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吧?
可偏偏不遂人愿,这些死士的遗孀遗孤,仗着丞相的威风胡作非为,大错不干,小错不断,也极为闹心。
为着名声,还惩治不得,这才丢了给远在边疆的将:军儿子管,希望能治一治,谁知将军几乎不回家,管也管不到。
这才落得这个局面。
那妇人其实是汪池的未婚妻子,姓田,跟了他好多年,最近汪池说不要她了就不要她了,他们还未婚娶,汪池又是男子,根本不在意,可是要她一个女人怎么办?
这事汪池实在是不厚道,田氏不甘心,闹得沸沸扬扬,汪池是小事,但整个将军府和丞相府可丢不起这个脸。
本来不打算让安琬管的,但是现在府里安琬最大,不询问一声,不合常理,怕有人乱想,就来了。
安琬实在是头疼啊……没想到,塞外竟是这么多事。
想清楚了受害者,安琬开始处理:“田氏,你的目的是什么?”
别说是汪池,就连老付,也没想着安琬能管,毕竟,南国女子,终究是用来宠护的,没见过干活的。
也只是在心里惊奇,面上不显,极为圆滑。
田氏哭哭啼啼的,看看老付,又看看安琬:“草民一介妇人,求的不多,只求这天杀的,能够娶了我,给我一个交代。”
汪池不屑地撇撇嘴。
安琬飞过去一记眼刀,直憋的这铁打的汉子红了眼。
老付在一旁审时度势,引而不发。
“你真只要一个交代?你要想明白,他对你可没感情,嫁过去了,日子也不一定就会更好。”安琬真的是苦口婆心啊。
田氏有些动摇了:“那,草民该怎么办?草民的清白被毁了啊,这以后可怎么活啊!”说着又哭了起来。
安琬怒了:“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吗!这件事明明是他错了,他都没有忏悔,你哭什么!”
“一介女子又怎样?你有手有脚还能死了不成!天下之大哪里会容不下一个女子!只要是动手,不一定就做不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断定自己活不下去,要真是这般妄自菲薄,倒不如抹了脖子去了!”
田氏怔了怔,想不到从南国来的女子发起狠来,竟也是这般的凶悍,一时连泪都忘了流。
不止她一个,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这一番言论听着惊世骇俗,但又确实在理,头头是道。
安琬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超脱,但是作为没有经过《女则》《女训》《女诫》这类书籍熏陶的女子,安琬很是骄傲。
这是她心里的想法,哪怕与别人的不一样,但不会为了别人而改变。
安琬眉眼之间多了些狠戾:“田氏,现在,你还是要这负心汉娶你吗?”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问题问倒。
“哼!”安琬从鼻子里发出声音,极为不屑:“这件事受苦的是田氏,既然田氏要汪池给个交代,那就给一个交代好了。”
“汪池,本郡主命令你!给田氏一个交代!至于是什么交代,那是你们的事,你们自行处理。”
汪池脸色很不好,但也终究是应下了。
安琬转头去看老付:“管家,烈士遗孀在府里居住多年,以前将军不在乎,但是现在,本郡主要成为这府里的夫人,再留下去怕是惹人嫌话。”毕竟遗孀什么的,实在是惹人非议,但是安琬可不是为了名声,要是以后还有这么多破事要处理,她宁愿就不来了!
“每户赠送一百两银子,送出去吧,到底不枉丞相的人情了!”住了这么多年了,还有脸说亏欠?
老付有些为难,行了一礼:“郡主,这,怕是不妥,要等将军回来商议才行。”
说完又添上一句:“也要禀告丞相大人的。”
“好好好!”真懒得管这一堆破事!“再议!”
老付心里其实也是极为不快的:这些烈士遗孀,给府上添了不少麻烦,要是立马被送走了,那得多开心啊,不过还是面子要紧。
安琬皱着眉头就往后院里走,给众人留下一个并不怎么愉悦的背影。
老付暗自苦笑:这是真的惹恼了少夫人啊,以后的日子不一定喽!
安琬边走气越大,怎么还会有如此无耻之徒!丢弃未婚妻,另寻新欢,还不愿给人家一个名分!
但是最讨厌的,还是那个没骨气的田氏。
简直丢光了女人的脸!
母亲在安琬小时候就说过,女儿当自强!
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顺心,那还能怎么办?就以自己的力量,让它变得顺心啊!至少要比以前好才行!
“啊!”鱼儿鬼叫着跑过来,很少见到如此失态的鱼儿,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果然。
“郡主!管家接到消息,将军今晚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