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总算是赶上了。”似一道光影闪过,刘伶出现在宿舍楼下。他的身体站得笔直,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楼顶,眼睛里满是女孩萧索的身影。
他的心里总是她,却丝毫没注意到他如今的模样,斯文儒雅的形象早已殆尽,转而以流浪汉的样子出现在女孩面前,而且比流浪汉还要凄惨。
怎么个凄惨法,呵,在他身上就像贴了一副抽象派的油画,红的是鲜血,绿的是草汁,黄的是泥土,这些都在他的白衣上铺陈,各种颜色争奇斗艳,好不精彩。头发杂乱不堪,上面不知道沾些什么,远远看去,好一碗墨染的杂酱面。而他的双手就更不用说了,随意挂着,仿佛两根染血的大香肠,在凛冽的寒风中左右摇摆。
可是他的眼神仍旧坚定,他的语调依然平静,平静得似刚干完农活回家陪妻子唠嗑的农夫那般,那般安定,那般自然。
女孩查觉到他的目光,看到他这副模样,再也顾不得什么跳楼啥的了。赶紧提着裙摆从楼梯处疾走下来。
“阿伶,你怎么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女孩跑到楼下,三步并做两步快步到刘伶面前,又是双泪一滚,伏在刘伶身旁说。“这不是着急嘛?出门被车撞了,然后爬来的,身上都是地上蹭的。”刘伶双手不能用,只好用他的脑袋轻触女孩的前额,安慰着她。
“你这谎话编得一点都不真。”女孩破涕为笑,轻拍着刘伶的肩膀。
“哎呦,别拍,痛痛痛,”刘伶龇牙咧嘴喊到。
“现在怎么办?”女孩都再不敢碰他,怕一碰他,他就喊疼。
“把大人交给我们吧!”樱子带着一群黑衣人出现在楼下。
“不是叫你们如果小见没危险就不要出现吗?”刘伶面色铁青地说,他在陈初见打电话给他之后就打了个电话给樱子,叫他们千万要保障女孩的安全,就是怕女孩真的做出傻事。
“可是,您的伤。”樱子在旁一脸担心道。
“是啊,阿伶,听她的吧。好不好。”陈初见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看得出樱子是关心他,自己又帮不上忙,所以也跟着劝他。
“好吧,记住喽,今天晚上睡个好觉,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明天就带你去游乐场玩。”刘伶又用自己的额头轻碰女孩的额头,然后在她的耳边说。
“好哇”女孩的感受到一股热气,耳根连带面颊都变得通红,
.“好了,起驾回宫。”刘伶躺在樱子带来的担架上,装作颐指气使地喊了一声,引得后面的陈大小姐哈哈大笑。
等到刘伶走后,女孩由站立慢慢变成蹲着,最后却一屁股坐在地上。笑声也慢慢成为抽泣,最后竟成了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