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朝戈离开妖界后,没有直接返回皇宫,而是转道去了凤凰镇,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已经完全看不出他本来的样子,除了那一双犀利明亮的眸。
“客官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
北慕朝戈走进了一间名为‘福缘阁’的酒楼,店小二见他走进去,赶忙上前招呼。
“住店。”北慕朝戈淡淡开口答道。
“那客官随我去瞧瞧,看想要住哪一间。”说着,店小二就要将北慕朝戈带上二楼。
“不必如此麻烦,捡一间干净雅致些的,能看到街景的就好。”北慕朝戈随店小二走上楼,简单说了要求后,便再也没有开口。
“客官您看这一间如何?”
店小二将北慕朝戈带到了兰阁中,房间符合北慕朝戈的所有要求,雅致清新,打开窗就能看到街景。
“嗯。”北慕朝戈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好嘞,那劳烦您移驾楼下立个字据,交了押金,咱这就给您收拾。”店小二弓着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北慕朝戈看完房间,转身随店小二去楼下立字据,一路上打量了一下店中的格局,福缘阁一共三层,底下一层摆着酒桌,供客人吃饭喝酒,二层三层全部都是客房,看上去还算不错。
“您打算住多久?”店小二在纸上写写画画,抽空抬头问道。
“先订一月。”北慕朝戈说着从袖中掏出一锭黄金,放在柜台上:“这是订金,收好。”
店小二看见沉甸甸的黄金,登时傻了眼,他将黄金捧在手中,犹如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转身跑到后堂去找掌柜。
北慕朝戈看店小二慌里慌张地跑走,不由勾唇笑了笑,他伸手拿起柜台上的字据,然后印上了自己手印,将字据放好后,便转身走出了店门。
“哎哟,客官呐~”福缘楼的掌柜也没见过如此阔绰的客人,他拿着那锭黄金从后堂中小跑出来,却瞧不见北慕朝戈的身影。
“人呢?”两人左看右看都不见人影,小二拿起柜台上的字据给掌柜,那胖胖的掌柜接过字据小心地揣好。
“这可是贵客,仔细伺候着。”说罢,便转身走进了后堂,看着黄金乐呵去了。
北慕朝戈走在凤凰镇的大街上,看着跑来跑去的孩子,听着街两边的叫卖声,心里也不禁轻松了许多,一直以来,他埋头朝政,从未亲眼见过民间的生活景象,深宫之中,纵使他是皇帝,围绕他的也都是寂寞和冰凉。
“哎哟!”
北慕朝戈被猛地撞了一下,低头,就看见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孩子摔倒在地,小手中还攥着沾了灰的糖葫芦。
“你这孩子,真是。”那孩子的娘紧跑两步将孩子抱起,虽然嘴上在责怪,但是眼神却无比心疼。
“这位公子,对不起啊,弄脏了你的衣服,要不去我家换下来我给你洗了?”那个朴实的女子抱着孩子,一脸歉意地看着北慕朝戈道。
北慕朝戈低头,这才看见自己衣袍的下摆沾上了糖葫芦的糖稀,他没有回答那个妇女,而是转身环顾了一下四周,耳朵微微动了动,便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声音。
“大姐,你先等等,你去去就回。”北慕朝戈说罢,就大步走进了人群中。
“诶,好好。”那女子抱着孩子,冲北慕朝戈点了点头。
不一会,北慕朝戈就回来了,肩上还扛着一个大大的草把,上面全是鲜红欲滴的糖葫芦。
“带回去给孩子吧,我的衣服不要紧。”北慕朝戈将手中的草把递给女子,扫了一眼那个胖嘟嘟的孩子,眸中划过一丝不经意的温柔。
“这怎么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服,还反倒收你的东西。”那女子不好意思道。
“收下吧,我先告辞。”北慕朝戈垂眸转身,身后,那女子抱着孩子拿着草把,疑惑地蹙了蹙眉,那背影怎么那么像一个人?
北慕朝戈登基已经有八年,却无一子嗣,**中的嫔妃也日渐稀薄,外界都传北慕朝戈苛待**,才落得到现在还没有子嗣。
约莫过了两三个时辰,北慕朝戈逛完了凤凰镇周边后,便直接回了皇宫。
“唉,刚才这儿的人呢?怎么突然消失了?”一个路人出声对身旁的人道。
“你眼花了吧,快来,该你掷骰子了。”说着,一群人又闹哄哄地玩开了。
落月谷。
“哥,你怎么看?”轩辕泽奚坐在殿中,抿了一口茶,抬头问道。
“你我都没有见过北慕朝戈,你说怎么办?”轩辕泽曜放下手中的书,对着轩辕泽奚翻了翻白眼。
“如果真的是他,那应当是他已经要有所动作了,毕竟这是灵冢的最后一世,觊觎兵器的人绝不在少数。”轩辕泽奚摸着下巴分析道。
“对啊,连你都能想到,他肯定也能想到。”轩辕泽曜站起身走向轩辕泽奚。
“你前面说他的灵压甚至比父王更甚,除了上一世的妖螭皇帝,我没有再遇到过灵压那么强的人,所以,这次见你的人,或许真的是北慕朝戈。”
“这么说来,他真的要行动了?”轩辕泽奚突然抬头问道。
“有没有动作,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妖界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完,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对付他?”轩辕泽曜负手站在殿门口,看着天际,淡淡地开口,声音中有着浓浓的无奈。
“火狐族的使者快要来了,哥,你有什么打算?”轩辕泽奚走到轩辕泽曜身边,转头看着他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轩辕泽曜抬起手拍了拍轩辕泽奚的肩膀。
“泽曜。”苏曼迈步走到他们身旁,眼前,能够看到两个模糊的影子。
“泽奚来了?”苏曼冲轩辕泽奚的笑了笑,站在了轩辕泽曜身边。
“曼儿的眼睛好些了吗?”轩辕泽奚出声问道。
“好点了,有泽曜这个神医,应该没问题的。”苏曼没有告诉他们自己能够看到影子的事,她打算彻底能够看到了再说出来,免得空欢喜一场。
“方才听到你们在谈论北慕朝戈,最近出什么事了吗?”苏曼在房中,听到了他二人的谈话,听到北慕朝戈的名字,她才突然想起,时间已经不多了。
“嗯,只是偶然提起,泽奚可能是看错了。”轩辕泽曜揽过苏曼的肩,淡淡说道。
苏曼没有说话,抬起头看着天空的光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