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按照的天朝礼制进行,只有在拜堂的时候,不仅仅三拜天地父母,更是有歃血之盟的典礼,拓拨木野爽快的在自己的右手臂上割了一道大口子,滴了不少的血进酒里,还强硬蛮横的拖过我的手,狠狠的在我手指上开了一刀……然后他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喝了那碗非常呛人的酒。
算是礼成,命运的安排是十分讽刺的,我最恨的人,在今天……成了我名正言顺的丈夫!
我没有入乡随俗,他也没让我在婚礼上陪所有人喝酒庆祝,早早的被送进了我和他的新房,静静的等我的‘丈夫’回来掀盖头……我刚一坐下,立刻掀掉了沉重之极,压的我喘不过气的盖头,不顾喜娘和几个宫人的惊呼,伸手直直的指着门口,示意他们给我滚出去!
查柯吉陪了我几日知道我的脾气,赶紧吆喝众人离开,我也将她赶了出去,愣愣的坐在床沿,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我决定来和亲的很大原因是因为秋林成功了,他花费五年时间研制出了一种名为‘无忧散’上瘾药物,罂粟花在这种药物面前,恰如一个幼儿妄图与巨人比试腕力一般可笑。
可是该死!手指上的刀口隐隐作痛,提醒我‘无忧散’在拓拨木野身上产生不了作用,因为这种药物唯一的解药就是我的血液,小小一滴足够免疫……
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
药物不行,只有另谋他途。
我环视一下这个‘新房’,似乎是西凉皇宫里一个单独的庭院,出去大红的喜庆布置,构造和内里的摆设都与含雪苑非常相似。可是毕竟不是含雪苑,再惟妙惟肖也无法勾起我内心的思念之情,我只是盯着燃烧摇曳的烛火发呆……心里空洞洞的,什么也不再去想。
“我的新娘……我美丽的公主……我骄傲的女神!你终于彻底的属于我了……”拓拨木野踩着比烛火更加飘忽的步子摇摇摆摆的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然后他推开宫人,将他们轰了出去,就定定的站在远处,似乎在欣赏我坐在床边的模样。我坦然无惧的和他对视,看到他眼里含着的醉意和一些志得意满!
他慢慢走进,满面春风,靠近我坐下,然后抓过我的手指,在方才他蛮横割开的伤口上轻轻吹气:“还疼吗?”然后将我的手指放在他嘴里轻轻邸舔
我缩不回手……并不答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他在我的眼里见到空洞和虚无,现在连冷漠都消失不见……所以我清楚的看见,他脸上的志得意满被我一块一块的打碎,眼神渐渐变的沉重幽暗,宣布和我这种彻底的抗拒开战。
西凉人蛮横的性格终于爆发,撕破了他的文雅伪装从而占据了他情绪和头脑的领导地位。他面色狰狞的将我推倒在床上,压倒我,轻易的撕碎了我穿在身上的那件大红色喜服……很快的,一地破碎的大红残片就像凝固却并未干涸的鲜血……
他仍然得不到我的爱,他只能选择让我继续恨他,哪怕这种恨会痛。
至少恨,是他唯一能得到的东西!
我不想恨他,对他绝对的无视才是真正的惩罚,可惜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我无法不去恨……我并不像在他面前展露武功,这是我要忍耐暗藏的、保命用的杀手锏。但也并没有消极的隐忍,扬手从发中拔下银羽头簪抵住了自己的喉咙……
“拓拨木野!”我第一次开口与他说话,许久不言不语之后,嗓音变得沙哑低沉,每说一个字都会觉得是一种令人压抑的负担。
他满鼻子酒气的喷在我脸上,呼吸急促沉重的睁开猩红的眼,看着我的动作,好半天他才明白过了……即便醉酒,他也拥有最后的一丝理智,这是作为帝王应该具备的优秀品质和良好习惯之一。
他轻笑着,忽然伸出铜制的左手抓住了头簪,银质的头簪刺不进他的掌心,那只手臂早已经成为了和风的战利品,现在的假肢没有任何感觉……
他冷笑着,扬手将头簪丢在新房里最偏远未知的角落……我侧头看着暗银色的抛物线在微弱的烛光的追逐下,晦涩发暗……似乎在嘲笑我这种抵抗的软弱无用……
拓拨木野还是冷笑着,继续未完成的动作,将我最后一件遮体的内衣一把扯掉,清除干净……
他目光渐渐变得迷离沉重,在我光洁的身上徘徊了很久,并没有急着将欣赏变成行动,从他急促而且渐次紊乱的喘息中我闻到了熟悉的欲望气息……但是我并没有因此在他身下害怕的颤抖,仍然是淡定无波盯着他的眼睛……
他有些恼怒,为我的淡然目光。像是惩罚,他俯身想要摄住我的唇角……
我笑得更是冷然讽刺,有一种期待的意味……来吧!拓拨木野!你今天再次带给我的侮辱,能够帮助我下定决心,结束长达五年之久、锥心刺骨的两难抉择……
“你在笑什么?”拓拨木野的意志十分坚强的,在欲望蓬勃的时候,仍然能够发现不对劲,发现问题并还能停的下来……
“你在犯第二个错误……第二个无法挽回的错误。当然对我来说,这个错误是极其美丽的,能让我解除痛苦!但是我相信,对于你来说,这个错误一定会让你悔恨终生,会让你想亲手挖出自己的苦胆品尝那种疼痛的苦涩!哈哈……”
“你是我的女人,不觉得现在重要的不是说话么?该死……到底怎么回事?”他伸手固定我的后脑勺,将我的头扭转,固定在正面对他的位置。
我璀璨一笑,十足的魅惑:“来吧!拓拨木野,像你曾经对待我的那样,尽情在我身上释放你野兽的欲望……你是对的,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说!”他冷喝!
我笑的更甜:“一个孩子……”
“什么?”他略微有些失神,瞬间又从我的笑容里挣扎出一点理智,仔细思考我这句话的涵义。
我微笑着……牵着他的手,让他按压在我的胸前……
“这里,曾经哺育过一个柔软脆弱的生命……虽然在他每次吮吸甘甜乳汁的时候,我会希望从这里流出来的是穿肠毒药,这样我就不需要继续面对那一段惨痛的记忆!”
他终于感受到了手下的异样,他的后宫有为他生过孩子的王妃,我胸前的柔软改变,令他不得不去相信我说的话!他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你无法想象那个生命的强韧,我尝试过很多办法去伤害他,只是可惜他身上那半个令我憎恨的姓氏里,拥有无比霸道蛮横的基因,让他顽强、无赖的附着在我的**里……”我拉着拓拨木野有些僵硬的右手,缓缓滑向我的小腹,“就在这里,你能感受到这份迟到了四年多的坚韧顽强么?你留给我的孩子……哈哈……就像一颗毒瘤,在我腹内一天一天的长大……每一次的胎动都残酷的提醒我,让我不得不去面对——我将成为孕育憎恨而不是怀着喜悦的母亲!”
“天哪……你……”
“还要来吗?”我笑问他,然后冷哼一声,一掌将他推开,牵了被子将自己裹了进去。
“是个……儿子么?”拓拨木野只呐呐的问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