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却猛然醒来,隐约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轻声细语的说话,睁开眼看了下整个房间,只有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是那轻声细语的对话似乎还在继续,我的猛然扎醒让虚迁也警惕了起来,我不由得把它抱在怀里安抚,原来我下午回来时躺床上便累得睡着了,衣服都没换。
俯身走到门边,声音逐渐清晰,只听女声:“师兄真的觉得这样做是在保护她吗?”是阿娅的声音无疑。
许久都没有人回应,她又道:“她今天伤的很重回来,师兄确定要不闻不问吗?”听这话好像是阿娅和芜似在我的门外,说的是关于我的事?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呢?还要大半夜在我的房门外讨论这些。
“我知道了,很晚了,去睡吧!”芜似的声音很轻,让人完全听不出来他是否真的有在认真听阿娅的话。
只听房外的阿娅急了道:“阿娅从七年前就知道,师兄是不会喜欢阿娅的,可是阿娅还是想要一直留在师兄身边,哪怕师兄不喜欢阿娅。”额,夜半三更的表白真的好吗?阿娅喜欢芜似这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事,但是这般是为何?
“好了,你该去睡了。”芜似再一次命令式的说着,阿娅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说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阿娅很明白的知道,师兄喜欢的是于初心,七年前就知道,阿娅无法忘怀,师兄也不可能就这样毫无由来的放下。”
这话倒是让我很震惊,但是出自阿娅的口中,我是有一些不可置信,当然不是芜似亲口说出来都不会是真的。
“够了!阿娅!”芜似好像生气了,他似乎不喜欢阿娅如此恬燥,“我与她之间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什么叫你自己会处理?”我打开门,手中的黄符燃起,照亮了整个走廊。
火光映着阿娅的脸微微泛红,她错愕的看着我,“你醒…醒了啊!”
一旁与她面对面站着的芜似也是一怔,大概不知道我醒了,还撞见他们的对话。
“阿娅,你先去睡吧!”芜似被逼无奈只好先支走阿娅,大概还有一些事怕阿娅对我胡说八道吧!
“可是…师兄…”“马上去!”毋庸置疑的命令。
被芜似冷声一喝,阿娅不得已才扭捏着离开,还不忘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担忧。
身后的房间忽然烛光萦绕,芜似从我身边走过,径自坐到我房间的桌子前。
我回头跟了进去,有些不高兴,芜似肯定有很多事藏着掖着不肯告诉我,我板着个脸盯着他道:“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
“过来坐下。”他依旧如此镇定自若。
听他的话,我就是不高兴,“不坐。”
“你不坐我如何替你把脉?”声音很轻,却尽显温柔。
我凌乱了,昨日的芜似与宿乾相当相似,可现在的他,又是这样的让人着迷,“我好的很。”除了逞强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到了。
“气息匀乱,心急气燥,面无血色,如何好?坐下。”他又一次命令着,带着一丝的吧不悦。
我愣在原地,他知道我受重伤回来,我也是实在猜不透,他这般为何,“你到底想干什么?”尽管这么说着,我还是把手放到了桌面上。
“你运功了是吗?”他抬眸看了我一眼。
“嗯。”“不要命了是吗?”“嗯?”
“你哪一次做事情能瞻前顾后的?”芜似继续着他的说教。
然而这样的说教,仅仅只是几天的变化,却让我觉得无比漫长,我以为他真的不会再理我了,如今的他,回来了。
“于初心!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芜似温怒的看着我,我却被眼前的他感动得一塌糊涂,直接抱了上去。
被我这么一抱,芜似都来不及反应,良久才把手搂在我的肩上,宠溺的揉着我的头发,这是芜似的温柔。
“还记得,我与教主说起,最喜欢温柔似水的芜似了。”曾约定好几次要说的话,今日我终于说了。
“是我想太多了。”他宠溺的说着,声音很是动听。
我不知道芜似经历了什么,所以他要对我这般冷漠,但是我知道那不是他的初衷。
“初儿…”许久,他唤了我一声。
“嗯?”我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
他抚摸着我的脸,柔声道:“一直以来我都会做一个关于前世的梦。”
听到这,我猛的坐直身子,芜似他一直都知道前世的事?水冰月和宿乾…
“那…那都是前世,与今世无关!”我忙于辩解。
说无关,我又怕这是命,可我真的很想改变命数,可不管怎么做都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他愕然的看着我,“这么说,你都知道。”是啊!我都知道却从未告诉他,关于前世的事。
原来这些都是芜似的困扰,我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而一直都装作若无其事的在他身边,却不知他跟我一样。
“直到那次去靳门…”芜似说的滔滔不绝,我没有打断他,我也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在与沈逸交手的时候我发现,那种力量根本不是我本身的,强大到我无法控制。”
“魔尊的力量吗?”我总感觉有一天,芜似要回到魔界,继续一统魔界。
“大概是的。”他回答得很平静,烛火映出他绝美的轮廓,让人看得如痴如醉,他又道:“终有一日,我会再次堕入魔界,终非正道,我们终究是会背道而驰。”
“我不会让你再回去魔界的。”我拉着他的双手,无比坚定的与他对视,那映着烛火的双眸如同漫天繁星般璀璨夺目,若我要执着谁也拦不住。
上一世别无选择所以才会那样,这一世,说什么也不会让芜似回到魔界,就算他是魔界之主又如何?
