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吁吁……”一声长吁,那疾驰的马儿被主人硬生生的使力拉住缰绳,几乎挨着二人的侧面疾驰而过,一个优雅的策马转身,只见一袭白衣恍然一跃间平稳落了地,来到了姝灵和小葵面前。
姝灵这才看清,那人面容安静清秀,眸子温润如玉,眉宇间尽是温和神色,后面的人迅速下马,紧张的走向白衣男子:“公子……”话还没说完,白衣男子抬手一挥:“没事”。随即将眸光投向姝灵,慢慢走近:“二位姑娘受惊了,不知有没有受伤。”那声音竟也如他人一般清雅温和。
姝灵杏目圆睁,瞪眼看向白衣男子:“这街道是你们家的?这般横冲直撞,就不怕伤了路人吗?”
白衣男子显然被姝灵的一番数落愣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温和颜色:“还请姑娘见谅,我家门人受了重伤,需赶赴回去医治,这才惊了姑娘。”
男子的声音不高不低,并不解释,只是陈述,忽又转身朝向身后:“凌云,给这位姑娘取些银两,”闻言,那叫凌云的年轻人随即从怀里掏出两錠银子递向姝灵,姝灵愣愣的看着白衣男子,不明所以。
“收下吧,刚才必是惊了两位姑娘,本应带着姑娘诊治一二才妥帖,只是当下急事不可耽搁。”白衣男子还是那般慢声细语的娓娓解释。姝灵本就不是得理不饶人的,见这白衣男子如此周全,当下也就不气了,转头看一眼白衣男子的身后,果然有个马匹上横挂着一个黑衣男子,那人气息微弱早已昏迷,刚刚那一个急停许是震到了伤口,此刻,黑黑的血水顺着那人的腹部隐隐的滴落在地上。
姝灵感觉手上一重,那两錠银子便落到了自己手上,白衣男子已坐回了马背,温和的神色间,竟有一股说不上的威严气质:“走”,依然是不高不低的声音,却掷地有声,一群人复又重新上马,准备离开。
“照你这样的速度,相信不到一刻钟,你这门人便回天乏术了。”姝灵惦着手里的银两悠悠开口。
闻言,白衣男子停住动作,如玉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盯着姝灵:“姑娘,此话何解?”
那眼光虽温和,却隐隐透露出一股傲然之气,盯的人心虚,姝灵极其坦然的迎面而上,指了指受伤的黑衣人:“他不是受伤,是中毒,你们一路疾驰加速了血液流动,此刻他体内的毒已流转全身,若流及心肺,可就药石罔及了。”
姝灵的一席话让白衣男子微微一滞,看一眼已陷入深度昏迷的门人,又上下打量了姝灵一番,随即优雅下马,认真的看向姝灵:“姑娘既这么说可是有方法医治?”
闻言,姝灵眉眼一笑,得意之色立出:“我当然有方法!”
白衣男子稍稍走近,眉目清爽,如玉般的眸子透着惑人的神色:“那劳烦姑娘务必救他性命!”明明是求人办事,但这白衣男子言语间却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气质,既没有高人一等的强人所难,也没有有求于人的商量口气,让人无从拒绝。
姝灵看向男子,暗自思忖,这人方才处事还算周到,遂抬头瞧一眼所处环境,抬手指了指近处的景悦客栈道:“找一间干净的屋子将他安置进去,找两个手脚麻利的一起跟着,其余的人就请在外面暂时候着吧。”说完姝灵便携着小葵径直进入客栈。
闻言,白衣男子还未吩咐,那叫凌云的便利索的做了安排,先跟店家要了间上房,又随意挑了两个得力门人抬着伤者鱼贯进客栈,供姝灵使唤。店主是个脑袋灵光的商人,稍作观察便知来人不简单,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路小跑引领众人来到店内最好的上房,又安排伙计在门口候着,随时听吩咐做事。
一切都有条理的按着姝灵的意思安排妥帖后,姝灵才走近平躺在床上的伤者,那人眉头微皱,双眼紧闭,看上去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硬朗的国字脸倒是有些异域风情。姝灵熟练的抬起那人紧合的眼皮看看,又探了探他脖间的动脉,遂又执手为其把脉,那人气息只出不进,几乎微不可闻,姝灵不由皱起了眉头:“这毒竟如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