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的确逃课了,整个下午根本就没来。
班主任谢老师急得眼睛都红了,小丫头下午每节课间都跑过来看他回来了没有。
然而,魏然并没有出现。
放学时,小谢老师叫住我,对我说,从明天开始,密切监视魏然,如果他逃课,就拦住他。又通知班长黄协梓随时帮忙我。
她晃着可爱的圆圆脸,还随便捏了捏我的肩膀,好像确定我可不可以,才笑着放我走。
我在心里骂了魏然千百遍,真是冤家,怎么大家就都把他赖到我身上了呢。
倒霉,倒血霉了。
放学后,郭晓峰护送我回家,他一路上叫得比麻雀还欢。
我问他知道魏然为什么逃课吗?他表示不知,还说,男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情绪低潮,需要放松放松。他自己就跟着魏然逃了三次,都是去游戏厅打游戏。要不是因为老师找过家长,加上他爸爸的一顿胖揍,他也逃。
其实我估计可能是怕再逃课,会被学校开除吧。
他眨了眨眼,挺紧张地问:“你会不会去魏然家告状?”
“怎么会,闲得没事干吗?”
他给了我心领神会的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你虽然坏主意多,但你像爷们,不会干这儿下三滥的事儿。”
你说我哭不哭?难道老师不会管?
一到家,先找我弟弟算帐。他说你敢打我,我就告诉妈妈,让妈打你。
这到提醒了我,我决定把被他胡画的书,拿给老妈看。
老妈六点多才到家,精疲力尽的样子,让人心疼。
好在饭菜我已备好,而且先领着弟弟吃了,也准备好,万一老爸回来太晚,就给他送饭去。
亲爱的老爸又要加班,身体可怎么受得了。拿起盒饭,我急急地往医院赶。
我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就怕踩单车。因为刚学踩单车的时候,压死过一只小鸭子,到现在心里有阴影。可不踩单车,天天这么来回跑,真是浪费时间。
医院离县中心不远,旁边区域很繁华。各种娱乐场所应有尽有,社会上的三教九流混杂在此。
县上最大的露天桌球城,就开在医院对面,是一群毛头小伙子的天下。赌钱、打架、耍流氓在这司空见惯,连我这种姿色,也享受过被吹口哨的待遇。
好孩子都不到这儿玩,来这儿玩的就没几个好孩子。
但是现在魏然就呆在那里。
他没穿校服,抱着个球杆倚在一个台球桌旁,嘴上叨着烟,熟练地在吞云吐雾。
他也见到了我,先冲着我吐了一个很大的圆烟圈儿,肆意地、挑衅着我。
这是赤裸裸地自甘堕落,以为我会贴上去管你?
昂着头,我大步走进医院。
老爸还是在手术,没见到人,我很郁闷。
把盒饭交给一个护士,托她转交给爸爸,可心里还是很闷,其实我知道我是郁闷魏然。
管,还是不管,我心里很纠结。
可一想到她妈妈拜托我时的眼睛,怒火越来越大。
可怜天下父母心,看在她妈妈的猪头肉的份儿上,我也该帮下忙。
怎么也忍不下去了,我决定直接去找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