如今,我有三件事要做的,成为神算子,帮阿娅找到亲爹,不让芜似堕入魔道,堕入魔道我不清楚自己能不能阻止,有必要找一次白殁,前世的事,他知道的比较多。
翌日
清早约定去大娘家,莫失被我拉了出来,芜似不放心也非要跟着,说什么我不能用武功,莫失只能带路,不能打架,有什么动用武力的事,我们都不能解决,说的很有道理,无言反驳。
竹林间,山丘旁,顺着小路可见一间石泥砖砌成墙,稻草铺作瓦,如此简陋的屋子,虽不遮风挡雨,但也挡烈日炎炎,寻一处清凉,抬眼望去,只见草屋旁的草丛间,一簇无名的红花开得正艳,经风一吹,如火焰跳脱,映得草屋有些别致。
刚走近石泥草屋,屋里谩骂声音传来,听声音可辨是大娘昨日的不孝儿子,大致骂的内容都是要钱之说,我是听得心惊胆颤,怒气横生,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就该好好教训一顿。
思来想去,我那日过于急促冲动,都未仔细瞧瞧那男子的面向,可怎么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为何会落得如斯田地?
届时,莫失推门而入,赫然可见大娘跌倒在地,桌椅全翻,大娘的儿子正拿着板凳举在半空之中,由于大门突然被推开吓了一跳,大娘在一边啜泣,大娘的儿子错愕的看着我们。
见状,芜似率先冲上前去把大娘的儿子制服,莫失赶忙扶起大娘,扶起一旁的椅子,安慰着大娘坐好,这样的场面多么的惊心动魄,大娘的儿子怒吼了起来道:“你们是谁?闯进我家是要做什么?快放开我!信不信我去报官抓了你们!”
这话我听的很不爽,抬眸认真打量着他,并无异样,可他眼圈发黑双目无神,面色肌黄,头发凌乱稀松,背部佝偻,整个人骨瘦如磷,那模样说着连乞丐都比他好上几分。
莫失说,这是陈大娘,她的儿子叫陈照与,两人相依为命,以前陈照与他爹还在世之时,陈家也算是南城一户小富贵人家,可是陈大叔遭遇不幸后,这陈照与就开始沉迷赌博,家里是输的一贫如洗,家徒四壁,连一日三餐都无温饱,他竟然如此嗜赌成性,如今还虐待亲人,简直岂有此理。
可陈照与也算是饱读诗书,怎么会如此想不开呢?陈照与原本面相算是温和之人,陈家祖上有积德行善,不该会落得倾家荡产的地步,感觉其中有蹊跷才是。
“大娘,陈大叔去世后是葬在何处?”我看着陈照与一直叫嚣都不管不顾,陈大娘倒是心疼,嘴里一直念叨着,陈照与以前乖巧懂事,积极进取,是个好孩子,可自从陈大叔去世后才变得如此,那就证明陈大叔的死有蹊跷。
陈大娘一愣,泪眼婆娑的看着我,许久才道:“就在那不远处的山头上。”顿了会又道:“小初啊!这我们家这样跟孩子他爹葬在哪儿有什么关系吗?”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得去看看,这墓地是谁给大娘你们家找的?可有看过风水再下葬吗?”我看向大娘,芜似和莫失安静的待在一旁,就陈照与在一旁叫唤不停。
芜似抬手便把陈照与打晕,“哎哟,我的孩子,你…”陈大娘惊愕万分的看着芜似,身上虽然伤痕累累却还忍不住飞扑到陈照与的身上,我忙解释道:“大娘放心,只不过是打晕了,不会有什么事,就放这让我弟弟看着就好。”
我扶起陈大娘,安抚着她的情绪,她似信非信的回头看着陈照与,莫失正把他搬到冷炕上,“大娘,当务之急是先带我去瞧瞧墓地,若是真有什么问题,得及时解决才是。”
“小初,我知道你们对我好,可是这孩子赌瘾跟孩子他爹葬在哪儿真的有关系吗?”陈大娘犹豫不决,我也不想太多勉强她,只是看到她三番四次被自己亲儿子这般对待,实在不忍心,“大娘,墓地也有风水之说,若葬在三邪破煞之地那就是会倾家荡产,做什么都得不偿失,我也不勉强你,若你想通了再来找我便是。”
我向芜似和莫失招了招手,他们才向我走了过来,随后我又道:“大娘,或许你对风水这些不看重,但是不得不承认,陈照与的反常,总该有疑惑之处。”顿了顿又道:“大娘若想清楚了便到医馆来找我。”
我在大娘的桌子上留下一锭银子,终归是治标不治本,是能暂时解决眼下之事,但并非长久之计,主要看陈大娘是否能想得清楚此事。