时汗如雨下。
“客官,到底如何,说句话啊?”船娘见他发怔,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额妹纸,我身上钱袋掉了,相烦你划回去我找找钱袋,这船我不坐了。”茅十八陪笑道。
“呵呵,客官真有意思,拿我们出力人寻开心是吧?”船娘冷笑起来。
“不是不是,真的掉了,我真没钱给你,不信你搜啊!”这猪头,居然双手一摊,一副袒露胸怀的样子,让船娘搜他。
船娘气得满脸通红:“好你个无赖泼皮,天子脚下,青天白日,你**娘家妇女!”口里乱骂,脚下轻轻用个巧劲,茅十八站在船头剧烈摇晃起来。这厮吓得急忙弯腰要去扶船舷,那女子手里的船桨趁机狠狠一戳,扑通一声,茅十八掉进水里,激起大片水花。
等茅十八挣扎着爬上岸,人家的船已经划出好远,追之不及了。茅十八坐在岸边吐了几口河水,纳闷地想,那老瞎子咋这么准涅?说我破财就破财,说我水灾就水灾,哎呀我操,他们难道是一伙儿的?
想到这里,爬起来他就往回赶,遇上小宝正要问话,人家痛骂一句就躲得老远,没奈何,只好继续朝前追去。等他再回到南诏茶楼,柯瞎子已经在他二兄弟妙手书生朱聪的搀扶下收工回家了。满街的人,谁敢告诉这个外乡凯子他们的下落?全都摇头不知。
茅十八只好在那里跳脚大骂半天,怏怏而去。
令狐冲乐呵呵在茶楼里看了半天热闹,这时候才慢悠悠出了门,一路随便逛逛,准备绕从前门回国子监。才走出几步,迎面几匹快马像风一样冲了过来,吓得他赶紧躲避,回头一看,是胡一刀夫妇和柯瞎子的拜把子老四韩宝驹朝外面直冲。他还没来得及骂一声,后面又是一匹马斜斜冲出来,还高声大喊:“等等我!”这人却是胡一刀的好朋友苗人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