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伶身着白西装,鼻梁上的眼镜却是黑框。就像他现在身处的庭院一般,纵使整个被白雪覆盖,墙角却总有几支寒梅点缀,令观者产生不一般的感觉。
“是不是等急了,喝杯茶暖暖身子吧!”光头男手捧着茶杯,一脸和气地对站在玻璃门外的刘伶说着。
“还不着急,女孩子化妆总要些时间的。对了,昨晚小见回家后,状态怎么样?”刘伶接过茶,吹了吹,轻啜一口,才缓缓说道。
“嗯”光头男沉思了一会,“昨晚小见好像很累,一回家倒头就睡,没感觉她有什么奇怪的呀!”光头男一脸不解地看着刘伶。
“哦,我还以为我把她惹毛了呢?嗯,这不是我炒的茶叶吗?您觉得味道怎么样?”刘伶一看光头男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晓得女儿欲跳楼的事,不然不会这么说话,绝对一上来就把刘伶撕了,当然,谁撕谁的问题咱们就不说了,这只是个设想。
“绝了。”光头男伸出大拇指,“我的几个老朋友喝过都说好。我们几个都喝惯了龙井,普洱。这茶,胜在一股子清新气。”
“只要您喜欢就好,我那还有几斤,要不?”刘伶声音平静,举手投足,蕴藉有度,连送礼都送得这么毫无烟火气。
“却之不恭,却之不恭啊!”光头男习惯性地手掌摩擦起来,脸上笑成一朵花。
“对了,炒茶的手艺是谁交给你的呢?”光头男对刘伶虽有过调查,却还是了解得不甚透彻,所以趁着这个关口,试探性地问了句。
“是我的老师。”刘伶提及恩师,言语也变得恭敬了不少。
“哦,那你的老师还交给你什么呢?”虽然问别人隐私是对他人的不尊重,但他为了女儿,也顾不得自己的颜面了。““采茶,泡茶,识茶,喝茶,铸剑,辨剑,练剑。”刘伶一一道来。“当然,还有比剑。”他在心里说着。
“那你的老师真了不起,我可以见见吗?”他转头看着庭院里的银白,面露神往之意。
“总有机会的”刘伶也望着院内雪景,没答应,亦没回绝。
“爸爸”随着一声软糯糯的声音响起,但见女孩搂着却是刘伶的腰。
“花了这么多年白养了个女儿,果然是胳膊肘往外拐。”光头男装着抹了抹眼泪。
“爸爸!我小时候抱过你多少次了,怎么这时候斤斤计较。”女孩抱得更用力了些,同时撇撇嘴道。
“不说了,不说了,老爸要去告诉你老妈,女儿终于长大了。”陈父摆摆手,离开了客厅。
“别在意,我老爸就那样,一天不骂就闲得慌。”女孩把头靠在他的腰间,俏脸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
“伤好些了吗?”刘伶的后背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女孩的面颊和她呼出气体的热度。
“嗯,好多了,”刘伶转过身,搂住女孩的纤腰,“只穿这么多,不冷吗?”
“还好,昨天晚上也是穿这个的,吹了一晚上冷风,习惯了些。”女孩甩了甩脑袋,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我昨天晚上只看到一个傻瓜坐在楼顶。”刘伶用脸靠着她的脸,轻嗅着她的发香。
“我昨天不也看到一个乞丐样的傻瓜傻乎乎地站在楼下。”女孩怯生生地回了句。
“我再也不问你的事了,你能别再受伤了吗?”女孩把她想了一早上的话说了出来。
“好哇。”刘伶知道他以后不可能不受伤,还很有可能会死在决斗中,但他就想这样回答她,不论结果如何。
“那我们走吧,”女孩的性子一下子跳脱起来,蹦蹦跳跳跑出了大门。
“慢点,下雪路滑。”刘伶在后追着。
游乐园
经历了海盗船,跳楼机之后,女孩的脸色苍白了些,而刘伶,一个天天以光速运动的人,天天在天上飞的人,会害怕这些吗?所以他的面色如常,淡定依旧。
“小见,你说,要不要把我们的名字也刻在上面呢?”这时,刘伶与女孩相互依偎着坐在摩天轮上,摩天轮上刻着的尽是那些恋人的名字。摩天轮一圈一圈地旋转,不知疲倦。那些名字也一圈一圈地不会停息。
“不了,那些名字刻在上面,转着转着,好累的。”女孩用一根手指不停划着圈,“再说,我们的名字刻不刻都没关系,因为它在这儿,还暖和着呢?”女孩用手指着胸口道。
“我不信,除非我摸摸。”刘伶一脸坏笑地说。
“流氓”女孩脸一红,移开了些,装作看着天上的流云,其实在一直用余光瞟着刘伶,看他的动作。
然而刘伶并没有动,他只是看着天上的一朵云,云被一把剑从中穿过,一个道人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